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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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心理醫(yī)生松了口氣:“聽你語氣似乎心情不錯,遇到什么好事了?” 好事? 高銘舌尖抵了抵壓根,想起沈迦回酒店時那趾高氣昂的樣子,像個斗勝的小公雞一樣,還以為自己掩飾得挺好,忽而笑了,低低的聲音在空檔的房間回蕩:“這次治療應(yīng)該花不了多少時間,我覺得,我遇到了自己的良藥。” …… 第二天早上。 初陽透過微風(fēng)帶起的窗簾投射到地上,暖意融融。 沈迦在一片安靜中,睜開惺忪的雙眼,意識不甚清醒地動了動腿。 然而就是這個微小的動作,讓他驟然從迷蒙中清醒過來,臉色巨變,差點立即死去。 ……酸酸酸! ……痛痛痛! 爬山的后勁找上門了。 沈迦嘗試著動了動腿,便感覺酸痛便尾隨而上。 他的整個下半身,從大腿根到腳指頭,每一根肌rou每一個細(xì)胞都在訴說自己的痛苦,并且把這種絕望同步傳輸?shù)缴蝈却竽X皮層,讓他發(fā)出哭泣的悲鳴。 好痛好酸!媽的! 就像猛地被人塞了口檸檬,沈迦整張臉都皺起來,將自己拖起來一點靠在枕頭上,固定住下半身,半身不遂地薅起手機。 早上九點。 手機上有很多短信,小助理被他放了回去,換成尤霏馨親自跟他對接工作。 熟悉的行文和語氣,雷厲風(fēng)行地要他明天回去參加《疾風(fēng)勁草》的宣傳活動。 時間不多,今晚必須把高銘拿下。 沈迦握拳。 回完消息,沈迦直著兩條腫塊似的腿,硬邦邦地挺進洗漱間,一手撐著洗漱臺邊緣,五指泛白。一手刷牙,看著鏡子里自己瘋狂抽搐的臉,后背出了一層細(xì)汗。 好不容易把自己收拾妥當(dāng),一步步抬下樓,走進大廳就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身上。 沈迦扭頭一看。 ……是高銘。 “等你好久了!” 他端著杯咖啡,坐在綠意點綴的藤椅上,手邊放著張報紙,整個人看上去特別帥氣精英。 “早上起來是不是渾身酸痛?” 高銘似乎早有預(yù)料:“看你憔悴成什么樣了,小可憐見的……嘖,快過來,我給你買了早餐?!?/br> 沈迦也不管他是不是好心了,他眼中現(xiàn)在只有那把看起來就很舒服的椅子,一步步挨過去,為了防止動作太大扯到大腿肌rou,特別小心地把屁股放上去。 早餐上來,沈迦以最慢的速度吃完,又曬了會兒太陽。 高銘默不作聲地?fù)沃掳?,欣賞他瑩潤漂亮的側(cè)臉,覺得歲月靜好。 “啾啾啾” 清脆的鳥鳴與四周優(yōu)雅靜謐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沈迦抬頭,熟悉的小白鷗就在他腦袋前方。 似乎注意到沈迦的目光,它叫得更歡了。 沈迦疑惑:“你要把它放到哪兒去?” 高銘喝了口咖啡:“據(jù)說曾經(jīng)有一只海鷗創(chuàng)造了22530公里的飛行路程,也是鳥類世上的最遠(yuǎn)飛行距離,而繞地球一圈的距離是4萬公里,也即是說——即便你逃到地球的另一面,這只鳥還是有可能會找到你?!?/br> 沈迦黑線,什么鬼! 高銘這是又在發(fā)什么癔癥? 這鳥只是中了一種叫“萬人迷”的毒,跟動物求偶是一樣的,把它遠(yuǎn)遠(yuǎn)放了時間一長它自個兒就忘了,怎么會找回來,而且正常人根本不會去設(shè)想這種可能吧! “所以我把它鎖在身邊,”高銘用指尖在空中拉開一點點距離,比了比沈迦和小白鷗的位置,微微一笑:“這才是世界上最安全的距離?!?/br> 沈迦嘴角抽搐:“……” 怎么樣喪心病狂的人才能無視物種隔離跟一只鳥吃醋,還吃得津津有味覺得自己特英明。 見沈迦滿臉呆滯,高銘托腮,另一只手探過餐桌把他吃到嘴角的奶油擦掉。 火熱的觸感像火一樣撩過肌膚。 沈迦抹了把臉,毀滅吧,趕緊的! …… 此時不遠(yuǎn)處的花壇邊。 幾個狗仔正交頭接耳:“老三,別等了,剛得到消息,人影帝前天就走了,我們在這兒蹲空氣呢!” “等等,”狗仔老三聳了聳肩膀,眼睛仍舊專注攝像頭:“你看那個人,像不像最近特別火的那個,憂郁王子?” 憂郁王子? 誰他媽這么中二取這名字。 那人探頭往屏幕前一看:“雖然娘了點,但是有點眼熟。” 說著掏出手機搜索,一拍大腿:“可不是嘛,這家伙叫沈迦,最近正在上一擋綜藝,旁邊那個是他相好,在電視上可勁曖昧。沒想到私底下居然也在一起?!?/br> 老三點頭:“蚊子再小也是rou,空著手回去不好交代,就拍他們!” …… 燈火通明的街道上,高銘與沈迦并肩:“這是你第一次約我!” 沈迦戴了個夜視太陽鏡,雖然比白天的墨鏡清楚,但燈光還是不可避免地被蒙上一層暗淡的濾鏡:“高總請我爬山,我請高總吃夜宵,禮尚往來,應(yīng)該的?!?/br> 這是a市的一條夜市,因為旁邊網(wǎng)紅街吸引了大量人流,熱鬧程度不比商業(yè)街差。 厚重的香味從各個攤位上蔓延開來,彌漫在人群之中,像奔騰的海浪一樣推涌著食客的味蕾腸道蠕動,催促人們腳步不停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