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無言的注視中，白微又挺身往里擠了兩下，見當(dāng)真無法徹底堵住，才滿面遺憾地抽身退出。

    洛水任由他重新抱坐在腿上，大腦放空，不想去思考這般月事血崩般的體驗要持續(xù)到何時。

    所幸白微得了結(jié)果，確已失了興趣，很快就替兩人打理干凈，甚至還饒有興致地給她梳了個同上回一模一樣的發(fā)髻，簪上簪子又問她是否喜歡。

    洛水麻木搖頭，看也懶得看他遞到面前的素鏡。

    白微慢悠悠地收回鏡子：“看來是我方才沒伺候好，cao得不夠久，讓師侄不悅了——其實我也沒想到，不過幾日，師侄這吸精的功夫就大有長進。不過沒關(guān)系，我也恰好沒問完，正可同師侄再試上兩回?！闭f罷故意朝她衣帶摸去。

    洛水臉色都青了，死死抓住他手：“沒有沒有！我很好，非常好，再好沒有！師伯弄得我很舒服！真的夠了不要了??！”

    白微這才滿意：“如此便好——我這人旁的長處沒有，學(xué)東西卻還算快，只要師侄好好同我說說喜歡什么，相信以后光吃我這根jiba應(yīng)當(dāng)也是夠的?！?/br>
    洛水腦中自動濾了他的混賬話，只問他：“不知師伯還有什么問題？弟子必知無不言。師伯日理萬機，弟子不好耽擱?！?/br>
    她一口一個師伯弟子，白微卻半點沒有放她下去的意思，任她按著，另一手捻起她一綹頭發(fā)把玩起來。

    “難為師侄這般為我著想，”他說，“其實我也沒什么要緊的問題了——唔，方才不及細問，不知你那大師兄在你夢里用的是何身份？如何就跑到了柴房去？”

    洛水默了一瞬，還是答了：“我請他在我那處當(dāng)了個護院。他覺我燒的湯味道有異，便要仔細檢查?！?/br>
    白微一聽就笑了：“如此布置，倒是頗得趣味——不過你這又要爬未婚夫的床，又得挨著未婚夫師兄的cao，沒事還得去接接隔壁先生的精水，騎騎你家護院的大jiba，當(dāng)真是忙得緊那。也不知你這xiaoxue如此日理萬機，受不受得了?！?/br>
    洛水被他說得面紅耳赤，支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所幸白微只是感慨，并無要她回答的意思。

    他掰著指頭算到最后，還剩一根小指，挑了挑眉：“差點忘了，你那異人前輩還找過你么？”

    洛水下意識就要用神魂兩分的法子。

    可對上白微目光，她立刻警覺，眨眨眼，取了半句真話：“沒有……他向來神出鬼沒——”

    白微“哦”了聲：“他當(dāng)真舍得你這yinxue？”顯然不是太信。

    洛水移開眼去，委委屈屈道：“……他年節(jié)下山時候倒是……來看過我?！?/br>
    白微點頭：“結(jié)果你就被那妖怪吸得大病一場？”

    洛水茫然，隨即搖搖頭：“……我不記得了，對不住?！?/br>
    白微又問她：“為何覺得對不住？”

    ——難道不該問她為何不記得嗎？

    洛水不明所以，但還是老實答了：“師姐他們都在同那妖怪拼殺，我……我非但什么忙都沒幫上，還同他有首尾，雖當(dāng)時不知那就是他，可是我……是我不好?！?/br>
    她說著臉上火辣辣的一片——縱使清楚口中那“妖怪”并非“青鸞”，可這般不安羞愧卻早已有之，并非作偽。

    面前人沒接話，只若有所思地瞧著她，目光比不得聞朝銳利，卻依舊讓她坐立難安。

    洛水有心沉默，可直覺此人還在等她解釋，等她坦白自己如何“不好”，若是什么都不說，大約又要惹他疑心，繼續(xù)追問。

    其實真要深究起來，她在他面前除了那一妖一鬼的身份之外，皆已被扒得干干凈凈，哪里還有什么大秘密？她實在想不到自己還有什么可挖給他、供他消解疑心的……

    ——不。

    她很快想到，其實還有一個：伍子昭能查到她曾有過婚約，面前的人自然也可以。

    雖他好似和旁人一樣都沒放在心上，但那確實是她現(xiàn)在最大也最安全的秘密。

    當(dāng)然，也是最不愿提起的。

    可她沒辦法。

    “……我確實還有事瞞著師伯，”洛水慢慢吸了口氣，努力忽略胸口隱隱的滯澀。

    “我學(xué)那織顏譜上得天玄確有旁的緣由，乃是為了悅己者容——”

    “我有未婚夫在天玄，便是季諾季師兄。”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洛水第一次在白微眼中看到了真真切切的詫異。

    她無奈笑了笑：“為何你們都不信……”

    說不難過是假的，雖她這陣子已借著獨處與縱情消化了許多，可如今又要提起，這胸口滯澀、口中泛苦卻半分也做不得假。

    她壓了壓舌根道：“是真的。我自……父母離去后，很是難過，身子亦算不得好。多虧他一直開解于我，才讓我漸漸好轉(zhuǎn)了起來?！?/br>
    “后來他去天玄，我實在不舍，便去求那異人……妖怪。只是我沒想到……季哥哥已經(jīng)有了旁的心上人，一點都不記得我啦?！?/br>
    “其實就算現(xiàn)在知道那個妖怪不是好惹的，我也不算太后悔。只是還有點難過……”

    她其實本不想說這么多的。

    或許是因為面前人難得安靜，又或許是他當(dāng)真太像那個人，她只要這般望著他，目光便不由自主地在他面上流連，順著他的額頭掠過他的鼻梁，復(fù)又落在了那向來天生含笑的唇角——她真的很清楚，面前之人當(dāng)真不是她的心上人。

    可這不妨礙她借著他的貌，再描摹一次那只于情夢之中肖想親吻過的唇，然后偷偷把那些她曾經(jīng)所有想對他當(dāng)面說、但大約再也不會有機會說的話，都好好說上一遍。

    “但是沒關(guān)系，”她說，“我以后就不會難過了。”

    她頓了頓，像是下定決心那般，又道：“我會祝福他的?！?/br>
    然后洛水就聽到了一聲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