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黃鄲對視一眼，就算那么多年沒合作，但這點默契還是在的。

    一人一個，敲暈了兩個小嘍啰。

    程明慌得一匹。

    也不知道哪里哪來的鍋鏟，護在胸前。

    “你們……你們到底是誰？”

    他一個文弱老師，手無縛雞之力的，此刻佯裝鎮(zhèn)定，但眼里都是退縮和無奈。

    “程老師，你別緊張?！?/br>
    葉津渡把木棍往地上一放，十分有涵養(yǎng)地說道。

    “我叫葉津渡，這位是黃鄲，國家安全部第五督查組黃組長?！?/br>
    他面目翩翩，舉手投足之間都是禮儀，和剛才那個利落打人的仿佛不是同一個人。

    程明抱緊了鍋鏟。眼睛瞟了瞟黃鄲手里的槍。

    黃鄲把槍往腰上一插。

    “我們是來調(diào)查十三年前，和姜i春云有關(guān)的案件。”

    程明眼神凝固在地上，說：“我的確認(rèn)識他，他死前也來找過我，但只是給了我十萬塊錢，感謝我我以前幫過他而已?！?/br>
    葉津渡神情微妙，一個心情緊張忐忑的人，怎么做到說得這么順暢。

    就好像已經(jīng)練習(xí)了千百遍。

    “姜i春云有個女兒，你知道嗎？”

    葉津渡聲音低沉而平和，程明看了他一眼，握著鍋鏟的手松了些。

    “嗯?！?/br>
    “她女兒在國外上學(xué)，但現(xiàn)在下落不明?！?/br>
    “怎么會！”

    程明喊了出來。

    他雙目瞪大，看著葉津渡。身體呈現(xiàn)一種前傾狀，這是情急之下忘記了防備的狀態(tài)。

    程明和姜i春云關(guān)系匪淺。

    葉津渡不動聲色地繼續(xù)說：“如果你想救她，就配合我們，把十三年的事，警方不知道的事都說出來。否則我們也無能為力?！?/br>
    “高郁森……是高郁森抓了年年，是不是？”

    程明眼里染上崩潰和恨意。

    他抓著頭發(fā)，一副原地打轉(zhuǎn)的焦躁樣子。

    “所以他們來找我，就是想要找那個東西，高郁森這個畜生……他明明答應(yīng)過……”

    程明張口無聲地呼喊著。

    只見他整個人都抖成了篩子。然后狠狠地捏了捏拳頭，雙眼充血地看著葉津渡。

    “如果，我把這個交給你們，你們可以保證年年平安無事嗎？”

    葉津渡冷靜地注視著他。

    “我保證?！?/br>
    程明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

    轉(zhuǎn)身去了衛(wèi)生間。

    他挖開了洗手池下的一塊瓷磚，從里面拿出了一個黑色膠帶層層纏繞的芯片。

    “這個，就是春i云走之前讓我好好保管的東西?！?/br>
    程明不確定地又問了句：“你們，可以保證嗎？”

    “程先生，我以生命向你保證。”

    黃鄲肅穆地看著他。

    程明這才將證據(jù)抖抖索索地交給他。

    “程先生，你放心。不過這個地方不安全，我們已經(jīng)和x城的警察聯(lián)系，讓你安全轉(zhuǎn)移?！?/br>
    葉津渡微微一笑，就算在一片狼藉的屋子里，也令人如沐春風(fēng)般溫暖。

    “嘖。我長得就不像好人嗎？”

    出來后，黃鄲摸著自己的臉，不滿的抱怨。

    “怪不得以前那些案件都讓你去當(dāng)臥底，就怪我爹媽沒給我一張可以顛倒黑白的臉?！?/br>
    不過程明也是單純，姜i春云的女兒好好的在國外讀書，隨便一騙就上當(dāng)，居然還能保管這個證據(jù)這么多年。

    這要怎么說？

    是他們運氣太好？還是老天要收了高郁森這妖孽？

    總之不是白忙活一場就好。當(dāng)天兩人就回了n城，芯片并不能直接使用，而需要層層密碼破解，這事兒還需要一個精通計算機程序的來解決。

    c組有個組員叫小貓，是個計算機天才，十五歲就加入了wh俱樂部（計算機程序管理俱樂部），里面匯集了世界頂尖的程序員。

    姜i春云曾經(jīng)也是里面的一名成員。

    小貓用了十幾分鐘就破解了程序，是一段音頻。

    里面記錄了高郁森讓姜i春云侵入韓絮的車子自動駕駛程序，改變設(shè)置的談話。

    ——就是這輛車。

    ——喲，豪車啊，這種系統(tǒng)……很傷腦筋啊

    ——你盡管做，做成了我會給你想要的報酬。

    ——行，保證讓高先生滿意。

    錄音停頓了幾秒，又接上了另一個片段。

    ——高先生，您要的結(jié)果已經(jīng)達到了。什么時候兌現(xiàn)我們之間的交易？

    ——自然，我說到做到。

    ——不過，高先生剛才在尊夫人的棺材前，哭得真是動情……我都差點懷疑，親手讓我把尊夫人置于死地的人，不是高先生您呢……

    ——閉嘴。

    ——您放心，這個秘密，我一定會帶進墳?zāi)沟摹?/br>
    但事實卻是，高郁森并沒有讓姜i春云遠走高飛，而是直接殺人滅口。讓這個秘密永遠成為秘密。

    “光憑這個，想重新翻案也難?！?/br>
    只有證詞，卻沒有確鑿的證據(jù)，加上當(dāng)事人都死了，就是給高郁森留了狡辯的漏洞。

    “碼頭的事查的怎么樣了？”

    黃鄲問小貓。

    “我們調(diào)了監(jiān)控，又搜了出海的各個碼頭的行船記錄，發(fā)現(xiàn)的確有幾艘船經(jīng)過黃海，到仰光港停泊了一夜卸貨，是穆家的船。”

    “日本那邊有消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