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不過隋昭昭聞到了一股清澈的中草藥味,大抵是不知道是她睡過去還是暈過去的時候,姓駱的自己又把良心叼回來了,幫她上了藥。 仿佛是掐著時間點似的,隋昭昭剛起來喝兩口水,一串陌生的號碼就打了過來。 隋昭昭一看就猜到是誰的。 電話響了半天,隋昭昭坐在沙發(fā)上慢條斯理的喝著水,直到水杯見底,才沒好氣的接起第三通電話。 “醒了?”呼嘯的風聲中夾雜著熟悉低沉的嗓音。 “死著。”隋昭昭冷漠道。 那邊的男人懶洋洋的笑了兩聲,隋昭昭在這頭都能腦補出他一雙狹長的眼睛瞇起來的那股呼之欲出的得意感:“讓你昨晚那么撩撥。” 他得了便宜還賣乖,總結道:“自作自受。” “你打過來找罵嗎?”隋昭昭本來想問他來納河干嘛的,這會火氣上來了,只丟下了一句,“滾蛋?!?/br> 手機被摔在柔軟的床鋪上,卻沒安靜幾秒,又響起來了。 “我說讓你滾蛋你聽不懂嗎?” “……”那邊遲疑了半晌,才緩緩道,“我已經滾得夠遠了吧?!?/br> 隋昭昭拿起手機一看,是無辜的徐警官:“不是罵你,不好意思,正好撞槍口上了。” “不然我晚上再打過來吧?!毙烨f閑能跟隋昭昭當這么多年的朋友,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碰到不對勁會跑。 “別吊著,趕緊說?!彼逭颜盐⑿Γ皠e逼我連你一塊罵?!?/br> “……你已經連著我一塊罵了?!毙烨f閑慶幸自己在周隊邀請去納河友好交流的時候猶豫了一下,至少這個消息在電話里說不會讓隋昭昭的怒火物理上波及到自己,“你聽我說,有個好消息有個壞消息。” “我在聽。”隋昭昭表情瞬間認真了起來。 “開河集團的掌家人你知道是誰吧?” “駱老爺子?”隋昭昭蹙眉,“這誰不知道?” “這是名義上的,臨京的風向早變了?!?/br> “什么意思?”隋昭昭不明白徐莊閑突然婆婆mama的兜什么彎子,“你想說什么?” “好消息就是,駱清河成功拿住開河了。”徐莊閑陡然遲疑兩秒,“但壞消息是……那條之前走死了的航線突然恢復準備了,運行時間定為下個月五號,這意味著開河跟占巴孩子加強合作?!?/br> 空氣陷入凝澀,徐莊閑硬著頭皮又添上一把火:“駱清河甚至把盯著他的那幾個警員都給甩開了,目前還處于失蹤狀態(tài)?!?/br> 這個消息瞬間在隋昭昭的腦子里炸裂開來。 ——是我聽不懂人話嗎?徐莊閑這是說的什么意思? ——誰掌家?誰在跟占巴合作?誰失蹤了?! ——那昨天睡了就跑的狗東西是死了還魂的鬼嗎? 隋昭昭腦海里頃刻間閃過無數個念頭,最后只剩下一句——姓駱的有他娘的幾個膽子啊?睡了她還敢背叛她? “喂?喂!隋昭昭,說話!” “我知道了?!?/br> 嘟—— 電話被掛斷。 幾輛重量級越野馳騁在邊境的一條山路上,內行人一眼就能通過這個車隊看出那輛車里坐著的是這支隊伍的老大。 被圍在中間的那輛越野跟其他的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重裝和輪胎看上去平平無奇,實際上要高出好幾個等級,是國內很少見的構造,完全是戰(zhàn)備狀態(tài)。 “怎么,被誰掛電話了?”獨眼男人坐在后座,饒有興趣的勾起唇角,“姘頭?” 駱清河嘖了一聲:“女人就是這樣黏人還愛鬧脾氣,麻煩死了。” 說完又遞給占巴一個“都是男人你懂的”表情。 占巴看著駱清河敞開的衣領上若隱若現的紅痕和齒痕,不知道想到什么,意味不明的笑道:“確實,女人是麻煩?!?/br> “駱先生這么俊朗有為,還有女人敢跟你鬧脾氣呢?” 占巴看起來仿佛只是隨口閑聊,但駱清河知道,占巴此人謹慎得很,即使到現在眼睜睜的看著駱清河單槍匹馬一個人走進了他的地盤,還是時時刻刻流露出一份偶爾的懷疑的殺機。 “沒辦法?!钡樓搴臃炊钌瞄L跟這群虛與委蛇的人打交道,笑道,“女人嘛就跟權勢一樣,嘴上說著都是浮云,實際上一個個抓得死死的,就算是丟了毀了也不肯讓其他人分一杯羹?!?/br> 聽到這話,占巴突然笑了起來,肆意的笑聲回蕩在車內,他好像被駱清河這句話給深深共情了,十分贊同的拍了拍駱清河的肩膀:“難怪我看駱先生的第一眼,就知道我們能成為很好的朋友呢?!?/br> “我的榮幸。”駱清河壓下眼底的冰涼,擺出一個完美無缺的微笑,“占巴先生這樣的男人,應該不會因為女人而困擾吧?” “不不不,”占巴搖了搖頭,“這你就錯了,能遇到那個讓你困擾的女人,才是宛如宿命一般的注定?!?/br> “是嗎?”駱清河掀起眼皮。 “駱先生,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占巴只剩下的那一只眼睛里泛起意味不明的光芒,“我跟開河合作了這么多年,卻從來沒在駱家聽說過有你這么一號人物,第一次聽到你的名頭的時候,整個開河都已經落在你的手里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