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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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上了一天的班,也聽了一天苦水。 不是她不同情那些被家暴或者被公婆欺凌的女同志們,畢竟上輩子她也是其中一員,她就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這些人也讓她更加深刻地意識到一件事情,那就是——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只有自己強大了,才能把命運緊緊握在自己手中。 奶奶心疼她上了一天的班,晚飯不用她做,因此一回到家,白榆就鉆進房間看書。 雖然還有兩年多,但她一絲一毫也不敢耽誤。 她在學習上天賦不高不要緊,一遍看不懂她就看第二遍,第二遍看不懂就看第三遍,她就不信這樣她還能學不會。 她記得恢復高考后很多人參加,雖然這些年來,很多人的學習斷層了,但永遠都不要低估別人的能耐。 白榆不敢洋洋得意,更不敢松懈,她把知識點一點點嚼碎,牢牢記在腦海里。 不知看了多久,外面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 就在這時,房門被敲響了。 接著白老太走了進來:“小榆兒,奶奶做了手工面,食材都弄好了,就等你做醬汁。” 醬汁白老太也能做,就是做出來沒孫女好吃。 炸醬面好不好吃,醬汁是靈魂。 白榆笑著點頭,站起來把資料收拾好,便隨奶奶去了廚房。 就如白老太說的,食材都準備好了,用掐豆芽和胡蘿卜絲做碼,手工面已經煮好,整整齊齊盤在湯碗里。 蔡望春從窗口看到白榆拿起鍋勺,立即“砰”的一聲關上自家的窗子。 好險,差點又要聞到白家飄來的香味。 她家老王和孩子天天聞著白家做飯的香味,居然說她做的飯跟豬食一樣…… 一只老鱉孫加一幫兔崽子,愛吃不吃! 不過話說回來,白榆以前也做飯,咋沒覺得味道這么勾人呢? 白榆開始做醬汁,外面同時傳來敲門聲,白老太說她出去看看。 等白榆把醬汁做好端出來,便看到江凱坐在她家的客廳里。 人是白飛鵬帶回來的。 兩人在大院門口撞見,江凱說他有事要來找白榆,于是兩人便一起回來了。 白老太雖然知道白榆準備跟江凱解除婚約,但并不知道她接下來的計劃,只好按兵不動,讓江凱進屋來。 白榆裝作沒看到:“奶奶、爸,吃飯了。” 白飛鵬不明所以,看女兒忽略了江凱,便道:“榆榆你進去多弄一碗炸醬面出來,江凱肯定還沒吃?!?/br> 白榆看了江凱一眼,似笑非笑道:“這個點來別人家的,那肯定是吃過飯的,要不然豈不是成了沒臉沒皮來蹭吃的?” “……” 江凱其實還沒吃晚飯,聽到這話只好道:“叔叔,你去吃吧,我在單位已經吃過了,榆榆,我有事情想跟你說?!?/br> 白榆聳聳肩:“你是吃過飯了,可我還沒吃呢,等我吃完再說吧?!?/br> 江凱:“…………” 白飛鵬聽江凱說已經吃過了,也不再客氣。 白榆做的醬汁有兩種,一種是以rou餡加入姜蔥蒜末,再用醬油和辣椒等調料做成的rou沫醬汁,另外一種是她自己釀制的芝麻醬。 她動作麻利幫奶奶裝了一碗,然后rou沫醬汁和芝麻醬各舀了一勺,再攪拌幾下就可以吃了。 夏天天氣炎熱,白老太擔心孫女沒胃口,特意用涼水把面條過了個涼透心,過了涼水的面條彈性十足。 rou沫醬汁爆炒后又香又辣,再糅合芝麻濃郁的香味,頓時讓人食欲大開。 江凱咽了咽口水。 他中午忙工作只隨便吃了一點,胃里空空的,這會兒香氣一陣陣撲面而來,他覺得胃有些疼。 可惡的事白榆還要邊吃邊感嘆: “奶奶你做的面條真的好筋道,彈性十足,不過最棒的是奶奶你還過了涼水,配上掐豆芽和胡蘿卜,真是太好吃了?!?/br> “奶奶,這rou沫醬汁夠味吧,這辣椒醬還是我自己種的呢,辣得可真爽。” “吃炸醬面怎么能少得了芝麻醬,沒有芝麻醬的炸醬面是沒有靈魂的,一口rou醬,一口芝麻醬,快樂賽神仙?!?/br> 江凱:“……” 白榆用余光去瞥江凱,看到對方臉黑得幾乎滴出水來,她就放心了。 白榆細嚼慢咽,一碗炸醬面吃了足足半個鐘頭才吃完。 好不容等白榆吃完,江凱連忙把帶過來的票拿出來道:“德國的斯圖加特室內樂團今天會在民族宮表演,我有個朋友在京劇團拉中提琴的,我通過他弄到了兩張票,明天晚上我們一起去觀看?!?/br> 這話透露了三個信息: 一、斯圖加特室內樂團是德國最著名的樂團,也是國際樂團中的佼佼者,要弄到他們的票非常難。 二、我有人脈,且為了你向人求了票。 三、我在討好你。 真是風水輪流轉。 白榆差點沒笑出來,睨了眼他手里的票道:“放在桌子上吧?!?/br> 江凱想到前兩次被放鴿子的經歷,不由問道:“這次你肯定會去的,對吧?” 白榆點頭:“對。”才怪。 明天她就把票轉手賣掉。 江凱看她不像說謊的樣子,便沒繼續(xù)追問下去。 他突然又想起白榆好像好久沒給他送吃的,于是便道:“我記得你以前每到這個季節(jié)都會做桂花糕,你做的桂花糕比外面賣的還好吃。” 白榆挑眉:“想吃?不過我現在沒心情做?!?/br> 江凱:“…………” 之前白榆說要跟他分手時,他沒當真,江又涵說白榆移情別戀時,他也沒當真。 可現在,他莫名有些慌了。 他突然想起小時候放風箏,一開始風箏的線被他緊緊拽在手里,他要風箏飛向哪邊就飛向哪邊,可突然間線斷了,風箏飛走了。 這一刻,他覺得白榆就像那斷了線的風箏…… 白飛鵬就是再遲鈍也看出問題來。 等江凱一走,他立即問道:“榆榆,你跟江凱是怎么回事?” 白榆想了想,決定還是跟她爸打個預防針:“爸,我之前就跟江凱提分手了,只是他沒當一回事,不過他當不當一回事無所謂,因為接下來我準備跟江家解除婚約?!?/br> “?。?!” 白飛鵬手里的水杯差點掉在地上:“榆榆,婚姻可不是兒戲,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白榆沒回答,白老太就等不及罵了起來:“你這個當爸的,女兒被你妻子虐待你不知道,她被對象嫌棄你也不知道……” 接著她把江凱害得白榆從自行車上摔下來,又想打白榆的事情說了出來,還有之前種種對白榆的嫌棄,加油添醋地說。 “砰”的一聲。 白飛鵬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狗娘養(yǎng)的兔崽子!這婚事就此拉倒,江家的龜孫誰稀罕誰去嫁去!” 剛才就該一掌拍死那個兔崽子! 白老太也一臉憤慨:“咱家雖比不上江家,也不是隨意任他們欺負的!過幾天江老爺子就回來了,咱們就把這事情給解決了!” ** 半夜,白榆被渴醒。 剛走出房門,就聽到客廳傳來奶奶的說話聲。 “……小榆兒和江家的婚事只怕沒那么容易解決?!?/br> 白榆愣住。 白江兩家的婚事,是在她周歲那天訂下來的。 要說婚事的由來,就得先說兩家的淵源。 江家世代書香門第,白家八代泥腿子,原本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兩家人,卻因為她太爺爺救了江老太太(江霖的奶奶)而結緣。 她太爺爺因救人沒了性命,江家為了報恩一直扶持白家,白家來到京城,從泥腿子到工人再到干部,一步步往上升,就此改換了門庭。 作為故事的主人翁之一,江老太太卻常年飽受病痛的折磨,還一度病入膏肓,連醫(yī)生都束手無策,可神奇的是,白榆出生后,江老太太突然好了起來,還因此多活了一年。 在彌留之際,她提出了最后一個愿望,那就是希望和白家締結一門親事,讓白榆嫁進江家來,至于嫁給誰,江老太太并沒指定,而是說將來讓白榆自己選擇。 白家雖然一開始有恩于江家,可后面的一切得益于江家的扶持和幫助,白家一直想報答回去,見江老太太提出這么個遺愿,白家稍作考慮后就答應了。 江老爺子一生敬愛發(fā)妻,對發(fā)妻最后的遺愿十分看重,原本是想等白榆長大之后,再從孫輩里頭挑選一個最好最合適的人給白榆,可誰知白榆從四歲開始就喜歡跟在江凱屁股后面跑,長大后心意也沒有改變。 兩家也就默認他們倆處對象,還把兩家的婚事定在了她和江凱兩人之間。 這就是白榆知道的全部故事。 現在奶奶這么說,難道兩家的婚事還有什么隱情不成? 白飛鵬:“媽你也別cao心,等老爺子回來再說。” 白老太:“我本打算這幾天就回老二家,現在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哪里還能走?” 白飛鵬:“走不了就在京城多住幾天,我們榆榆那么優(yōu)秀,哪里怕找不到對象?” 白老太:“那天看小榆兒和江霖兩人站一起那么般配,早知道當年就不讓小榆兒自己選,我們直接給她定下江霖?!?/br> 白榆:“?” 奶奶居然覺得她和江霖般配?! 客廳安靜了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