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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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寄雪猶豫了一下:“那你得先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br> 舟向月氣息穩(wěn)定了一點:“什么?” 塵寄雪有些不自然地停頓了一下:“……你剛才說的那些問題。為什么。” “哦,那個啊……” 舟向月露出一副微妙的看傻子一樣的表情,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你跟我其實有點像?” ??? 塵寄雪看了看高大英武的自己,又看了看面前這個蒼白瘦弱的纖細(xì)少年,哪里像了? 舟向月繼續(xù)道:“你也看到了,你師父對我愛得無法自拔,所以才會把我關(guān)在這里一個人偷偷玩,不讓別人知道。因為你跟我像,他愛屋及烏,才把你收為徒弟——你知道,他可是從來不收徒的。” 他勾起唇角笑了笑:“簡而言之,你是我的替身?!?/br> 塵寄雪:“……” 神經(jīng)病。 替什么身,誰家?guī)煾竿降苷剳賽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那不是亂.倫嗎? 而且他居然說師父把他關(guān)在這里是當(dāng)做禁.臠,大膽!竟敢這樣詆毀師父的聲譽(yù)! 塵寄雪心中火起,剛要開口反駁,卻突然目光凝滯—— 等等,他脖子上這隱約可見的一點紅痕,是他想的那個東西嗎? 他隨后突然意識到,這人穿的這件黑衣服,不是師父的里衣嗎? 而且里面好像還沒有穿衣服…… 塵寄雪如遭五雷轟頂。 該不會是真的吧! 這這這這這……他完全沒辦法想象他那個冷厲嚴(yán)肅的師父動情的模樣,想想都覺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而且,他那么正直律己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會愛上邪神…… 他神思恍惚的時候,舟向月還在繼續(xù)說話:“……他對你那些奇怪的態(tài)度,都是因為他對我又愛又恨?。 ?/br> 塵寄雪猛然回過神。 他手上用力一扯,拎著舟向月就把他推到一旁的墻上,一手抓著他的雙手按在頭頂,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咽喉,手肘還抵在他肩膀上防止他掙扎。 舟向月沒掙扎,其實也沒力氣掙扎。如果掙扎了還被按住,他會有點郁悶。 塵寄雪把他抵在墻上,看著他的眼睛冷笑道:“我信你的鬼話!你不過就是想利用我逃出去,來挑撥離間而已?!?/br> “不管你們之間……什么關(guān)系,”塵寄雪語氣有些別扭,好像這話燙嘴,“那都是他的私人問題,與我無關(guān)?!?/br> “哦對,不好意思我偏題了,”舟向月從善如流道,“還是說回與你有關(guān)的??傊褪撬X得你和我很像,你會成為我,所以那樣對你?!?/br> “……” 塵寄雪仿佛覺得荒謬,嗤笑一聲,“除了我們都是天靈宿,我和你哪一點像了?” 舟向月饒有興趣地看了他片刻,勾起一個微笑:“塵寄雪,你是不是覺得,我是罪大惡極的邪祟,而你是懲惡揚善的好人,所以你和我一點也不像?” 塵寄雪挑起眉:“我不敢說自己是一個完美無瑕的好人,但起碼在大是大非上向來光明磊落、堂堂正正,沒做過愧對良心的事情?!?/br> “這樣啊。” 舟向月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那你可真會自欺欺人?!?/br> 塵寄雪輕蔑地看著他:“說不出話來了,就只會這樣胡攪蠻纏了?說真的,當(dāng)邪神當(dāng)?shù)侥氵@個份上,也真是夠失敗的……” 舟向月忽然打斷他的話:“我看到你身上纏了很濃的煞哦?!?/br> 塵寄雪皺了皺眉。 枉死之人的魘如果與另一個人有因果,就會化作煞纏在那個人身上。 “你身上翻滾的煞里,有很多很多張臉,都是青紫的,都貼在你面前張開嘴在尖叫,恨不得活生生地撕下你的血rou來……太多了,得有成百上千了,只是你自己看不到。你印堂發(fā)黑,早晚會被他們害死。” 塵寄雪:“……我看不到,那還有什么好說的?還不是你上下嘴皮子一碰,說什么就是什么。” 舟向月笑起來:“巧了,我剛好有一段受害者的記憶。太痛苦了,痛苦得神都不忍心看?!?/br> 他微笑的眼里閃爍著一種奇異的光芒,聲音也溫柔得惑人:“你還記得被你殺死的鮫人嗎?你想看看它的下場嗎?” 塵寄雪一愣。 鮫人?他怎么知道? ……畢竟是神,他知道也正常。 可是,他這話是什么意思?那鮫人騙人生祭,早已成為為害一方的淵祟,他把他抓上岸不應(yīng)該嗎?再說也不是他殺的…… 看到他遲疑,舟向月笑意擴(kuò)大:“怎么,你是心虛不敢看了?” 塵寄雪冷笑:“看啊,我問心無愧,有什么不敢看的?” 他話音剛落,眼前的視線就陡然變幻。 無數(shù)銀白魚鱗在滿地血污里閃閃發(fā)光,鼻尖傳來刺鼻的血腥味。 無法忍受的劇痛直刺骨髓,他張嘴想要慘叫卻發(fā)不出聲,脫水的干渴喉嚨里滿是血氣。 閃閃發(fā)光的珍珠染了血,金光燦爛的嫁衣浸了水,鋪天蓋地的洪水襲來,沖垮了河岸邊白色的河神廟。 塵寄雪猛然驚醒,心臟劇烈跳動,背后滿是冷汗。 舟向月含笑注視著他,看見自己的指尖延伸出去一條閃爍著幽光的血紅絲線,緩緩纏上了塵寄雪的手腕。 塵寄雪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盯住舟向月:“怎么會……” 舟向月微笑道:“郁燃準(zhǔn)備去葉枯鄉(xiāng)了吧。我猜,那是因為他在你帶回來的夜明珠上發(fā)現(xiàn)了邪神的氣息?!?/br> “不過,等他到那里的時候,只會發(fā)現(xiàn)被洪水沖垮的一切,和無處不在的邪神痕跡——而你之前告訴他,那里的事情和邪神無關(guān)?!?/br> 塵寄雪頓時一個激靈。 又一條血色絲線纏上了他的另一只手腕。 “我不是故意的……”他冷汗涔涔,“我真的不知道真相是這樣……” 他不知道,他的手上沾了無辜之人的血。 塵寄雪一把松開舟向月轉(zhuǎn)身就要往外跑,卻被舟向月一句話釘死在原地:“你跑吧,我會告訴郁燃的?!?/br> 塵寄雪猛然攥緊了拳。 他微微顫抖,轉(zhuǎn)身盯著舟向月:“你敢……” 舟向月被他松開之后就靠著墻在揉手腕,一邊揉一邊笑道:“我為什么不敢?難道你還要殺了我不成?” 塵寄雪瞪著他:“我要殺你輕而易舉?!?/br> “是啊,”舟向月點點頭,“等郁燃回來就知道是你殺了我了。你打算怎么跟他解釋?‘師父我發(fā)現(xiàn)了你的小玩具,我把他弄死啦’?” 塵寄雪猛地咬緊牙關(guān),臉色一片青紅交錯。 舟向月垂眼看向自己的指尖。 從他的指尖蔓延出更多的血色絲線,攀上了塵寄雪的雙腿。 他微笑起來,抬眼看向塵寄雪:“其實你也不用這么震驚,這也不是你第一次害人了?!?/br> 塵寄雪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出乎舟向月意料地,他竟然略微平靜了下來:“是什么?” 看到舟向月驚訝的表情,塵寄雪苦笑了一下:“做錯的事總該認(rèn)的。自己主動承認(rèn)錯誤,總比昧著良心惴惴不安,等到事情敗露好?!?/br> 他瞥了一眼舟向月:“至少我不會憑著僥幸心理一直隱瞞,等到被苦主殺上門來捅了一劍才倉皇逃跑,暴露身份都暴露得這么狼狽?!?/br> 喲,這時候還有心情內(nèi)涵他,瞧這小嘴叭叭的。 舟向月笑了笑,“塵寄雪,你是不是覺得你特偉大,特優(yōu)秀,天賦出眾、長相出眾,又正直善良?” “你是不是覺得你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因為你聰明又努力?” 塵寄雪心下隱隱有些不安,抿了抿唇看向舟向月。 舟向月:“你聽說過藥骨嗎?” 藥骨…… 他好像在哪里聽過的,但只是浮光掠影,沒有真切的印象。 “你是不是一直在秦家的安排下吃藥?那些藥里總是有一股血腥味,但你還是很聽話的吃了。你還喝過骨茸泡的水,對吧?骨茸看起來就像是鹿茸,你還奇怪那到底是什么東西?!?/br> 塵寄雪的心一點點下墜,舟向月在這時候提起這件事,他好像隱約猜到了什么。 不,不可能是他想的那樣…… “我來告訴你那是什么。” 舟向月看著他的笑意遙遠(yuǎn)而冷漠,“那是人?!?/br> 轟的一下,塵寄雪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沖上了頭頂。 胃里翻江倒海,他惡心得想吐。 腦中嗡嗡作響,他斷斷續(xù)續(xù)地聽見耳邊的聲音:“藥骨怎么養(yǎng)呢?是像養(yǎng)蠱那樣養(yǎng)。一大群孩子放到一起廝殺,最后活下來的那個最聰明、最厲害的,就會被做成藥骨,被你吃進(jìn)肚子里去?!?/br> “吃藥骨做什么呢?……你不會猜不到吧?!?/br> “塵寄雪,你以為你成為今天的你,是因為你的天賦、你的努力嗎?” “你的天賦是偷來的。那不是你的天賦,是養(yǎng)蠱最后活下來的孩子的天賦——是你活活吃下他的血rou,從他身上搶來的?!?/br> “你不過是個偷了別人天賦的賊,一個吃了人滿嘴鮮血的殺人兇手?!?/br> “你知道嗎?翠微山已經(jīng)在調(diào)查這件事了。很多失蹤的孩子去向都與秦家有關(guān),他們已經(jīng)在暗中追查——你的秘密,就要暴露了哦?!?/br> “怎么不說話了?怎么不叫冤枉了?哦——就像殺死白瀾一樣,你吃人也不是故意的,是嗎?” “真好笑。過失殺人就不用判刑了嗎?你能把吃掉的人rou吐出來,再拼成那么多個完整的人嗎?” 一根又一根,血色絲線攀上了塵寄雪的手臂,又纏繞住他的脖頸,越纏越多。 “郁燃會查到你在葉枯鄉(xiāng)做的事。他去了葉枯鄉(xiāng)回來,就會把你押進(jìn)凌云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