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jié)
賀歡小心問:“沒有嗎?” 蕭君澤忍不住笑了:“這個真沒有?!?/br> 賀歡沉默了一下,扭扭捏捏道:“那我走?” 五月炎熱,他穿著半袖,沒有用義領(lǐng)遮蔽脖頸,按住窗框的胳膊健美柔韌,眉眼手臂之上,還帶著汗珠,散發(fā)著濃烈的氣息,撲面而來。 蕭君澤躊躇了,指尖在窗框上點來點去,過了數(shù)息,一把將他拉進去:“來都來了?!?/br> 本來沒想的,但是看到阿歡,就有點餓了,那就收斂一點,用不會生孩子的玩法唄。 第230章 孝心滿滿 一別經(jīng)年,但美好的rou體不但更加美好了,連耳鬢廝磨間的話,都能說更好聽了。 所以,蕭君澤很滿意,滿意到事后沐浴清洗時也邀請他一起。 準(zhǔn)備熱水的青蚨表情淡定,自從見識過主上那神仙一樣的生孩子速度后,他一點也不覺得懷上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就當(dāng)是為朝廷綿延子嗣了。 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主上沒生出來前,就把新皇子皇女的乳名大名確定,萬萬不能再由著的他心意來,叫什么大狗二狗,天知道他看陛下陪二位皇子玩丟球撿球的游戲時,他們這些臣子的心里冒了多少句臟話。 因為擔(dān)心再懷上,蕭君澤和賀歡沒有玩前庭,但后事清理起來,便有些麻煩,賀歡忍得額頭冒出了青筋,君澤也沒忍住,和他在水池里玩了一局,才自己從水中起來,露出潔白修長的身體。 還沒伸手,賀歡便貼在身后,細致地給他擦干凈身上的水珠。 那肌膚柔軟如鍛,滴滴水珠隱隱泛著珠光,從發(fā)絲到的指尖,都美到人的心底,賀歡血氣上沖,暈眩之間,忍不住在那肩上輕咬了一口。 “真是屬狗的?!笔捑凉商裘伎此谎郏叭?,休息吧?!?/br> 賀歡微微一笑:“那我先去把床給你睡暖了?” 蕭君澤失笑:“如今是五月,正是仲夏,誰要你睡暖和?!?/br> 賀歡有些遺憾,但又佩服起了阿蕭的身體康健,他都那么努力了,阿蕭怎么就能像無事發(fā)生一般? 看來還需要再多多努力才是。 …… 天亮之后,蕭君澤覺得神清氣爽,正要起身穿衣,身后阿歡便伸手抱住他:“阿蕭,你這么早要出去么?” 蕭君澤拍了拍他的手:“我有正事,你先去忙吧……” 賀歡翻身壓在他身上,漂亮的眼眸像狼一樣專注地盯著他:“那,你晚上還有什么訓(xùn)示么?” 蕭君澤微微一笑:“想來,可以,嗯,尋些新鮮的羊腸,洗干凈了帶來,明白么?” 雖然今天應(yīng)該能收到羅盤草,但以自己那麝香當(dāng)柴燒都沒有用的體質(zhì),能不能有效,也是兩說啊。 還是以防萬一的為好。 倒也不是讓賀歡走后門不可以,但身體有感覺了,那是不分前后的,哪一邊不得勁,整個體驗感就會大打折扣,實在讓不夠快樂啊…… 所以,還是羊腸更有性價比。 賀歡眼里像裝了星星一樣,閃閃發(fā)光:“那便一言為定?!?/br> 說完,便迅捷地起身,三五秒穿好衣服,出門去準(zhǔn)備了。 蕭君澤看他走遠了,輕笑一聲,看向了被擠到大船角落里,兩個睡得四仰八叉的小孩,他們相互把手和腿搭在對方身上,昨天晚上那么大的動靜,這兩個狗子卻毫無驚醒的意思,還往熟練地想往他身上鉆,被賀歡一闕屁股給頂?shù)浇锹淅锪恕?/br> “嘖,賀歡那狗子,上輩子說不定是個屬杜鵑的?!笔捑凉上胫阈α耍缓笊焓秩ヌ醿蓚€小孩子的臉,“起床了狗子,再不起床今天不帶你們出去玩了!” 仿佛聽到了關(guān)鍵字,兩個小孩紛紛睜眼坐起,但卻沒有動,眼睛里透露著初醒時的迷茫。 “自己穿衣服?!笔捑凉赡罅四笏麄兊哪?,“還有自己刷牙,快一點,我穿好了你們還沒穿好,我就罰你們背一天的乘法表!” 大狗的眼睛終于有了焦距,一邊拿起外衣,一邊抱怨道:“爹爹,你昨晚踢了我!” “怎么可能,”蕭君澤斷然否認,“昨晚是毛狗來踢的你們,因為你們踢被子,所以他們要懲罰你。” 兩個小孩子同時嚇到了,他們在蜀地時,聽那里的小朋友說過,有一種長毛狗子會從山林里悄悄跑出來,悄悄咬小孩的腿拖走,然后爹娘就找不到小孩了。 “嗯,還不快點穿衣服,我告訴你們,毛狗今晚還會來哦?!笔捑凉煽謬樀馈?/br> 兩個小孩抱成一團,二狗問道:“爹爹你不會把毛狗的打跑嗎?” “當(dāng)然會,不然你們早上就會看到毛狗了,”蕭君澤認真道,“被看到,就會被拖走哦。” 說完,他起身去毛巾擦臉了。 兩個狗子松開手,一個拿衣服,一個找襪子,找到之后,他們碰頭在一起,悄悄咬耳朵,二狗小聲問:“哥哥啊,你想不想看毛狗長什么樣子?” 大狗露出好奇之色:“想,但是被拖走了怎么辦?” “咱們不是有這個么?”二狗拿出一個小東西,那是爹爹給他們做的小玩具,很厲害的。 大狗嗯了一聲:“那,晚上我們一起打狗好不好?” “嗯,爹爹過來了?!?/br> - 養(yǎng)精蓄銳一夜后,蕭君澤帶著狗子又去見了斛律明月,雖然昨晚已經(jīng)見過一面,但畢竟時間短暫,很多事情,說得都不是太仔細。 江邊長亭之中,斛律明月正帶著蕭君澤,看江中水軍演武。 只見兩船之中,勾索、奪船,還有炮火喧囂,這是在襄陽城南一處水澤,長寬有兩里,水不深,但在清理淤泥和蘆葦后,也夠用了,時常被水軍用來演練。 “大的戰(zhàn)船,都有撞角,以前是銅制之,后來,改用鐵角,刷以大漆桐油防銹,”斛律明月侃侃而談,這位青年跟著主上十余年,從少年長到青年,在軍中已經(jīng)有足夠的經(jīng)驗和威望,早已不是當(dāng)年,一身板甲戎裝,顯得極其英武不凡,“其他的小艦,以襲擾探查為先,雖是小艦,也配有連發(fā)重弩,能在百米之外壓制敵軍?!?/br> 他還提起了襄陽的軍械制作,這些年,他手下軍械司也是襄陽書院弟子的一大去處,在改進零件生產(chǎn)后,用流水線的模式,他們大大改進了制作弩箭和弩機的難度,尤其是在鐵鑄機栝后,大大降低了成本和生產(chǎn)速度,為此還組建了神弩軍。 不過,那賀歡因為有著主上的恩寵,得了火器司的產(chǎn)出,其它諸軍都十分不滿意。 “不是說,只需要在軍中大比獲得第一,便能補配上火器司的武器么?”蕭君澤微笑問道。 斛律明月神色復(fù)雜:“那賀歡在大比中倒是有些本事,狡詐如狐,總是拿了第一,我如今是三軍統(tǒng)帥,倒也不好親自帶兵下場和他比試,他與我手下的爾朱榮打得有來有往,但爾朱榮總是差了一點,但今年大比,我覺得爾朱榮應(yīng)該能拿第一。” 蕭君澤好奇道:“為何?” 斛律明月道:“賀歡到底有些仁義心性,遠不如爾朱榮狠辣,這些年,爾朱榮學(xué)了不少的兵書,用兵越發(fā)嫻熟,我很看好他?!?/br> “不錯,這將領(lǐng)本就該百花齊放?!笔捑凉煽戳怂畮熝菸洌瑢γ髟麓蠹淤澷p,“但是明月你才真正的軍中柱石,那賀歡爾朱榮等人再厲害,也是你一手培養(yǎng)挖掘出來,所謂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這些年真是辛苦明月了。” 斛律明月頓時被感動到了:“主上過譽了,都是您教得好,如果沒有你,我還不知在哪個草場上牽馬牧羊呢……” 不,就算沒有我,你也是南北朝里排得進前五的名將。 蕭君澤于是又從斛律明有的品性、武藝,領(lǐng)兵等角度分析,證明他確定很厲害,斛律明月聽得飄飄然,感覺自己這些年的辛苦都是值得的……嗯,雖然其實也并不怎么辛苦。 兩人于是又去看了爾朱榮騎兵營、賀歡的火器營,爾朱榮的騎兵是蕭君澤見過最為令行禁止的軍隊,他們對爾朱榮的一切命令都十二分的拼命地完成,仿佛機器一樣嚴絲合縫,他手下軍士在他面前,總是帶著緊張與恐懼,連大氣都不敢多喘息。 蕭君澤看了之后,只是微微點頭,沒有過多指點的——以歷史上那位爾朱榮的天賦與戰(zhàn)力,他不認為自己能在冷兵器戰(zhàn)斗中提出什么優(yōu)秀意見。 而賀歡的火器營里,氛圍則要好上太多。 至少在蕭君澤看來,賀歡手下將士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也會相互商量。 至于打法,則是這些軍隊里最簡單的一個,那就是迅速辨別地形,依靠地形和局面,排成長長的三到四排,前排射擊后排裝彈,他們最需要的是勇氣,哪怕騎兵沖過來了,也不能退后,因為一但陣形亂了,便不能形成火力覆蓋。 后世歐洲的火器大戰(zhàn)的前期,便是雙方軍隊排隊對射,又稱排隊槍斃,對意志的考驗極為恐怖,對陣形和軍紀(jì)的要求,才形成了現(xiàn)代軍隊的雛形。 蕭君澤無疑是滿意的,不但對賀歡多有夸獎,而且還指點了一些火器在戰(zhàn)斗中的應(yīng)用。 這些事情并不是秘密,很快便傳得全軍皆知,許多人不由對賀歡羨慕嫉妒恨,這小子明明是后來才加入襄陽,如今卻成為了在襄陽排行前幾的權(quán)勢人物,如今又得到刺史大人的喜愛,豈不是將來能成為與崔曜斛律明月等人并肩的人物? 爾朱榮知曉后,默默拿起弓箭,在校場射了半個時辰的靶,指甲都被震出了血,才疏解了心中郁積。 蕭君澤看完軍隊后,天色已晚,他告別了斛律明月,帶著狗子們回家。 狗子們今天運動量明顯不夠,吃飯洗漱后,蕭君澤一坐下,兩個人就在他身邊蹦蹦跳跳,伺機想要跳到他脖子上。 蕭君澤被煩到了,覺得不應(yīng)該自己一個人受這帶孩子的苦,該讓他們父親也試試才是。 就在他思考時,大狗坐到他腿上,抬頭用漂亮的眼睛看著爹爹,問道:“爹爹,那毛狗,什么時候來啊?” “等你們睡著,就來了。”蕭君澤心不在焉的道。 “哦,那我們?nèi)ニ?。”兩個狗子乖巧地去床上了。 二狗拿出一個老爹親手做的老鼠夾,對大狗晃了晃,大狗笑了笑,晃了晃手里芥末水囊。 然后一起蓋上了被子。 第231章 自己生的 太陽落山,天將將暗下來,賀歡便提著竹筒熟練地走到刺史府外,挑選起合適路徑。 翻墻而過后,賀歡看到青蚨總管在長廊間翻看著什么東西,思緒一轉(zhuǎn),也不避諱,便緩步靠了過去,熱情道:“賀歡見過青總管,敢問阿蕭歇息了么?” 青蚨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將手中的本子收起,淡定道:“再等半個時辰,如今兩位公子還沒有歇息,你去了也沒有用。” 賀歡用懇切的眼神看著他:“謝青總管指點,只是,青總管,在下追隨在刺史身邊,遲早也要為兩位公子的效忠,能否有資格前去與兩位公子混個臉熟呢?” 當(dāng)然可以,你都不可以了,還有誰可以? 青蚨雖然在心里這么想,但卻只是冷冷道:“建議你不要去,兩位公子十分聰慧,阿蕭也很是看重,你也一個翻墻入門的,莫要讓他倆多想?!?/br> 賀歡忍不住笑了笑:“如今我雖是翻墻而入,但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xùn)|,說不得哪一日,便走側(cè)門,或是正門而入了呢?” 青蚨這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由道:“賀將軍的野心還真不小呢?” 賀歡笑道:“大丈夫,當(dāng)有鴻鵠之志啊。” 這想當(dāng)人正室的愿望,還真的好一個鴻鵠之志呢!青蚨心里有一大片槽想吐,但一時還真不知從何吐起,只能皮笑rou不笑道:“那便祝將軍得償所愿了。” 笑話,南朝的皇后,不說大家閨秀,起碼得像魏貴妃那樣是個女的吧? 你一男人,當(dāng)一后妃差不多得了,還想當(dāng)正宮,多大臉,哪怕父憑子貴都不可能!看你孩子不都記魏貴妃名下了么? 賀歡總覺得青蚨的這話中有話,但一時又琢磨不出來,便聽話地跟著青蚨身邊,一邊向他搭話,一邊等著時間再過一點,好去尋阿蕭做些快樂之事。 青蚨是個謹慎人,面對賀歡對阿蕭身世的旁敲側(cè)擊,滴水不漏。 不過關(guān)于一些崔曜、斛律明月之類的消息,不那么緊要的,便也隨口說了,倒讓賀歡受益匪淺。 終于,天色全然暗了下來,青蚨清點了手里細小香料,滿意地收起,提起一邊的琉璃燈,走在了前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