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正是如此,這樣荒誕的結(jié)局才更加令人可悲。 隋昭昭不會安撫人,但她能察覺到駱清河心中那股并非全然怨恨的勁兒:“可能她有另一種堅持吧?!?/br> “她堅持什么呢?”駱清河有些空茫,“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嗎?” 讓她不惜拋棄幾歲大的孩子,不惜一句補償都沒有,就消逝在人世間了。 那些年,駱清河總找不到人去恨。 第37章 別彎月 伯利塔動物園經(jīng)過兩個多月的翻修和擴充, 終于在最近宣布開園了。 連王老板都不怎么出去浪了,全身心的盯著動物園。 雖然動物專業(yè)的他不對口,但是當一個具有威懾力的資本家老板還是很有經(jīng)驗的嘛! 有了十幾個大型食rou動物的園區(qū)吸引, 伯利塔一炮而紅。 不過園區(qū)內(nèi)最終還是沒有開展落地動物表演的活動策劃, 人流量沒有像計劃的那樣減少,反而因為動物保護協(xié)會加盟的名頭吸引了不少慕名而來的民間動物保護者。 策劃部目前已經(jīng)在緊急開會, 準備要拿出planb方案去推行園區(qū)限流了。 王筱竹就是一個稍微有點商業(yè)頭腦的富二代, 他將自己的成功歸功于把專業(yè)的事情交給專業(yè)人才去做——也就是心安理得的當著他的甩手掌柜。 甩手掌柜一個人在自己的動物園里瞎逛游,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瞇起眼, 鬼鬼祟祟的發(fā)著文字消息:“你現(xiàn)在人在哪?” 對面半天才慢悠悠的回上一句廢話:“你猜。” “……” 這人誰? “駱哥, ”王筱竹立刻火急火燎的打了個電話過去, “你號好像被盜了!” “少說屁話,你有什么事?”駱清河語氣懨懨, 懶得理他。 “你聽我說,我看到……” “誰的電話?筱竹的?”王筱竹一句話還沒說完, 又聽到那邊的話筒突然傳來悠悠的調(diào)笑,“喲, 好久不見啊弟弟。” “王青松?”王筱竹瞬間忘了自己想說的話,敏銳的蹙起眉頭, 不爽道,“你這個死叛徒怎么跟駱哥在一起?” 王青松淡淡的“哦”了一聲:“清河沒告訴你嗎?我又叛回來了?!?/br> “……” 王青松這人平時看上去很靠譜, 一遇到王筱竹就不正經(jīng)起來,明知道他那弟弟火爆脾氣一點就炸,還樂此不疲:“不歡迎?。糠判? 目前為止你還是駱哥最喜歡的小朋友?!?/br> “傻逼?!蓖躞阒駩佬叱膳值? “駱清河,我真是白給你打這個電話,你別想著我再幫你看著隋昭昭了,她就算背著你跟別的陌生男人親密來往我也不會告訴你!” 電話被硬氣的掛斷—— “你逗他干嘛?”駱清河真是不想插手這兄弟倆的事情,他單單站在旁邊聽著都感覺頭疼。 “哦,我再不逗逗他,他都要忘記自己還有個親哥了?!蓖跚嗨裳坨R底下的視線有些許幽怨,“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轉(zhuǎn)悠?!?/br> “他從小幾乎就是在駱家長大的?!瘪樓搴哟鬼?,“王家鬧得最兇的那幾年,他是靠常安諾的庇護才活了下來?!?/br> 王青松當然知道這段過往,細說起來也還是豪門世家那點陳詞濫調(diào),爭家產(chǎn)爭得頭破血流家破人亡。 王青松和王筱竹原本是一塊長大的,后來眼看事態(tài)失控,為了避禍王父王母準備搬到國外去躲幾年,王青松被帶走了,而王筱竹在這里面明面上說是留在家里陪伴二老的小兒子,實際上就是充當質(zhì)子被禁錮在臨京了。 王筱竹一個半人高都沒有的小孩,當時在混亂不堪的家族紛爭中別提過得有多么凄慘了,是常安諾以干媽的名義把王筱竹帶回去養(yǎng)了一段時間。 這也難怪奪權(quán)結(jié)束之后,他跟王青松順利成為王家唯二的繼承人時,王筱竹做的第一件事卻是站到了駱清河的身邊。 “你還是不愿喊常姨一聲媽啊?”王青松嘆道,“她對我們一家都有恩?!?/br> 駱清河輕嗤一聲:“是,她能憐憫別人家小孩被拋棄孤苦無依——” 卻把自己親生孩子丟在醫(yī)院不聞不問。 后半截駱清河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已經(jīng)沒必要了,畢竟人都死了。 王青松當然懂他的未盡之意了:“你恨她嗎?” “我犯不上恨任何人?!瘪樓搴硬皇歉行缘娜耍纳裆缇椭皇O卤荒ゾ氈蟮牡?,“我只是覺得荒謬而已?!?/br> “那你這么一個不屑一顧的人,為什么甘愿在常安諾死后留在駱家爭家產(chǎn)?” “甘愿?”駱清河在唇齒間把兩個字咀嚼了一邊,輕笑道,“你這詞倒是用得一般。開河集團這么大的富貴,要是落在你身上你不想要?” “是嗎,我還以為你是在替常姨雪恨呢?!蓖跚嗨煽慈丝吹脴O準,卻唯獨看不透駱清河,但他們這種搞心理的人搞到最后,其實永遠的哲理不過那么一句——論跡不論心。 開河集團這幾年上上下下被開除的、犯了事兒進去的可不少。 王青松也是最近才發(fā)現(xiàn)這些人都在常安諾去世的那一年賬戶內(nèi)突然多了好幾筆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