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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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來后,她發(fā)現(xiàn)土豆餅居然沒有像平時那樣守在門口,她下來后,把院子、廚房和客廳幾個地方都找遍了,依舊沒見它的身影,不由有些急了。 這時候,林向雪從外頭進來,看到她在找土豆餅,便道:“我起床時看到土豆餅從二樓下來,然后進了廚房不知道偷吃了什么東西,之后鬼鬼祟祟從狗洞爬出去了?!?/br> 家里為了方便土豆餅出去尿尿拉屎,在靠近薔薇花的角落弄了個狗洞,剛好夠土豆餅一只狗進出,但一般他們在家,它很少從狗洞出去。 白榆知道土豆餅沒事,也沒那么擔心了,但還是很疑惑:“土豆餅很少這個時間出去,也不知道出去做什么,按道理它還沒有半歲大,應該還沒到找小母狗的年紀?!?/br> 林向雪被她這副老母親的模樣給逗笑了:“土豆餅很有靈性,你也不擔心那么多,說不定等會兒它就回來了,對了,我能拿點昨晚鹵的豬肚給小進吃嗎?” 白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小進是誰?” 林向雪:“就是對面連嬸子的小兒子,我昨晚工作證不小心掉了,是他幫我撿回來,我看他雖然有點傻,但并不攻擊人,大人不理他,小孩子欺負他,看上去挺可憐的,所以想拿點rou給他吃,當做感謝他幫我撿回工作證?!?/br> 連嬸子的小兒子之前叫連大進,后來腦子燒傻了后,老家那邊有個瞎子說他這名字取太大了,命格承受不住,于是改成了小進,白榆不知道其中緣故,所以一時間才沒反應過來。 這會兒知道她是要拿給連嬸子的小兒子,她唇角抿了抿,最終還是點頭:“當然可以,只是你還是不要跟對方走得太近,畢竟不是正常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失去理智,還是小心點為好?!?/br> 她本來想告訴林向雪連嬸子女兒昨天干的事情,但想想還是作罷。 畢竟對方只是叫江霖扶她一下,并沒有明著勾引,連家也過來道過歉,更何況這種事情傳出去,對誰都不好,所以她想了想就沒對林向雪說。 林向雪也沒注意到白榆欲言又止的神色,點頭道:“你放心吧,我曉得的,我不會單獨跟對方相處,我就是每次看到他都忍不住想起我堂哥,覺得他跟我堂哥一樣可憐,所以忍不住多同情對方幾分?!?/br> 她頂多就是拿點好吃的給對方,其他的她也不會做。 白榆看她有分寸,于是便沒有多說什么,吃了早飯,然后把昨晚沒煎的芝麻南瓜餅從冰箱里拿出來煎熟,又撈了一鋁盒的鹵豬肚和豬蹄,帶著去上班了。 來到報社,程芳看到她帶了吃的過來,高興得抱住她:“你居然還帶了鹵豬肚和豬蹄過來,我真是太喜歡你了!” 自從吃過白榆做的栗子糕后,她就從此沉迷在白榆的廚藝中,之后白榆又給她和陳干事帶過幾次吃的東西,每一樣都讓她贊不絕口。 這也是她為何把一些消息偷偷告訴白榆的原因,跟魏光宗那下頭男比起來,白榆太會做人了。 白榆把芝麻南瓜餅拿出來給她:“這些你和陳干事兩人分著吃,鹵豬肚和豬蹄我們中午吃飯時再一起吃?!?/br> 程芳點頭如搗蒜,打開蓋子,看到白榆還很貼心給她們準備了牙簽,她頓時心里又是一陣感動。 她拿起牙簽戳了一塊芝麻南瓜餅,咬上一口,軟糯香甜,帶著南瓜的醇香,芝麻的酥脆,加上糯嘰嘰的口感,簡直讓人宛若置身云端。 真是太好吃了! 白榆:“你喜歡就好,我把東西搬去新的辦公室?!?/br> 從今天開始,她就不在這個辦公室了,她有獨立的辦公室。 程芳把整塊芝麻南瓜餅吞進肚子,連忙道:“我和你一起把東西搬過去?!?/br> 說著她把剩下的芝麻南瓜餅鎖到柜子里,生怕被同個辦公室的魏光宗給偷吃了。 真是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她剛想到魏光宗,就見對方從外頭走進來。 程芳趕緊搬起一打文件,快速溜了出去。 魏光宗本想跟她打個招呼,誰知程芳溜得比泥鰍還快。 不過他轉念一想,現(xiàn)在辦公室里就只剩下他和程芳兩個人,程芳卻在這個時候避著他。 這說明什么? 這說明他們的關系已經(jīng)到了要避嫌的程度。 想到這,他決定這兩天找個時間,把他和程芳兩人的關系確定下來,還有讓她以后別再跟白榆來往。 白榆那個女人尖酸刻薄,又那么強勢的,一點也不討男人喜歡,程芳要是經(jīng)常跟她在一起,會很容易被她給帶壞的。 沒錯,他決定選擇程芳。 陳干事的家世的確比程芳好不少,但她太矮了,而且一家人都很矮,他擔心以后兒子像她那邊的人,長成三寸丁就不好了。 他的兒子必須“高人一等”,所以在糾結了幾個晚上后,他決定給程芳一個機會——讓她成為自己的女人。 程芳知道后,肯定會欣喜若狂吧。 白榆和程芳兩人搬著文件走了十幾分鐘才來到新的辦公室外面。 白榆環(huán)顧了一下周圍,跟之前的辦公區(qū)相比,這個新的辦公室實在有點偏,比倉庫還要偏一點,平時很少人到這邊來。 不過辦公室后面是一條不是很寬的河,河水清澈,能一眼看到水底的石頭和小魚,陽光灑在河面上,波光粼粼,河兩邊的蘆葦隨風搖擺。 再遠一些,是種著蔬菜和田地,真是一派自然風光,美不勝收。 白榆笑道:“我挺喜歡這里的,你看對面的風景是不是很美?” 程芳看她沒失落,松了口氣道:“你喜歡就好,我還擔心你會覺得這里太偏了。” 白榆作為一個剛進報社的新人,一來就成為掃盲項目的主要負責人,很多人心里酸得不行,但礙于面子沒說出來,今天知道掃盲項目的辦公室被分派到這邊來,不少人又幸災樂禍了起來。 有人說辦公室這么偏僻,可見章書記也并沒有多重視這個項目,畢竟這個項目以前就投入了很多時間和精力,但收效甚微,所以他們覺得白榆就算成了主要負責人,也不過是個空殼司令,以后的發(fā)展也到頭了。 這些話程芳都不敢告訴白榆,擔心她聽了后會難過。 白榆:“偏一點也沒什么不好,至少安靜?!?/br> 她真的覺得挺好的,頂多就是比別人多走一點路。 但她現(xiàn)在懷孕了,每天多走點路,就當是鍛煉身體,更何況在這邊工作可以跟何副主任、魏光宗那些辣眼睛的人隔開,她覺得非常好。 “走吧,我們進去吧?!?/br> 白榆說著,就要去推開辦公室的門,就在這時,門從里頭被人給打開了。 一個男人出現(xiàn)在門口。 白榆定睛一看:“老師傅,是您?” 程芳奇怪道:“咦,你已經(jīng)見過伍師傅嗎?章書記安排伍師傅給你當下手,以后你們兩人就一起負責掃盲這個項目?!?/br> 白榆:“昨天見過一面,但當時不知道伍師傅的身份,伍師傅您好,以后請多多指教?!?/br> 伍師傅笑了笑:“你們進來吧,辦公室我已經(jīng)打掃好了?!?/br> 說著他把門打開。 白榆和程芳兩人搬著文件進去,這才發(fā)現(xiàn)辦公室何止是被打掃干凈了,而且被裝點得十分有藝術感。 門進去是一個大的畫畫和雕刻區(qū),中間用幾張木桌拼成一張大桌子,從桌腳可以看出,這些桌子已經(jīng)有好些年頭了,連桌腳都坑坑洼洼的,可以想象桌面肯定更丑。 可這會兒桌面鋪上了一層白色的碎花布,大大一張把幾張桌子全部蓋住了,看上去十分干凈整齊,中間放著一個碎了的玻璃瓶子,瓶子里裝著幾朵野花和蘆葦,單調的桌布一下子鮮活了過來,讓整個辦公區(qū)也跟著增添了幾分活力。 白榆很是驚喜:“伍師傅,這些都是您弄的嗎?” 伍師傅笑著點頭:“桌布是我讓老伴幫我縫制的,不知道白同志你喜不喜歡,要是不喜歡的話,可以撤下來。” 白榆連忙道:“我很喜歡,伍師傅您真有藝術感,這簡陋的辦公室被您這么一裝點,頓時多了幾分復古氣息,我覺得很好?!?/br> 伍師傅臉上的笑容又深了兩分:“白同志喜歡就好?!?/br> 程芳把文件放下來,羨慕道:“伍師傅的確很厲害,我之前來過這個辦公室,那時候角落到處都是蜘蛛網(wǎng),桌子破破爛爛的,還有一層厚厚的灰塵,我剛才還想著等會兒白同志要打掃起來可不容易,沒想到伍師傅不僅打掃好了,還弄得這么漂亮,看得我都想在這里工作了?!?/br> 伍師傅這次笑笑沒出聲。 白榆覺得伍師傅應該不是個普通人。 他的舉止溫文爾雅,哪怕穿著最樸素的衣服,但周身也散發(fā)出高貴的氣質,就像一件典雅而珍貴的老藝術品,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白榆沒有跟程芳打聽伍師傅的身份,她把文件放進自己的小辦公室里頭,又和程芳回去搬了一趟,才把所有東西都搬過來。 她的小辦公室伍師傅也幫她打掃趕緊了,但沒有幫她裝點,伍師傅說怕他弄了后她會不喜歡,所以留給白榆自己去裝點。 伍師傅顯然把最新的辦公桌留給了她,可即使是最新的,桌面也坑坑洼洼,而且顏色深一塊淺一塊,還有一些擦不掉的印記,看上去就很丑。 她決定回去后跟伍師傅那樣,讓裁縫做一塊桌布出來,還有回頭她也要帶個花瓶過來,以后往里頭插點野花蘆葦什么的,看著心情就好。 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 章書記既然這么信任她,把她推上了負責人這個位置,她也想做出點成績來,不想讓對方失望。 于是在程芳走后,白榆便和伍師傅說起了如何推進掃盲的工作。 “這是我之前畫的連環(huán)畫,伍師傅您看一下?!卑子馨褟恼聲浤沁吥没貋淼倪B環(huán)畫遞給伍師傅,“我想以這種方式推進掃盲工作,伍師傅您覺得如何?” 伍師傅雙手接過連環(huán)畫,動作輕輕地打開畫本,然后認真看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抬起頭來:“這些都是白同志你自己畫的?” 白榆點頭:“畫得不是很好,畢竟我不是專業(yè)學畫畫出生的,伍師傅若是有什么意見,可以提出來,俗話說,三人行必有我?guī)?,我可以趁機跟伍師傅您學習學習?!?/br> 伍師傅對她謙虛的態(tài)度很是喜歡:“白同志的畫很有創(chuàng)意,像這個圈圈來代表人說話,還有這些小人兒的畫法,跟傳統(tǒng)的小人書有很大的區(qū)別,更容易引人入勝,就像章書記說的那樣,白同志的確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人才。” 白榆被夸得臉一紅:“伍師傅您太過獎了,比我厲害的人還有很多,這點東西并不值得夸獎?!?/br> 這個畫法她并不是獨創(chuàng),而是參考了后世漫畫的畫法,像伍師傅說的圈圈就是對話氣泡,當然漫畫的形式和內容都是她自己想出來的,并沒有抄襲。 伍師傅對她的態(tài)度再次點點頭,然后指著畫里頭的內容道:“但有幾個不足的地方,我覺得可以改進一下,譬如這里,內容銜接不好,容易讓人看得一頭霧水,還有這些,畫面有點混亂,其實可以稍微改動一下,讓整個畫面更簡潔明了?!?/br> 說著伍師傅拿起鉛筆,在一張白紙畫了起來。 只見他沙沙幾筆,紙上立即出現(xiàn)了幾個小人兒,人物表情清晰豐富,比白榆這個創(chuàng)作者畫得還要好。 白榆頓時眼睛一亮。 伍師傅果然是深藏不露的大佬! 過了一會兒,白師傅把一副情景重新畫了出來。 白榆拿過來一看,再次佩服得五體投地:“伍師傅,您以前是不是學過畫畫,您這畫畫得太好了,跟您一比,我簡直是班門弄斧。” 伍師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眸變得深邃,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道:“我以前是美術院校的老師,后來出了點事情,幸虧章書記收留我,要不然我連飯都吃不起?!?/br> 顯然“這點事情”不是一般的事情,而是讓人難過、甚至不堪悲憤的過去,因此白榆沒有繼續(xù)問下去,她不想在老人家的傷口上撒鹽。 白榆:“伍師傅,我想掃盲的工作要推進,最好先從工廠開始,之前罐頭廠看過我畫的板報,他們很喜歡我畫的連環(huán)畫,所以我打算從這方面入手,您覺得如何?” 伍師傅點頭:“這個方法很好,不過我提點意見,連環(huán)畫的故事,你可以從身邊人的故事入手,這樣他們會更有興趣?!?/br> 白榆:“身邊人的故事?” 伍師傅再次點頭:“譬如隔壁的罐頭廠,之前罐頭廠出過一次爆炸事件,有幾個工人為了保護工廠財產(chǎn),被炸死了,我覺得如果以這個故事來化成連環(huán)畫,工人會更有親切感,也會更感同身受,平民英雄會更容易激起他們的學習欲望?!?/br> 白榆眼睛亮得像星星:“伍師傅您真是個寶藏,您這主意太好了!您說得對,平民英雄更貼近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會讓他們更有熟悉感,而且對平民英雄進行宣傳表揚,對家屬也是一種慰問,對大家也是一種愛國教訓的宣傳,真是一舉多得!” 伍師傅慈祥地點頭。 對擁有伍師傅這樣的幫手,白榆覺得簡直是如虎添翼,真是太快樂了。 她很高興那天去找了章書記,要不然她也得不到這個工作,也不能認識伍師傅這樣的高人。 白榆:“那從明天開始,我去附近工廠開始收集各種平民英雄的故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