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她是?”只有駱清河一人裝作十分不解的問。 “納河保護站的一個女人,一個親手把我創(chuàng)造出來的帝國摧毀掉的女人。”占巴說起這些沉痛的往事卻仿佛像是回憶起了有趣而懷念的過去,“我的這只眼睛,就獻祭在她的子彈下?!?/br> “看來占巴先生對你和那位保護站的女性工作者之間的羈絆很有自信嘛?!瘪樓搴訐P起一抹笑,眼底卻泛著明顯的涼意。 鑒于這位開河集團的黑馬掌家人一直以來都是這幅笑起來冷冰冰的德行,一時間也沒有人多想。 占巴肆意笑道:“我說過了,我跟她是宿命和靈魂的相識?!?/br> 他的倫敦腔比中文聽起來倒是要正宗多了,沒有蹩腳的口音,占巴這句話剎那間給人的感覺仿佛像是情人之間的呢喃。 “是嗎?”駱清河瞇起眼睛,“祝福您?!?/br> “當然,我一定會親手一顆、一顆的挖出她的眼睛,敲碎她的牙齒,將筋骨生生從皮rou里抽出,”他的臉上露出病態(tài)的迷戀,“看看她是不是像她所展現(xiàn)的那樣戰(zhàn)無不勝。” “用她的血rou滋養(yǎng)帝國中我死去的子民,將她的心臟做成標本放在枕邊?!闭及拖袷且呀涱A料到了那一天的到來一樣,眼神里迸發(fā)出精光。 聽到這里,駱清河的表情動都沒動一下,說來說去最后還是那句低聲的“祝福您”。 納河保護站被鎖了許久的瞭望塔上高高的站著一個長發(fā)紛飛的身影,湛藍的天幕和無垠的曠野各占據了半片畫幅,作為她的陪襯。 周隊走上去,順著隋昭昭看向邊境的視線望去,語氣有些不贊同:“你這樣把關口防得一個措手不及,就不怕那位公子哥在占巴手底下暴露了?” “不會?!边@點預判隋昭昭還是有的,順著一望無際的曠野,她頭也不回道,“眼下的局面姓駱的也沒給我留下選擇的余地,沒有別的辦法了,我只能拿他的命賭一把?!?/br> 周隊有時候覺得自己是不是老了,跟不上年輕人的啞謎了:“你確定那人沒有反水真跟占巴合作了?畢竟那可是他們的家族企業(yè),怎么說也算是家族文化不是?” “家族企業(yè)家族文化也得有那個家族才行,”隋昭昭盡管刻意的完全不去了解臨京金融圈的風向,但她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駱清河不是那樣會染淤泥的人,“你看看開河現(xiàn)在除了駱清河,上上下下還能不能再找出來一個姓駱的高層?!?/br> 周隊聽懂了,蹙眉道:“那你們到底實在賭什么?” “駱清河要是跟占巴出境了才叫必死無疑,我只能賭占巴的狂妄,狂妄到不相信駱清河能在眼皮子底下傳遞信息?!彼逭颜旬敵踉诜鹚亟涢w上跟占巴見那一面的時候,就聽出來了,占巴一直以為陪著隋昭昭四處找線索的人是徐莊閑。 也就是說,駱清河這個人至始至終在占巴這里都是完全隱形的。 “但你也知道占巴到底有多狡猾謹慎,他是寧殺錯一千絕不放過一個的。”周隊嘆口氣,他同樣扎根在納河很多年了,對占巴的了解不下于隋昭昭這個曾經一度和占巴朝夕相處過的人。 “我知道,所以我才需要利用關口嚴防讓占巴的注意力從駱清河身上移開,放到我的身上?!彼逭颜汛浇枪雌鹨粋€譏諷的笑,“他不是一直認為我是那個宿命中擊中狼人心臟的銀色子彈嗎?” 她一字一句輕聲道:“讓他看看,子彈是不是單單只有我這一枚?!?/br> 整個納河保護站和森林公安,整個納河的人民,整個反對非法捕獵的國家,人人都是那枚刺穿狼人心臟的銀色子彈。 “……你們這群小年輕膽子真大?!敝荜牽偹闶前疡樓搴舆@位明面上的公子哥,跟這件事給穿了起來,但還是忍不住破口大罵,“事前一點串通都沒有,無組織無紀律,萬一當眾某個環(huán)節(jié)出問題丟的可是你們自己的性命!萬一你沒聽懂他那通電話的含義怎么辦?萬一他就是為了占巴的錢去的怎么辦?” ——萬一姓駱的真反了怎么辦? ——畢竟他就是那種從小為了讓自己成為既得利益者不擇手段的人,這樣的人你能保證他的人性沒有游離在觸法的邊緣嗎? 我能保證。 隋昭昭心里只剩下這一個念頭。 姓駱的就算是再混蛋,也不可能跟蠅營狗茍之輩混作一團,都說筆下的世界展現(xiàn)了一個人偽裝在皮囊底下的真實,駱清河的書沒有一本不是傲骨天成的。 暮色落下地平線,周隊感受著高處徐徐的寒風,緩緩嘆道:“這事兒牽扯到的東西真是越來越多了?!?/br> 第56章 臟 駱清河一個人單槍匹馬的在占巴身邊待了將近一個星期, 這一個星期內,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跟在占巴的周圍, 實打實的當一個冷眼旁觀的過客。 占巴實在是太謹慎了, 他幾乎是把移動的每一步精確到了這座城市的哪條路哪個街口哪個時間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