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比如剛剛冷笑質(zhì)問駱清河為什么誤導(dǎo)她的隋昭昭,比如現(xiàn)在質(zhì)問隋昭昭為什么欺騙他的駱清河。 “來,我有的是時間?!瘪樓搴泳o緊盯著她,漆黑的眸子像是沉溺在nongnong夜色里的荊棘,一字一句道,“我就在這聽你慢、慢、編?!?/br> 第68章 枉死 寒風(fēng)從窗口灌了進(jìn)來, 吹動窗簾,像是女人蒼白的裙擺在一片遼闊的油畫邊起舞。 “你聽我解釋。” 這是一句萬能的開場白,隋昭昭作為一個擁有眾多前科的女人, 顯然不可能輕易得到駱清河的諒解。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揚眉。 駱清河雖然沒有傷到醫(yī)生嘴里說的那種地步,但的確也不是什么很快就能痊愈的輕傷, 臉色蒼白眉宇冷硬, 敞開的外套衣領(lǐng)下依稀還能看見那個恐怖的貫穿傷刀疤。 看著這人眼里那團過分真摯炙熱的烈焰,隋昭昭滿嘴跑火車的借口驟然間就熄火了。 “怎么,跟我就無話可說?”駱清河自嘲的嗤笑一聲, 一字一句問道, “隋昭昭, 你的心到底是有多硬啊。” “你以為我在臨京當(dāng)老總當(dāng)膩了,大老遠(yuǎn)跑到納河是來走著玩的?” “幾千公里的距離, 閑著沒事干一個人帶一身的傷回去。” 隋昭昭躺在床上看著他在月色下惡狠狠的眼睛,一時間啞口無言。 像是月亮直接破碎在了他的眼底一樣, 零零碎碎的微光下埋藏著更深刻的無奈和掙扎,一瞬間染紅了眼眶。 “所以除了你自己和徐莊閑, 在這個世界上你有信任過任何人嗎?” “是不是我非得把我的心剖出來給你,你才能回頭施舍一樣的看上那么一眼?” 死一般的寂靜回蕩在空蕩的房間里。 他看著啞然的隋昭昭, 半響譏諷的笑了一聲,站起身來, 空氣中的氛圍似乎已經(jīng)干硬到了一種難以流通的程度,有那么一瞬間駱清河甚至感覺到了窒息,茫然感充斥著空蕩蕩的內(nèi)心。 他真的已經(jīng)很努力了。 可駱清河在這段隔著一層堅硬玻璃的感情里, 卻始終看不到終點。 怎么會有人他無論怎么拼命的追都追趕不上呢? 就像是有人想要伸手摘星星,最后卻發(fā)現(xiàn)那只是一座荒蕪而盛大的廢墟在億萬年前留存下來的殘影。 一陣涼風(fēng)吹滅了兩人身上的火。 駱清河像是被突如其來的一盆冷水澆得內(nèi)外冰涼, 他的身形僵持片刻,垂著頭轉(zhuǎn)身走人。 隋昭昭的雷達(dá)在這一刻開始狂響,終于把這個愣神半天的人給滴醒了,她起身一把拉住駱清河,踮起腳,在他的嘴唇上輕輕的碰了一下。 這甚至不能算作一個吻。 駱清河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面無表情冷嗤一聲。 “我只信任你?!彼逭颜燕嵵氐闹貜?fù)道,“在這個世界上我誰都不信,我也不信自己,我只信任你。” “如果有一天我再也睜不開眼睛,只有你會替我繼續(xù)看著這片土地。” ——我也只愛你。 ——無論我的一生終結(jié)在哪里,只要想到還有一個人會年年忌日守著我的墓碑,跟我扯兩句閑話,替我看遍世間瑰麗的奇景,替我丈量腳下永恒的土地,死亡就不再是一件那樣蒼白而孤勇的事情。 隋昭昭這句話似乎福至心靈的正好說到駱清河心尖上了,他眸光顫了顫,隋昭昭果斷趁勢而入,又踮起腳尖親了他一口。 “別生氣了?!彼逭颜颜Q郏劭粗樓搴友鄣嘴F沉沉的黑消散了不少,大著膽子又道,“要不是你自作主張冒險潛入占巴身邊,還單槍匹馬一點退路都不留,一個人血淋淋的出現(xiàn)在我眼前,我至于被嚇成這樣嗎?至于心驚膽戰(zhàn)的瞞著你怕你又孤身涉險嗎?” “……” “你騙我就算了,還跟我發(fā)火,我要是不先道歉怎么辦?你就打算一走了之了?”隋昭昭倒打一耙,篤定道,“你好狠的心啊駱清河!” “……” 饒是駱清河千年死毒舌遇上隋昭昭這樣油滑的嘴,都無話可說,冷笑一聲轉(zhuǎn)身打算出門,人還別扭著,但那眼底沉沉的郁結(jié)好歹是散開了。 兩人并肩往門口走去。 寂靜的夜晚卻突然傳來一聲門把手轉(zhuǎn)動的聲音。 兩人迅速對視一眼,默契的閃到一邊的黑暗里藏了起來。 ——看來這間破出租屋,今夜的探訪者還真不少。 兩道高大的身影一前一后的弓著腰輕巧巧的往前走,手里扣著一個東西,在月光倒映下來的影子上看,似乎是一把槍。 駱清河瞬間拉著隋昭昭蹲下,屏氣凝神。 那兩人似乎是意料之中的發(fā)覺小李跑了,又開始翻箱倒柜的找著什么東西。 窗口透進(jìn)來的微光下,隋昭昭看清楚了倆人的側(cè)臉。 “人跑了,東西也被帶走?!?/br> 另外一個黑影冷哼一聲:“找,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安安穩(wěn)穩(wěn)的走出這里。” 呼吸之間,暗色驟然在墻壁上一閃而過,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一道冷漠的男聲在空氣中響起:“都把槍放下,舉起手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