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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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直有點忍不住,打開了后車門,高潔正沉沉睡著,雙手覆在她的肚子上,她高高隆起的肚子里面,有著屬于他和她一起創(chuàng)造的生命。 已經(jīng)忍了很久‘于直在想。想好以后,他彎下腰,用半跪在車門前難 將手覆到了她的肚子上。 這是第二次觸碰,上一次無意的觸碰,生命的躍動帶給他無比的驚駭和敬畏。那是他的孩子,他在這個世界上血緣最親近的人。這個認知越發(fā)強烈,然而傳遞到了他的手上,他卻輕輕的,生怕打攪到什么。 這輕輕的動作,仍是驚醒了睡得不是很安穩(wěn)的高潔。她睜開惺忪的眼睛,感受到自己身體上傳來的不屬于自己的溫度——于直的手正放在她的肚子上,荒疏已久的親密,睽違的溫暖,同外面的冷風(fēng)一齊灌入高潔的靈魂。有一重是清醒的,有一重是迷糊的,清醒和迷糊之間,是她明知故犯的的放縱。她醒來的那一刻,沒有推拒,沒有回避,只是接受著這段溫情的觸碰,描摹出自 在心中蓄意已久的渴望,躍躍而出,躁動不安。 ^她的心劇烈跳動著,牽引著她的全身,還有她腹中的孩子?,F(xiàn)在正是每一夜會胎動的時刻,她的孩子守時地伸展起他小小的正在成形的身體。 孩子一動,于直就驀地停下了自己未受控制的動作。雖然已有經(jīng)驗,可他再一次被震動了,身體不自禁地往后一仰,后腦勺磕到了車頂蓋。 于直不禁悶哼醫(yī)生,高潔的手一揚起,下意識地想要撫摸他撞到的動作,卻猛地停在半空。她一下警醒起來,他在干什么?而她又在干什么?片刻工夫,僅存幾分的清醒迅速cao縱了高潔本能的動作,她整個身體隨之緊繃起來。 實際上,于直壓根沒有顧到他的后腦勺,事實上他尚在沉迷,還有些意動,更想再撫摸一下那涌動的生命。可高潔身體的瞬間僵硬,教他醒覺過來。他面前的女人,不過幾秒的柔軟,只消一個清醒,就能迅速視他如對立的敵軍。他有點兒咬牙切齒,又有點無可奈何,想要放下手像上次一樣離去,又有幾般舍不得。 從來不曾如此進退兩難,而且——心存冀求。 夜空中應(yīng)該有一片烏云遮蔽了明月,在濃密的黑暗中,他們維持著相觸又相疏的動作,有好一陣子。 高潔在于直氣息的包圍下,拼命命令自己冷靜。她剛才失態(tài)了,也無措了,居然涌出些許不該有的妄想,這些都有被她的決心。她掙扎出決意,終于能夠把手伸出來,堅決地、狠狠地、用力地再次推開于直的手。 如果不曾擁有,就不會有所渴望,也不會因為渴望產(chǎn)生欲望。沒有欲望,她才能得到平靜,坦然地面對生命中的每一秒當(dāng)下。 于直倏然被推開雙手的一瞬間近乎錯愕了,他錯愕于高潔的用力,甚至差一點被她推出車外,她穩(wěn)住身形,惡狠狠地瞪著高潔,說:“高潔,你什么意思?” 高潔咬一咬下唇:“我到了,謝謝你?!?/br> 戛然而止的親密,就如在興頭上潑下涼水。于直的后腦勺隱隱作痛。她總是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將他拋棄,終究在最后還是令他咬牙切齒。于直往后退到車外,肅然站起,將剛才觸摸到溫暖骨血躍動的手扶到車門上,冰涼的觸感讓他反感。 他的聲音也變得冰涼:“高潔,在血緣上,這孩子和我撇不開關(guān)系。我擁有和你同等的權(quán)利?!?/br> 高潔抱著肚子,聞言猛地抬頭。于直乣站在她的出口處,又向上一回一樣,背著光線,半明半暗,籠罩在她周身。她著急地一腳跨出車門,搖搖晃晃地扶著車門站直。 “于直,我會按照合同簽署的一切履行的,我會帶好孩子的,不會給你們添加任何麻煩?!?/br> 于直看高潔站穩(wěn)后,才勾唇一笑,笑意卻不進眼底:“高潔,我一直忘了提醒你,我這個人最不怕麻煩,也不怕放棄‘路客’,所以,更不怕你簽的那些合同。只要我想做的事,我就能做到。你所揣測和估計的我,不是一直不太準確嗎?你總是太容易自以為是?!?/br> 高潔猛地攥緊雙手:“于直,你不能……這……”她的唇瓣顫著,面色慘白,語不成言,最后只能怔怔地瞪著他。 而于直說出那句話后,就后悔了。 高潔怕他,他早已洞察到了,他對她怕他的這個事實了若指掌。自夜宴攤牌之后,他就感受到了她這份發(fā)自內(nèi)心的巨大到難以掩藏的恐懼。 這恐懼,才是她與他之間巨大的鴻溝。鴻溝那頭的她做過很多選擇,但從來沒有選擇坦誠地走向他。夜風(fēng)忽起,于直冷冷地想,他剛才脫口而出這樣的話,忽然令他厭棄自己。她還懷著孕,她的身體不堪重負,她的精神不能再有負擔(dān)。于直不能再想,將后車門關(guān)上。 “你早點回去休息?!?/br> “于直?!备邼嵔棺频叵胍磉_著什么卻又不知該如果表達。于直已經(jīng)繞去另一邊上了車,將車啟動,終至絕塵而去。 在后視鏡中,于直看到一直呆立的高潔,許久未動。夜風(fēng)很大,她不應(yīng)該久立,她不應(yīng)該久立……他將車拐了個彎,終于不用看到她。 下一個路口正是紅燈,他卡著線停了下來,將領(lǐng)帶扯開。他的手機響起來,是衛(wèi)轍,應(yīng)該是為了他的突然消失。于直不想說任何話,任由手機鈴聲不止,每一聲都增加了他的煩躁和對自己的厭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