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翼何處去(下) Y#120114;#120216;H#120114;#120116;#120065;.#120096;#120108;m
伍子昭驟然清醒,松開了摟緊的手。 懷中人立刻抬起臉來,驚疑不定地看著他,眼角還掛著淚。 他強忍著將她摟回去的沖動,抓著她的胳臂堅決往外推了推,口中假作驚訝:“小師妹為何突然過來了?” 洛水狠狠掐他胳臂:“你居然躲著我!” 伍子昭正色:“小師妹何出此言?這腿長在我身上,總得去該去的地方,不能沒朝著你走,就說它躲著你啊?!?/br> 洛水噎住。 伍子昭又道:“倒是我這洞府沒長腳,小師妹居然知道來守著它,當(dāng)真是聰明極了?!?/br> 洛水原還心下哀戚,被他兩句一激,氣得直想咬人,頓時精神了。 “你還諷我!”她恨恨瞪他,“你日日跑去聞天,還說我不來尋你。我就問你,我傳與你的信,為何半點回音也無?” 伍子昭何嘗聽不出她避重就輕,卻也懶得同她分辯:“你又不是不知我要去爭劍,總得抓緊修煉——若是同某些人般,回山不過五日,就打滿了叁天的魚又曬足了兩天的網(wǎng),那還是早早放棄的好?!?/br> 洛水被他說得臉色紅一陣白一陣,不由移開眼去。 伍子昭見她這心虛模樣,胸口又開始發(fā)悶,話到了嘴邊亦變得愈發(fā)尖酸怪氣:“敢問小師妹這幾日往何處去,又為何而來啊?” 洛水雖早有準備,但被他這盯得也實在是氣短。 “我……就是有些修煉上的問題,便去了后山同青言前輩討教。這你也是知道的?!?/br> “哦?!蔽樽诱腰c頭,“可我怎么瞧見掌門師伯也指點于你?倒是對你青眼有加哇?!?/br> 洛水面色愈僵:“不過是巧遇罷了,順口聊上幾句,指點一下,豈非再正常不過?掌門師伯為人親切,天玄內(nèi)外都是知道的?!?/br> ——是正常。 伍子昭心想,可她卻不知道,她這回答一點也不正常。 若當(dāng)真是被他誤會,以她的脾氣只會罵他胡說八道什么,再罵他心思齷齪,看誰都齷齪,而不是同他解釋。 “原來如此?!蔽樽诱岩膊徊鸫罢f到這個,我記得你原先總愛同聞天峰的鳳師妹一道切磋修煉,她這幾日已開始勤修劍意,亦說是要爭劍,邀我一同。若你有意,不如也來……” “不用了,”洛水搖頭,“我境界不到,強練反而不好?!?/br> 她本意是編個理由,按著那鬼的說法避開氣運之子,當(dāng)然,如今躲著鳳鳴兒那殺千刀的師父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可話剛出口,就看到伍子昭面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她心像是被刺了一下,再想到他這幾日不見人影皆是往聞天峰去同鳳鳴兒練劍,一顆心又開始發(fā)皺發(fā)酸——主殿的弟子還說他今早出入如常,想來那潮褪的折磨于他根本無關(guān)痛癢。倒是她,這一圈下來各種碰壁、各種擔(dān)驚受怕,還被那鬼擠兌,又是為了誰? 種種情緒發(fā)酵上來,洛水克制不住眼眶脹澀。 可她在此人面前從來不肯認輸認慫,牙根一咬,那點酸意便釀成了淺薄的尖刻話。 “怎么?”洛水冷笑,“你不是向來嫌我修為差么?如今這假惺惺的邀請我又是作甚?” 伍子昭聞言神色古怪起來。 “什么假惺惺?”他解釋道,“今早鳳師妹還提起了你,我瞧她挺想你的,一直惦記著你在山下受的傷?!?/br> 想到鳳鳴兒山下的照顧,洛水心下不由一軟,可再想到這是伍子昭給對方說好話,愈發(fā)難受。 “如此說來,倒是我不懂事了?”她反問,“可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我修為不夠,你們切磋實在不必勉強帶上我。不然你們?nèi)绱丝蜌猓吹故悄梦耶?dāng)外人?!?/br> 伍子昭越聽越是頭疼,還有點不敢置信的快活。 他如何聽不出這平日滑不溜手的小狐貍根本就是打翻了醋壇子? 方才心頭的決意冷靜、酸澀不快瞬間拋諸腦后,眼見面前人扭身要走,他趕緊一把拉住箍緊了,好聲好氣地哄她。 “什么你們我們?我同你才是‘我們’,你這般把我往外推,才是根本沒把我當(dāng)自己人——我和你那位鳳師妹算得上什么‘我們’?人家可有自己的季諾季師兄,你莫要亂說。” 他說到這里不自然地咳了下,故作輕松道:“哦,就是你之前看上的那個什么‘正道少俠’,我們這幾日也一起練劍——人家才是師兄妹,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 伍子昭說完就后悔了,眼下好不容易抓到她一點心意,提那些旁人外人做什么? 她真認識季諾又怎么樣?關(guān)于她謊報身份之事,他也不是沒猜到。 如今她確有把柄在他手里,說不好便可討點好處……咳。 伍子昭晃過神來,心里發(fā)癢,低頭就想親她,然雙臂稍收,就覺出她僵硬得厲害。 可他還沒開始恐嚇?biāo)裁炊紱]說?。?/br> 伍子昭疑惑。 正當(dāng)他打算問些什么的時候,她忽先開了口,聲音極輕。 “你說……季哥哥出關(guān)了?什么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