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宮
臨下學時,張夫子提起了后日的春宴。 “想必各位也知道,你們在兩日后要進宮赴宴,望各位公子言行謹慎,切勿失了春山學院的風范。” 他嘆了口氣,別又像去年那樣出了那等糗事,他們這些夫子的脊梁骨都要被戳斷。 月商昨晚就失眠了,就是因為春宴。 現(xiàn)在又聽人提起,內(nèi)心更加忐忑。 下課了后,周如辜正要拿回宋夫子的課本,被月商強按在案桌上。 “我?guī)湍氵€回去,正好我有點事跟夫子說?!彼徽J為熊孩子會拒絕,因此語氣也比較隨意。 但這恰恰踩中了周如辜的雷區(qū)。 “jiejie要跟他說什么事?。坎荒芎臀艺f嗎?”他看似輕柔地按住了月商欲起身的腿。 語氣甚至帶了點撒嬌的意味。 月商起不了身,抬眼對上他陰冷的目光,魂都散了。 她盡力解釋:“沒、沒啥啊就他給我補課的事……沒啥沒啥的?!?/br> 少年順著問:“jiejie是不想宋夫子給你單獨輔導是嗎?” “對啊對啊?!彼w快點頭。 “那自然要如jiejie的意,”他唇角微勾,朝她伸手,“課本我去還就行。” 少年的手很大,指骨根根分明,掌心粉白細嫩,當月商顫顫巍巍地交出課本,他緩緩收攏,將課本牢牢抓住。 他起身拍拍染上的塵埃,仿佛平易近人地彎腰,卻依舊是俯視著月商:“春宴,jiejie一定要來哦?!?/br> 直到周如辜走后的幾分鐘,她的心跳還是沒法平穩(wěn)。 這幾天的打打鬧鬧讓她差點忘了周如辜本來就是個惡貫滿盈的人。 他看穿了她的意圖,也讓她連一點逃避的意圖都不敢有。 春宴,她不得不去。 * 大雍強盛,就連宮中的小路也是璀璨的。 據(jù)說是因為在修筑時添進了金粉,只為了能在幽暗的夜晚能看得更清些。 月商聽著同行的學子普及,再看看前方望不到盡頭的石子路,覺得自己的見識還是淺薄了。 在陽光的照耀下,每一塊石頭上仿佛都跳動著金光,是真正意義上的“浮光躍金”。 白日是各家青年才俊互相認識的賞花活動。 男子羞澀地接過女子遞來的花,低眉說著仰慕已久之類的話。 誰說不是相親呢? 月商趁其他人不注意偷偷溜到一旁的小樹林里,拿出隨身的眉筆和碳粉,把臉再涂黑一點,眉再描粗一點。 打算在這躲到晚上,沒料到看見了一個眼熟的人。 那人貓著腰,跟幾個宮里的內(nèi)侍密謀著什么。 覃瑞,之前還跟她有過一點小過節(jié)。 不會是要上演宮斗劇宅斗劇的常見套路,陷害、春藥梗什么的吧? 月商激動地挪近他們,但是一個字都聽不到。 覃瑞環(huán)顧了四周,確定沒人后塞了一包東西到內(nèi)侍手中,囑咐了幾句就鬼鬼祟祟離開了。 看來今晚有大事發(fā)生。她心想。 有點子興奮呢。 而花園的這一邊,作為學院領(lǐng)隊夫子的宋息季,立在高處的亭子上,點著人數(shù)。 點岔了好幾次,終于發(fā)現(xiàn)少了個周月商。 出發(fā)前,她垂頭喪氣得好像一點也不想赴宴,還猶猶豫豫地看了他好幾眼。 現(xiàn)在才剛?cè)雽m沒多久,她就不見人了,明顯是想避著宮里的人,再聯(lián)想到她和荊王嫡子的親昵關(guān)系,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這些皇家人,還真是奇怪。 宋息季坐下飲茶,茶水淡然無味,許是泡的時間不夠久。 他又放下了茶杯。 期間有哪家貴女上前與他交談,言辭華麗卻浮躁,手里一直拿著花,擺明了是看上他了。 看來他久未出現(xiàn)在京城,京城的人已經(jīng)淡忘了他。 宋息季正要婉拒她贈予的花,另一位貴女將她拉開,什么也不說就離開了涼亭。 他落了個清凈。 靜氣凝神等了片刻,他重新倒茶,這次倒?jié)庥袅诵?/br> “你可知他是誰就上前贈花?”李妤戳著meimei的額頭,聲音嚴厲。 “……他是何人?” “幾年前那個罔顧俗法,顛倒國律,硬要考取功名的宋家長子!” ps:讓大家就等了(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