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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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王叔十分肯定白榆的人還在四合院里頭,幾人只能再次把整個四合院里里外外都找了個遍。 但,依然沒有任何白榆的蹤影。 白嘉揚找了一頭汗,五臟俱焚,更是后悔得不行:“都怪我,我要是不罵榆榆,她就不會躲起來。” 江霖面無表情看著他:“你剛才說榆榆躲起來了?” 白嘉揚內(nèi)疚地點頭:“榆榆小時候有個習(xí)慣,以前她在家里受了委屈就會偷偷躲起來?!?/br> 只是他沒想到榆榆現(xiàn)在都長大了,居然還會躲起來讓人找。 王叔聽了這話,再次狠狠瞪了他一眼。 在白家誰會讓榆榆受委屈,肯定就是她媽秦正茵。 江霖面沉如水:“小時候榆榆會躲在什么地方?” 白嘉揚想了想:“那時候她人小,家里人一直跟她說不要一個人跑出去外面,所以她一般是躲在家中的柜子里?!?/br> 家里就那么幾個柜子,所以很好找。 不過現(xiàn)在榆榆已經(jīng)長大了,他不覺得她會躲在柜子里,不說江家的柜子裝不下一個成年人,而且這種行為有點太幼稚了。 他覺得榆榆應(yīng)該是跑到什么地方躲起來了,說不定偷偷爬墻出去了。 他正想把這個想法告訴江霖,誰知下一刻就吃了江霖一拳。 白嘉揚的臉都被打偏了,嘴里還嘗到了血腥味。 “你不配當榆榆的大哥!” 冷冷扔下這句話,江霖轉(zhuǎn)身朝房間跑去。 江霖再次來到房間。 他朝房間的柜子掃了一眼,最后朝衣柜走了過去,接著伸手打開柜子—— 就見白榆以一種很扭曲的姿勢蜷縮在柜子里,臉色一片蒼白。 第42章 豬頭rou 白嘉揚和王叔兩人晚一步進來, 看到這場景,都嚇得面無血色。 衣柜格子不大,只能勉強裝得下一個十來歲大的孩子, 白榆身高差不多一米七, 要擠進這么小的柜子里, 手腳只能以奇怪的弧度扭曲著。 她難不難受不知道, 但看的人十分難受。 此時她眼睛緊緊閉著, 長密的眼睫上還沾著未干的淚珠, 面色蒼白得仿佛全身的血都被人抽干了, 看得讓人心疼不已。 王叔是上過戰(zhàn)場的人, 什么大風(fēng)大浪都經(jīng)歷過, 可看到這場景, 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白嘉揚像被嚇著一樣,身子不自主往后退了兩步, 不知道踢到什么,他一把跌坐在地上。 他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他媽的去世對他打擊太大了, 他甚至來不及見她最后一面, 這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 因此當他看到白榆一點都不難過, 反而當著大家的面和江霖牽手, 又去友誼商店大買特買時, 他一下子就被點燃了怒火。 他理解白榆心里有怨,可他覺得父母始終是父母,就算有錯, 可現(xiàn)在她人都沒了,他覺得一切都應(yīng)該一筆勾銷, 所以他才會那么失望和憤怒,才會控制不住對她說了那些過分的話。 他真沒想到會造成這樣的后果。 小時候白榆也會躲在柜子里, 只是那時候她人小,躲在柜子里不會覺得有多突兀,因此他一直沒把這個當成問題。 可此時,當他看到白榆手腳扭曲藏在柜子的模樣,他全身的汗毛都起來。 “啪”的一聲。 他給了自己一巴掌。 可這會兒沒有人去看他,江霖蹲下來,動作輕柔地把白榆從柜子里移動了出來。 在這個過程,白榆只睫毛顫抖了幾下,但完全沒有蘇醒過來。 王叔擔憂道:“榆榆只怕是暈過去了,得把人趕緊送到醫(yī)院去,我這就去把車開出來?!?/br> 說著他轉(zhuǎn)身急匆匆下樓去了。 柜子太小了,江霖怕弄疼她,費了一番功夫才把她從柜子里完整挖了出來。 他,如獲至寶。 把白榆緊緊擁在懷里,而后站起來,抱著白榆就飛奔往樓下跑去。 白嘉揚看他把白榆抱走了,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跟在江霖后面跑了出去。 新來的保姆姓林,大家叫她林嫂子。 剛才她也在幫忙尋找白榆,這會兒看到江霖抱著不省人事的白榆從樓上下來,也嚇得不行:“這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我需要通知老爺子嗎?” 江霖看了她一眼:“暫時不用,不過麻煩你通知白家的人到人民醫(yī)院去?!?/br> 林嫂子連忙應(yīng)好。 江霖說完就抱著白榆坐進了后座上。 車門關(guān)上的瞬間,白嘉揚打開了前座的車門。 江霖冷聲道:“滾下去?!?/br> 白嘉揚:“江霖,你就讓我跟著過去吧,我已經(jīng)知道錯了,我想在榆榆醒來的第一時間跟她道歉?!?/br> 他是真的后悔了。 他是真心疼愛榆榆這個meimei,從小到大,他都不曾和她紅過臉,更不曾打罵過她,他媽給他買了糖果,他也會偷偷留一份給榆榆。 他也不明白為什么自己要對榆榆說那些話,他真是鬼迷心竅了。 時間要是能回溯的話,他真想倒退回去掐死自己! 江霖目光更冷了幾分:“同樣的話別讓我說第二遍。” 對上江霖的眼睛,一股無形的威壓迎面撲來。 最終白嘉揚還是眼睜睜看著轎車從他面前開走。 他頹喪站在原地,心好像被挖了一個洞。 ** 來到人民醫(yī)院。 鄭醫(yī)生給白榆做了檢查后,給出了一個出乎意外的答案。 “病人只是睡著了,并不是昏迷?!?/br> 江霖眉頭蹙了蹙:“她平時的睡眠很淺,一點聲音就會醒過來,如果真是睡著的話,那為什么一直沒醒過來?” 王叔在一旁點頭。 榆榆這個樣子怎么看都不像是睡著了,剛才從柜子里弄出來,又被江霖一路抱著過來醫(yī)院,要真是睡著了,早就應(yīng)該被吵醒了。 鄭醫(yī)生推了推鼻梁的眼鏡:“我爺爺年輕的時候曾在英國修過心理學(xué),他說人在極度恐懼的情況下,大部分會驚叫大哭,但也有一種人會做出與常人不同的舉動,白同志極有可能就是后者?!?/br> 極度的恐懼和難過讓她的身體啟動了自我保護機制,讓她進入了深度的睡眠中,這時候很難把她從睡眠中叫醒。 江霖:“那她會這樣睡多久?” 鄭醫(yī)生搖了搖頭:“這我也不知道,而且這方面的病情和知識我了解的并不多,只怕沒辦法幫到你們?!?/br> 國內(nèi)并不重視心理學(xué),甚至大家都沒有這個概念,并不認為心病也是一種疾病。 他爺爺那時候也只是兼修,并沒有深入鉆研,回國后國家內(nèi)憂外患,他從國內(nèi)帶回來的文獻也在戰(zhàn)亂期間丟失了。 因此他只是后來聽他爺爺說起過心理學(xué)的某些典型例子,至于如何治療,他并不知道。 如果能去香江的話,或許會有這方面的專家和醫(yī)生能幫到他們。 只是現(xiàn)在這情況,要去香江談何容易。 聽到鄭醫(yī)生的話,病房內(nèi)安靜了幾秒。 江霖扭頭看向病床上的白榆,陽光從窗口照進來,落在她臉上,把她的眼睫和臉上的絨毛都染成了淡淡的金色,又長又密的眼睫在眼瞼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陰影。 她睡得那么沉,仿佛隨時都會睜開眼睛,用她清亮干凈的眼睛看著他。 王叔沒聽明白醫(yī)生說的那些話,但有一樣?xùn)|西他聽明白了,那就是白榆生病了。 而且不是普通的病。 想到這,他忍不住心疼起來:“怎么會這樣,好端端的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鄭醫(yī)生還有其他事情要忙活,叫他們有事情讓護士去找他,而后就轉(zhuǎn)身走了。 鄭醫(yī)生前腳一走,后腳白家的人就過來了。 除了白老太和白飛鵬,還有白嘉揚。 白嘉揚一進來看到白榆依然處于“昏迷”的狀態(tài),還沒有醒過來,全身一顫,臉色白得好像鬼一般:“榆榆她……” 白老太一把推開他:“滾一邊去,別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 說完她撲向床上的白榆,心疼地摸摸她的臉,又摸摸她的手,而后才抬頭問江霖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江霖也沒打算瞞著,把醫(yī)生說的那些話告訴了白家。 不過他沒提白榆來醫(yī)院之前躲在柜子里的事情,他沒說,但王叔說了。 聽完兩人的話,病房有一瞬間的死寂。 下一刻,“啪啪”兩聲。 白嘉揚的臉先后被扇了兩巴掌,一下子就腫了起來。 白老太:“你個沒良心的東西,小榆兒做什么都想著念著你這個大哥,但你對她做了什么?為了秦正茵那個糊涂媽,你居然罵她狼心狗肺,我告訴你,小榆兒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你以后就別認我這個奶奶!” 白老太也是后悔了,要是知道小榆兒會變成這樣,剛才她說什么都要阻止白嘉揚說那些話。 還有一想到小榆兒小時候那么多次躲在柜子里自己一個人委屈,她就心疼地整個心臟都在痙攣。 她可憐的小榆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