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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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原本想周一過來醫(yī)院時讓醫(yī)生給奶奶做個全身檢查,既然今天過來了,那就索性今天做吧。 “暈迷”中的白老太聽到孫女的話,眼睫顫抖得跟風(fēng)中的老樹葉一樣。 她不需要做什么檢查! 人老了誰身上沒有點毛病?就跟東西用久了會變舊變壞一樣,做啥子檢查,這不是浪費錢嘛! 只是這會兒她還要繼續(xù)裝暈,否則就輸給兒媳婦,于是只能在心里干著急。 白飛鵬聽了女兒的話后,又是一陣內(nèi)疚:“老葉,那麻煩你給我母親做個詳細的檢查?!?/br> 之前他每次打電話去天津,母親都跟他說自己身體很好,現(xiàn)在想來應(yīng)該是母親不想讓他擔(dān)心才那樣說。 女兒受委屈他不知道,母親身體有毛病他也不知道,不管是做父親還是做兒子他都不合格。 他突然有些迷茫了起來,這些年來他不松懈地尋找小兒子是不是做錯了? 這年頭的醫(yī)療設(shè)備跟以后沒得比,也沒做全身檢查的概念,葉醫(yī)生是白飛鵬的同學(xué),優(yōu)先給做了一些檢查。 一通檢查下來,白老太有高血壓、高血脂和骨質(zhì)疏松等大大小小七八種毛病。 這下白老太再也裝不下去了,一咕嚕坐起來:“我們走!這肯定是家黑醫(yī)院,我什么病都沒有,他們都是在胡說八道,肯定是想訛我們的錢!” 白飛鵬一臉無奈:“媽,協(xié)和是正規(guī)醫(yī)院?!?/br> 白老太從病床下來,一邊穿鞋一邊反駁:“正規(guī)醫(yī)院也有黑心醫(yī)生,反正我就是沒病,我們現(xiàn)在就回家。” 白榆:“奶奶,老話說小病不治拖成大病,你難道不想把身體養(yǎng)得棒棒的,然后看我結(jié)婚以后給我?guī)Ш⒆訂???/br> 這話一下子就撓在白老太癢處。 她扭頭看向醫(yī)生:“醫(yī)生,我這病不吃藥會變嚴(yán)重嗎?” 葉醫(yī)生點頭:“老太太你的血壓有些高,必須吃降壓的藥,以后還要注意飲食休息和情緒,這病不可大意,控制得好就沒事,但完全不當(dāng)一回事,很容易引發(fā)其他并發(fā)癥,我有個患者就是高血壓,讓他吃藥不吃,結(jié)果導(dǎo)致腦出血,人是搶救回來了,不過半邊癱瘓,如今做啥都要人照顧。” “那你趕緊給我開藥!” 在白老太看來,癱瘓那可比死還要難受。 她可不想成為孩子們的負累,而且她還要看孫女成家呢。 葉醫(yī)生笑著點頭,給白老太開了一些降壓的藥,又開了些鈣片讓她補鈣,還說了一些生活中需要注意的事項。 白老太自然沒忘記白榆胃不舒服的事情,也讓醫(yī)生給做了檢查拿了藥。 “藥開好了,咱們趕緊走吧。” 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就花去了十幾元,再待下去,棺材本都要沒了。 白老太拉著白榆就要走人。 白榆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人:“奶奶,我媽還昏迷著呢,您該不會忘記她了吧?” 白老太還真把兒媳婦給忘記了,不過她都不裝了,秦正茵居然還在裝,這就有點不能忍了。 就見白老太走過去,伸手在秦正茵的人中用力一掐—— “啊啊?。 ?/br> 秦正茵沒想到白老太這老虔婆會掐她的人中,更沒想到她用這么大的力。 她的人中一陣火辣辣的疼,這會兒只怕已經(jīng)腫起來了。 白老太瞥了一眼她的人中道:“既然醒了,那就走吧,醫(yī)生說你沒什么事?!?/br> “……” 秦正茵的臉尷尬得能當(dāng)調(diào)色盤。 回到家里,白榆把菜重新熱了一下。 白飛鵬其實這會兒什么都不想吃,他覺得自己做人好失敗,他想回房獨處一會兒,可廚房不斷飄出香氣出來,刺激著人的食欲。 他肚子適時響起饑餓的聲音,其實……也可以吃一點的。 白老太端著熱好的菜走出來,看他像根柱子杵在那里:“你一個大老爺們好意思站著什么都不干,還不趕緊去拿碗筷出來擺好?” 白老太一聲令下,白飛鵬也顧不上情緒糟糕,趕緊洗手拿碗筷幫忙端菜。 等三人在餐桌坐下,秦正茵還堵著一股氣坐在沙發(fā)上。 她在等別人叫她過去吃飯,誰知在場三人誰也沒有開口。 白飛鵬本來是沒有胃口的,可聞著陣陣飄過來的香味,他忍不住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rou。 魚rou嫩滑,湯汁濃郁,香辣的口感刺激著人的味蕾,一口下去,鮮香得人回味無窮。 豆腐更是嫩得不行,澆一些湯汁在飯上面,就著軟糯噴香濕潤的大米飯,白飛鵬愣是吃了兩大碗。 白老太更喜歡吃五花rou炒蔬菜,肥瘦相間的五花rou被煸炒過,嚼起來特別香,就連青菜吃起來都特別的爽脆。 而白榆連吃了兩個梅菜干五花rou酥餅才意猶未盡地收手。 酥餅表皮酥脆無比,一口咬下去,rou汁爭先恐后溢出來,梅菜干裹著五花rou的rou香味,香得人欲罷不能。 秦正茵看著大快朵頤的三個人,突然有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 ** 江凱和秦心卉看了電影出來,就各回各家了。 沒有一起去吃飯,更沒有一起去逛公園買東西。 江凱心里還是分得明白的,雖然秦心卉讓他很心動,但秦心卉家世不行,父親癱了,母親離婚跑了,娶她等于娶回來一個負擔(dān)。 但白榆就不一樣了,老爺子那么喜歡白榆,只要娶了她,就等于擁有了江家最好的人脈和資源,所以他就算對白榆沒感覺,他還是會娶她。 只是一回到家,他就看到了江又涵給他留的紙條。 上面寫著:五哥,我剛才看到三哥跟白榆在一起說話,我懷疑白榆移情別戀! 江霖只看了一眼,就把紙條撕了扔進垃圾桶里。 不說他三哥不會看上白榆,就是白榆也不可能移情別戀,白榆有多喜歡他,他心里清楚得很。 白榆不知道江又涵在背后對自己做的事,這會兒她的心思都在隔壁房間。 “姑丈求求您,求求您別趕卉卉走,卉卉從小沒了爺爺奶奶,爸爸又雙腿截肢,mama離家出走,卉卉從小在白家長大,這里就是卉卉的家,姑丈現(xiàn)在要趕卉卉走,卉卉真的不知道該去哪里好嗚嗚……” 一口一聲卉卉,聽得白榆差點把晚上吃的都吐出來。 不過她倒是挺聰明。 這時候不憤怒不抱怨,更不說任何人的壞話,她就說自己的可憐,說她對白家的眷戀,換個心軟的人,很難頂?shù)米 ?/br> 可惜她遇到的是鋼鐵直男的白飛鵬。 白飛鵬直接擺手道:“你是個好孩子,但我更心疼我女兒,而且這些年你爸也不容易,如今你已經(jīng)長大了,還有份體面的工作,是時候回去承歡膝下?!?/br> “……” 秦心卉愣住了。 她沒想到自己自己哭成這樣白飛鵬還要趕她走,而且還用孝道為借口,讓她想反駁都不行。 白榆正在心里給她爸點了個贊,她的房門就突然被人推開了。 是她媽。 只見秦正茵手里提著一個印著戰(zhàn)斗機圖案的手提包,冷冷看著她:“鬧到家破人亡,這就是你想要的,你現(xiàn)在開心了?” 說完她也不等白榆回答,直接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很快,隔壁就再次傳來她的聲音:“卉卉,現(xiàn)在就去收拾東西,既然白家容不下我們秦家人,那我們現(xiàn)在就走!” 白飛鵬:“正茵,你這是什么意思?” 秦正茵:“字面上的意思,我為白家生育了三個子女,這些年來家里家外都是我一個人在cao持,我從來沒有一句怨言,我就只有這么一個要求,讓你別趕卉卉走,但你就是容不下我們,既然這樣,那我也跟著走好了,連我們的婚姻或許也沒有繼續(xù)下去的必要!” 秦正茵和秦心卉兩人走了,她爸也出去了。 屋里再次安靜了下來。 白榆維持著她媽進來時的動作,久久沒有動。 她沒想到她媽居然為了秦心卉做到這個地步,更沒想到她媽居然想跟她爸離婚。 白榆不想奶奶回來后看到她沮喪的樣子,走出門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耳邊有風(fēng)吹過,白榆深吸了好幾口桂花的香氣。 這年頭沒幾個人會離婚,就算天天吵天天鬧,依然很少人離婚,就好像用舊用壞的老物什一樣,縫縫補補就能過一輩子。 若是因為她的原因而導(dǎo)致她父母離婚,只怕大家的唾沫就能把她給淹死。 江霖從外面回來路過桂花林時,就看到白榆坐在石凳上,整個人縮成小小的一團,像只被人遺棄的小貓兒,看上去可憐極了。 他腳步頓了頓,而后朝她走過去:“你怎么又一個人躲在這里,跟個小孩似的?!?/br> 白榆被嚇了一跳,抬頭望去。 桂花落下,江霖就這么站在那里,皎皎月色撒在他身上,暈染出淡淡的光暈,讓他看上去多了幾分柔和。 白榆小聲地辯駁說:“我不小了,不是小孩?!?/br> 江霖挑眉:“不是小孩,那你為什么一個人躲在這里哭鼻子?” 白榆再次反駁:“我也沒哭鼻子。” 江霖:“所以,發(fā)生了什么事?” 白榆垂著頭:“我說,如果我導(dǎo)致我父母離婚,你會因此而唾棄我嗎?” 江霖:“不會,一段婚姻若是隨隨便便就能被人破壞,那只能說明這段婚姻本身就有問題,你沒必要因為你父母的事情感到內(nèi)疚,更沒必要因為別人的話而苛責(zé)自己。” 這個答案出乎白榆的意料。 同時也意外地讓她覺得心安。 只可惜這么好的人上輩子落得那樣的結(jié)果,這輩子她一定要想辦法讓他不再那么英年早逝。 想到這,白榆抬起頭:“謝謝你,江霖哥?!?/br> 說完她站起來,誰知團著坐太久腳麻了,她沒站穩(wěn)整個人往前倒下去。 江霖連忙伸手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