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男人身上似乎都帶著萬里奔波的寒霜與風(fēng)塵,一直站在門口等涼意散的得差不多了才慢慢靠近床邊,嘖了一聲。 “也不怕把自己憋死?!?/br> 他的視線宛如貪婪陰郁的蛇信子一般,把隋昭昭從頭到尾掃了個遍,似乎要把這些月的分別全都一個勁兒的補(bǔ)回來。 最后卻定定的落在了柔軟的腰間,而那里如今正攤著一大片青紫色的駭人的淤青。 第52章 驚喜加更 ! 他的眼睛瞬間與nongnong的夜色融為了一體。 冰涼的指尖一點(diǎn)屬于人體該有的溫度都沒有, 毫不猶豫的捻住衣擺揚(yáng)了上去。 畢竟每天裹著厚厚的沖鋒衣,即使是在高原地區(qū),身上的肌膚還是一片沒被曬過的雪白, 于是那一抹青紫色顯得就格外的驚悚。 醉醺醺的酒香味彌漫在臥室里, 按照隋昭昭的酒量,能把她喝倒不知道得是多大的一盆杠子了。 冰冷的指尖虛虛點(diǎn)在腰線上那片淤青上, 順著輕輕往下按, 隋昭昭被酒精麻痹的大腦半天是一點(diǎn)都反應(yīng)不過來。 暗夜下只有臥室里的大窗戶上銀河傾瀉下來的星光,打在他隱沒在半邊陰影的臉上,冷硬凌厲的輪廓宛如含刺的雪刃。 再加上床上躺著一個不省人事的漂亮姑娘, 他那張死人臉這會看起來就更像是一個十惡不做的變態(tài)殺人犯了。 月光傾灑下來, 桌面上一個小弧度的銀色光芒閃爍著微弱的光。 駱清河的動作短暫的停滯了一瞬。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禁止一般, 下一秒,時間的魔咒解除, 駱清河傾身將桌面上的戒指拿了起來。 那一瞬間,趕了一天一夜的飛機(jī)轉(zhuǎn)火車又看到這人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死樣子, 滿腦子的火氣卻一下子就神奇的憑空消散了。 “嗯,算你有點(diǎn)良心?!?/br> 駱清河勾起唇角, 將戒指包在掌心捂熱,緩緩的把隋昭昭攥著被子的手扯出來。 銀色的戒圈在清冷的月光下散發(fā)著難以言說的宿命般的光芒, 美得奪目,契合的推上指根。 “嘖, ”駱清河又蹲在床邊自言自語道,“這對戒不便宜,也有可能是你壓根不舍的扔。” 月光賜下了一場單方面的相逢。 駱清河在隋昭昭床頭的柜子里翻出來一瓶藥油, 大少爺平生喝過無數(shù)種藥打過各種各樣的針也用過數(shù)不清的儀器,親手抹藥油這種東西倒還是第一次做。 刺鼻的味道一瞬間鉆入鼻腔。 駱清河皺了皺眉頭, 如臨大敵的將藥油抹在了手上。 要想將淤青化開,必然需要使點(diǎn)力道。 駱清河冰涼的手掌完全搓不熱,最后只好傾身壓下去按住那一大片的淤青緩緩給力。 隋昭昭這場酒喝得實(shí)在太多了,又多又雜,人醉起來就跟上了麻藥一樣,后腰處的隱隱作痛得好半天才能傳遞到大腦皮層上面。 柔軟的腰肢在寬大的手掌下顯得格外纖細(xì),勁瘦的線條又不失力量感的弧度,她在醉夢里下意識的繃緊后腰,腰窩在月光下若隱若現(xiàn)的形成了陰影。 即使化開淤青的這點(diǎn)力道還是不足以痛醒一個喝了足夠醉翻一頭大象酒壇子的人,但她還是能感覺到一點(diǎn)失去掌控的敏感。 昏頭轉(zhuǎn)向的倒在床上哼哼唧唧半天,駱清河才算是差不多處理完了她后腰上面的淤青。 他身寒怕冷,本來就穿了一件厚厚的派克服,再加上臥室里的空調(diào)地暖,也或許是一些別的什么,反正最后是渾身都給熱燙了。 “真不知道是在折騰誰?!?/br> 黑暗中響起一聲隱忍的嘆息,伴隨著嘶啞的音調(diào)響起,像是獨(dú)屬于晚來之人自己的曖昧與廝磨。 他本來就人高腿長,往隋昭昭身邊這么一靠,就仿佛一座大山一樣把她四面都環(huán)住了,光線盡數(shù)被這件臥室里的不速之客給擋了個干凈。 隋昭昭整個人完全落入了龐大的陰影里,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夢,連睡覺都不安的蹙起了眉頭。 冰涼的指尖帶著薄荷煙草的氣息,侵入火災(zāi)硝煙和死亡的混亂中,好像血淋淋的世界里的一方天外來物,觸動了隋昭昭潛意識里的一片神經(jīng)。 駱清河將她的眉心輕輕撫平。 這人只有睡覺的時候最讓人不cao心,唇瓣殷紅,看上去乖的不行,格外省心的樣子。 但駱清河仍然能清晰的在腦海中浮現(xiàn)她那雙幽幽的眸子睜開時的神情,好像剎那間天地間的生命與自然都綻放在了這一池春水里,生命不息的涌動著。 乖是乖得省心了,不過她睜眼時那一刻的鮮活卻更為震撼人心。 “所以隋昭昭,”駱清河也不知道能責(zé)備出個什么東西了,更不知道用什么立場去責(zé)備,只是空余下一句輕嘆,“你要一直睜著眼睛看著這個世界?!?/br> “不要閉上,也不要墜入無盡的黑暗里。”駱清河想起命運(yùn)的齒輪開始轉(zhuǎn)動的那一張背影的照片,未盡之言沒入黑暗中。 ——畢竟我找了你好久好久,很辛苦的活到今天,才能有這一場相遇。 駱清河一手撐著床,指尖繞著她的發(fā)絲。 他本來就是金貴的體質(zhì),這些天在開河集團(tuán)處理爛攤子,一天好覺也沒睡過,腦子里裝著的各種各樣的算盤,絕處逢生的、陰暗的、見不得人的計謀都宛如一根根細(xì)長的刺針在腦子里攪動,頭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