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太危險了,這是在干嘛?!” 女人輕便的在崖邊原地跳了兩下,又往后退了好幾步,大概距離高崖有個幾米長的距離,突然發(fā)力向前跑去。 這座山崖不算高,但也有個幾層樓的高度,就算摔下來不會丟了性命,至少胳膊和腿是保不住了,所有人都在驚呼,連旁邊笑了一天的展新月都害怕的捂住了眼睛。 只有駱清河安靜的盯著那道身影,于是他親眼目睹到了直擊人心臟的那一幕。 一只半人高的巨型大鳥跟在女人的身邊奔跑,她跑到崖邊的時候驟然剎住了腳步,而那只大鳥則順著女人揚臂的方向振翅張開了它的雙翼,朝著太陽直直的飛去。 這群活在城市里一輩子的少爺們從來沒見過這么大的鳥,如同遮天蔽日的巨物一般掠過天空,他們站在這么遠的地方,似乎都能感受到大鳥展翅時周圍揚起的狂亂氣流。 大鳥直直的朝著太陽飛向云端,就在它要變?yōu)閞ou眼中一個渺小的黑點時,又俯沖了下來,繞著整個保護站盤旋呼嘯著,動靜之大嚇得一群人都不敢說話。 而保護站的工作人員們都見怪不怪的停下了手里的活,笑著跑出來對著天空揮臂,像是一場準(zhǔn)備已久無言的歡送儀式。 女人也立在高高的崖上揮臂,見大鳥徘徊不去,遠遠的又吹了個尖銳的口哨,它駝著的脖子瞬間伸長叫喚了一聲作為回應(yīng),緊接著朝著太陽的方向振翅而去了。 高高的崖岸,那個人影那么渺小,又那么扎眼。 駱清河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覺,只是心頭突然涌現(xiàn)出一種濃烈的酸澀感,心臟好像不聽使喚一樣瘋狂的跳動著,腦袋里宛如被人灌了一桶巖漿那樣炙熱得冒泡,以至于影響到了雙眼眨眼的功能,眼睛被冷風(fēng)吹得干澀。 “哎呦!嚇著你們了吧,那是高山兀鷲,咱們大西北的猛禽?!闭鹃L捧著保溫杯瞇著眼睛出現(xiàn)在他們身邊,笑道,“幾個月前左翅上掛了一個大窟窿,被咱們的巡林員弄到拖車?yán)锝o拖回來的?!?/br> “今天是它放生的日子。”站長朝著高崖?lián)P了揚下巴,指著上面的身影,“喏,那位,我們今年剛來的大學(xué)生,跟你們差不多大?!?/br> 他感嘆道:“指哪打哪可神氣了,改天介紹介紹你們認(rèn)識?!?/br> 駱清河這才恍若隔世一般,回過神那道身影已經(jīng)轉(zhuǎn)身準(zhǔn)備走了。 于是他抬起相機。 后來霧諱的處女作一戰(zhàn)成名,那本書的主角,是一只兀鷲。 六年后的今天,駱清河捏著照片閉上眼,慢慢的笑了起來。 “你還敢給我笑!” 長途視頻電話那邊都快要炸毛了。 隋昭昭立馬嚴(yán)肅的繃直嘴角,靜聽怒斥。 “半夜一個人走夜路,被人跟蹤了?這么大的事情你還不告訴我?”別彎月是真的有幾分生氣了。 徐莊閑還在旁邊添油加醋:“那人手里還拿著刀子?!?/br> “刀子!?臨京不是省會嗎?晚上治安那么差?”別彎月有一點氣急攻心在里面,“隋昭昭!” “在的?!彼逭颜岩粋€碎嘴子這時候安靜得像一只鵪鶉。 “她還故意一個人在臨京上下班行動,不聽勸,非得坐著等人家對她出手。”徐莊閑一個年紀(jì)輕輕就已經(jīng)坐上組長的沉穩(wěn)男人,此時宛如一個只會告狀的村口邊情報中心大姨。 “那你又是干什么吃的?”別彎月把矛頭指向徐莊閑去了,“你不知道她這人性子有多犟嗎?你不知道多抽空來看著她嗎?” 徐莊閑臉上頂著一個大寫的“冤”:“是我不想嗎?是她不讓!” 隋昭昭有點愁人:“徐伯伯的人隔三差五就來別墅蹲點,他最近正在幫徐莊閑相親呢,我主要是有點害怕?!?/br> “什么意思?跟我相親怎么委屈你了?”徐公子更生氣了。 隋昭昭:“你再說晦氣話試試呢?” “別擔(dān)心了,我鄰居人……還挺好的,我最近跟他一塊上下班?!彼逭颜言幃惖耐nD了一下。 別彎月的臉色瞬間也詭異的變化了一下,瞬間被吸引目光:“誰?徐二的那個大帥哥親爹?” “?”徐莊閑大驚,“徐二不是我撿回來的八哥嗎?” “說來話長?!?/br> “不過你跟那帥哥都這么熟了?”別彎月慢悠悠道,瞇著眼不經(jīng)意掃過徐莊閑的視頻鏡頭一眼。 暗潮洶涌中只有隋昭昭盡心盡力的匯報著:“現(xiàn)在都成我頂頭上司了,應(yīng)該算得上熟人?” 說到這里,隋昭昭突然想到:“是這樣的,我的一個朋友,她欠人家一個人情,但是欠人情的那位特別難伺候,飯也不吃錢也不缺,你說……” “你還欠帥哥一個大人情?” “……” 別彎月想了想:“約他看電影?!?/br> “別彎月,你出的什么破主意?”徐莊閑都忍無可忍了,“這是來還人情的嗎?” 隋昭昭想了想,霧諱是個作家,還能當(dāng)電影的編劇,四舍五入一下怎么說也算是個藝術(shù)家了,藝術(shù)家應(yīng)該都喜歡看電影這種陶冶情cao的。 她果斷點頭:“行,那我約他。” 徐莊閑冷笑一聲。 “過兩天我來找你們,周末聚一下?!眲e彎月感覺自己今年這一年得老個好幾歲,“看看你們都還活著沒?!?/br> “健在。”隋昭昭委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