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別動,馬上就好?!?/br> 駱清河的聲音很輕,她的目光全然的落在震驚上,完全沒法聚焦,自然也沒看見他眼中醞釀著的沉沉的風(fēng)暴。 “我草……”祝輕安給嚇醒了。 楊冬天:“我去……真牛啊昭兒,不聲不響的來個大的。” 他往旁邊平移幾步,挪到王筱竹跟前:“老板,你怎么看?” “老板還能怎么看,這樣霧諱老師不就成我們伯利塔自己人了!”祝輕安的精神狀態(tài)目前來看有點(diǎn)超脫常人,“這破天的富貴來了!王筱竹,你準(zhǔn)備準(zhǔn)備好,帶上鍋碗瓢盆,咱們動物園準(zhǔn)備準(zhǔn)備要升咖了?!?/br> 王筱竹的臉色五彩繽紛,沉重道:“別吵,我在思考?!?/br> 不是,你來真的?。?/br> 第16章 十六章 “霧諱老師腰真好。”祝輕安看著駱清河在馬棚里脫馬具的身影,千言萬語最終化為一句感嘆。 “眼神也挺尖銳?!睏疃炜傆X得駱清河有意無意的掃了他兩眼,可能是因為眼型長的原因吧,看起來還怪凌厲的。 “你發(fā)什么楞呢,”祝輕安打趣道,“真是沒想到,你倆果然是這種關(guān)系?!?/br> 隋昭昭一時間也聽不出來她是料到了還是沒料到。 “老板拿我擋桃花呢?!彼逭颜迅煽攘艘宦?,表示他們之間純潔的上下級關(guān)系,“錯位,懂?” 祝輕安冷笑一聲:“你倆那距離,近得都能來個法式舌吻?!?/br> 風(fēng)吹走了白天的一身燥熱,圓月掛得高高的,喪良心的團(tuán)建差不多到了尾聲,大家都圍著篝火烤rou準(zhǔn)備晚餐,不知道是結(jié)束鬧劇退場了還是怎么樣,草坪上早就看不到駱清河的身影了。 隋昭昭坐在草地上,火烤的鼻尖都在發(fā)燙,她不由自主的上手摸了摸,腦子終于慢半拍的反映過來了,開始不自覺的開啟回放。 ——別動,馬上就好。 低沉的聲音帶著溫?zé)岬臍庀姙⒃诓鳖i側(cè)邊,像是有人用指尖輕輕剮蹭著你的肌膚一樣酥麻。 她當(dāng)時人都被美色恍惚了一下,要不是被駱清河托著都不一定能站穩(wěn)。 火光映射在她的半邊臉頰上,睫毛輕顫,眼睛里閃爍著的火苗濃烈而炙熱,又讓人感覺到不自覺的安寧和沉溺。 “在想什么?” 懶洋洋的聲音突然在耳邊想起。 隋昭昭側(cè)頭,又看見那張不久前距離近得能夠鼻尖輕觸的臉,亮堂堂的火焰仿佛把這人病懨懨的精神氣融化了,溶出一點(diǎn)漫不經(jīng)心的灑脫來。 “在想你。” 話剛出,兩人都愣了一下。 駱清河那張宛如死水無波的神色總算是怔住半晌,像是給水面上敲響了一顆石子,波瀾出一點(diǎn)水花。 隨后,隋昭昭眼睜睜的就看著駱清河的眼神從愣住變成復(fù)雜,甚至還夾雜著一絲沒有掩蓋住的詭異,五彩繽紛十分好看。 “想你騎的那匹黑馬為什么不怕我?!彼逭颜炎哉J(rèn)天衣無縫的補(bǔ)充道。 “想匹黑不溜秋的丑馬能想到流鼻血?”駱清河一臉我就看著你編的平淡表情。 “……?” 隋昭昭這才突然后知后覺的感覺到了手上滴到了什么東西,她連忙低頭一看,鮮血在手背上濺出了血花。 畢竟換誰在室外溫度高達(dá)34攝氏度的時候,還里篝火那么近,都會把自己熱出一灘鼻血來。 本來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因為她有那句“在想你”的三字神句在前,就顯得十分古怪,隋昭昭自己都承認(rèn)甚至感覺有兩分猥瑣了。 “……” “……” 空氣中彌漫著一點(diǎn)隋昭昭不愿意打破的沉默和死寂。 駱清河幫她抽了幾張紙,看她手忙腳亂半天,好不容易止住血了,才慢悠悠的開口:“意思意思得了,也不用真想到這種地步?!?/br> 隋昭昭從來沒有這么想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過,閉上眼假裝自己已經(jīng)不在人世間,言簡意賅:“天氣太熱了,有點(diǎn)上火?!?/br> 駱清河“嘖”了一聲,語氣里的意味不明:“年輕人是肝火旺,你多少克制一點(diǎn)?!?/br> “我有什么好克制的?”隋昭昭忍不住反駁,她身正不怕影子斜。 駱清河的眼尾很長,瞇著眼瞥人的時候,那股子懶散氣就顯得格外韻味深長,格外矜持的提點(diǎn)道:“你那點(diǎn)小心思,快鬧到人盡皆知了?!?/br> 隋昭昭:??? 什么小心思呢我請問。 隋昭昭是個純粹的唯物主義者,但最近這些天,她打算針對性的唯心一下,畢竟每次碰到姓駱的都跟命中注定犯沖了一樣,真是一種令人汗流浹背的宿命感。 心情還沒平復(fù)完,擱在旁邊草地上的手機(jī)突然震動了起來,亮起的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備注是兩個扎眼的大字——“徐大”。 她接起電話,火烤得手機(jī)都在發(fā)燙。 徐莊閑的聲音沉沉的從聽筒那邊傳來:“隋昭昭,你還記得那天跟蹤你的啞巴嗎?” “記得啊,怎么了?”這邊的篝火雖然溫度很炙熱,但耐不住大家的對于即將下班的熱情高漲,隨著烤rou音樂就喧鬧成了一片,隋昭昭只好捂著一只耳朵走遠(yuǎn)一點(diǎn)通話,“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br> “他死了。”徐莊閑重復(fù)道。 隋昭昭瞳孔毫無預(yù)兆的驟然放大了:“什么?” “他有溝通障礙,又有精神病史,我們只好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做治療,到病院的第二天,那邊傳消息來說他晚上癲癇突然發(fā)作,人沒救回來?!毙烨f閑聲音十分沉重,一字一句道,“隋昭昭,特案組已經(jīng)批下來了,兩個市聯(lián)合辦案,你算是協(xié)助證人,要不要過來一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