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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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東的那條路是向低走勢,東南方向向高走勢。她再看向東北方向,看到那條路的盡頭似乎有一條河流蜿蜒而過。 腹中又一陣痛,高潔捧著肚子,對肚子里的孩子說:“球球,我們賭一賭回家的路!” 她想,時間就快來不及了,縱然再艱難,她也必須堅持下去。 這一次,更加必須。 跌跌撞撞的高潔一邊走一邊看著她的人影被太陽壓成她腳底下的一個點,又在她眼前扯成一條線。 那條河汩汩身前,無窮無盡,她想到多年以前沿著阿貝特爾河的奪命奔逃,身邊沒有人能夠幫助她,在這個時候,她也沒有遇到 一個路過的人可以幫助她。 但此時同那時還是不一樣的。那時的她不識方向,只憑本能而生而活;現(xiàn)在的她沒有迷惘,有著堅定的方向,有著對新的生活和生命的責任。 可是,高潔跌跌撞撞地走著,她腹中的疼痛間奏越來越頻繁,體力和腦力已在崩陷邊緣,烈火一樣的日頭曬得她眼前一會兒清晰一會兒模糊。她努力集中自己的精神,不時抬起手腕觀察手表上gps的信號,那是唯一的希望和堅持的信念。 也許又走了一個小時,也可能是更多時間,手表上的信號微弱地跳了起來,一閃一閃。但高潔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讓她絕望,她踉蹌著抱住佇立在河邊的一棵樹干粗壯的大樹,她無法控制她的身體了,下體一股熱流正在急速涌出,她慢慢滑倒在泥地上,當身體貼上樹干時,她才察覺到后背已冒出淋漓的汗水,極熱極疼。她的嗓子冒著煙,邊一點聲響都發(fā)不出來。 高潔只能靠著樹干,徙勞地看著那寄托著她唯一希望的gps信號,信號辟谷有一格,微弱地閃動著,像在鼓勵她勉力前進。可她實在走不動了,她徙勞地望著潺潺的流水,不知道還會不會像當初一樣,愉好有一條援救她生命的船路過。痙攣性的陣痛更加頻繁地襲擊著她,她的身體在撕裂、在下墜,原來生命誕生的感覺是這樣。高潔已經(jīng)沒有別的辦法,疲勞、口渴、饑餓、疼痛折磨得她現(xiàn)在連扯下托肚褲的力氣都沒有。她慢慢閉上了眼睛,如果已經(jīng)沒有別的辦法,那么她只有面對現(xiàn)實,她要讓自己平列,讓自己能夠再次積累出僅剩的力氣做最重要的準備。她倚靠在這棵樹下,被一波攔著一波的疼痛顛簸覆沒,她的意識在清醒和渙散中掙扎。 恍惚間,她好像回到了當初那條船上,挨著身上的疼痛,然后有人推門進來,蹲在她面前,那人嚴肅地對她說:“你的肩膀脫臼了,我一直在等你醒過來,我必須幫你接回去。立刻?!?/br> 那個人的表情凝重、認真和誠懇,還有焦灼、痛惜和痛苦。 高滯深深吸了一口氣,發(fā)現(xiàn)不是幻覺,是真的,于直就蹲在她面前。 于直小心地抱著高潔,他眼前的她比當年在阿貝爾特河上見到的她還要糟糕。她整個人已經(jīng)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她的臉被太陽曬得通紅到幾乎脫皮,滿頭滿身都是汗水和污漬,手腕、腳踝、膝蓋上布滿各有種劃傷和擦傷。這些都不是最糟糕的,量糟糕的是她的羊水破了??伤€是那樣,明明疼痛已到極點,卻抑制疼痛到極點。 他找了她半個黑夜一個白天,在心中做好了千百種可能,每一種可能都能撕裂他的心肝和骨頭。他即將獲得的,也是可能會失去的。當真正失去的恐懼襲來,他才發(fā)現(xiàn),他滿心滿腦,已經(jīng)將所有的過去摒除,留待一個期待已久的空間是為了給他們和他們的孩子的將來。然而在他發(fā)現(xiàn)她失蹤后,瞬間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于直發(fā)瘋一樣開了三十多個小時的車,一開始還沒有線索,只知道一個大概的方向。 穆子昀昨晚七點被警方控制,在八點的時候,于直在警察局的拘留所見到了她。二十多年,他心頭的毒,眼中的刺,一平方米的黑暗,整個年少時期的執(zhí)念,成年后首次算計部署的動力。但是再次見到她,以上種種浮上心頭卻又全部煙消云散。 穆子昀對他微微笑著:“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被你mama摁著脖子摔在我面前,那里還只到我腰這里,丁點大,被甩下來也不會哭?!?/br> 于直狠狠盯著她。 穆子均鎮(zhèn)定地坐著,很平靜地微笑著:“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有了你,你爸爸就有了更理直氣壯花天酒地不負責任的底氣。你是他的繼承人,更是他的擋箭牌,他可以徹徹底底地享受人生。你mama死后,他就更加肆無忌憚。我后來才發(fā)現(xiàn),原來你mama活著的時候,是你爸爸對我最好的時候,那時候他最需要我,幫助他的事業(yè),排遣他在婚姻上的苦悶。他可是真心實意喜歡過你的mama,沒有想到你mama太神經(jīng)質了,而且從來不能幫到他。“于直終于冷冷開口問:“高潔在哪里?” 穆子均咯咯笑走來:“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你會和跟我有血緣關系的女人產生這么深厚的感情。 你們能把我抓過來,那說明你已經(jīng)身于毅妥協(xié)了吧?“她的目光漸漸悲涼起來,”阿直,你比你爸爸好多了,你可以為了高潔放棄你的股份,也放棄了你的爸爸,你爸爸絕對做不到。為了享受,他邊他的老母親都可以拋棄,而且會做得心安理得。“她的目光又漸漸兇狠,”你知道嗎?你曾經(jīng)會有個弟弟,如果他生下來,你爸爸會重新被婚姻拴住,你所得的一切也會被重新分配。他在我肚子里五個月的時候,被高潔害死了,對,我可能欠你的這輩子都講不清楚,但高潔欠我的清清楚楚。她欠我一個孩子。“于直手握成拳,骨骼幾乎作響,他差點沖動起身,補身邊的警察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