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私奔吧(下)
見洛水還是不說話,他眼珠子骨碌一轉,又道:“或者我在下面,你把我cao昏過去也是可以的?!?/br> 洛水立刻瞪圓了眼,嘴唇顫抖半天,罵了句“混蛋”。 這一聲軟綿綿的,實在沒多少殺傷力。伍子昭聽得精神一震,又快快樂樂地俯身去親她。 他已然得了滋潤,動作輕柔克制許多,很快就幫她收拾干凈,戀戀不舍地幫她把衣物穿戴整齊。 洛水木著臉任由他動作,只幽幽地瞧著他,很快就盯得他頭皮發(fā)麻。 伍子昭實在頂不住,摸了摸鼻子:“我真沒想到你會來找我——你……唉是我的錯,我想你想得緊,以為出現(xiàn)了幻覺。” 他本來確實已經不抱希望了,甚至幾度懷疑那聲霧笛是自己聽錯了。 洛水眼珠子終于動了動:“什么幻覺?” 伍子昭訕訕:“就……真以為撞見了杏花精。” 洛水氣笑了:“好哇,所以碰到個和我長一樣的妖精你就撲上去了?” 伍子昭趕緊改口:“不是不是,我是以為你變作杏花精來找我。” “所以你還敢罵我妖孽!” 伍子昭真的頭疼了,只恨自己嘴快。 洛水板了會兒臉,看他抓耳撓腮,想貼過來又不敢的模樣,活像只被踹了兩腳的大狗,終于還是沒忍住,轉頭憋著笑咳了兩聲。 伍子昭一直豎著耳朵,一下就聽出來她在笑,當下大喜,再不顧她推拒,半貼半拉著將她摟到腿上,前胸貼后背地抱在懷里,親親熱熱地廝磨了好一陣子。 雖心下yuhuo并未完全散去,可佳人在懷,伍子昭心里已然再滿足沒有,不再動手動腳。 洛水在他熱烘烘的懷里偎了好一會兒,心下亦是安定無比。 她閉著眼平復了一會兒,心下隱約升起一個模糊的念頭。 然還沒等那個念頭化作話語,就覺伍子昭下巴擱上了她的肩膀,輕微的胡茬慢慢磨過她的臉頰,戳得她又癢又刺。 “別鬧?!彼桓吲d。 伍子昭停了停,改為埋入她的頸窩,深吸一口氣道:“你這些日子過得如何?怎么突然來了聞天?” 洛水對此問早有準備。 實情自然是不能說的,不然惹他擔心不說,還徒增風險。她不覺自己遭了多么大的罪,縱使有過抱怨的念頭,如今也同情事一起消散了。 她說:“前些日子,你說你們都要爭劍,我……有些不甘心。正巧在青言前輩處遇見了師伯,便同他討教了幾個問題,順便同他求了個恩典,想快些增進修為?!?/br> “師伯便允我這幾日上得聞天來,說是正好可以同鳳師姐的神獸一道修煉。不過我……心靜不下來,師伯不喜我這般,就要求我在此閉關幾日?!?/br> 見伍子昭驚訝望來,洛水假裝不高興:“怎么?很稀奇么?” 伍子昭馬上說不敢。 洛水剜他一眼,又道:“我這是秘密訓練呢,回頭若是進展順利,說不好也要同你們一起爭劍,回頭一鳴驚人,嚇你們一跳?!?/br> 伍子昭面色古怪,和她對視片刻,實在沒忍住,還是笑出了聲來。 洛水氣得擰他大腿:“笑什么?要不是你們非要爭什么劍,我何必這般辛苦?只怕……只怕……” 她說到一半扭開頭去,可伍子昭卻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自然知道,這個沒良心的其實也不算完全沒有心,大約是一直擔心他的身份,擔心爭劍中是否會出意外。 若是可以,她大約是想勸他不要去爭。他其實亦隱約有些預感,這次爭劍或不會如他所想那般順利。 她應當是多少知曉了他的想法,從來沒真勸阻過他,只將那點擔心盡數(shù)盛在了眼里。 說是擔心也好,靈覺也罷,她這番與他相似的心思與體貼,實在讓他恨不能抱著她再滾上幾圈——當真只是滾一下而已,咳。 知她心意,又好不容易見了一面,伍子昭覺著自己總歸該多說兩句。 只是真對上她那欲語還休的雙眸,縱他向來牙尖嘴利,也覺詞窮,只剩胸口滿脹的騰騰熱意。 他想了好一會兒,慢慢道:“其實取劍之事,你不必太過擔憂。若我能拿到劍,那自然是最好——回頭師父退隱,自是我接這祭劍使的位子,待還了一樁人情后,天下便再無人能動我。若一切順利,只要你等得住,回頭再給我當個長老夫人。” 洛水立刻呸他:“誰要當你夫人?” 伍子昭煞有其事地點點頭:“看來是等不住了,不過眼下只能當個天玄年輕弟子首席之妻?!?/br> 眼見她又要掐他,伍子昭趕緊一把抓住她亂動的手:“好好好,不當就不當——夫人也不行,妻子也不好,不如換我來當祭劍小師妹之夫,再不行,給你當個姘頭總行了吧?” 洛水只想捂住耳朵,或者把他的嘴給縫了! “劍還沒拿到呢,就開始發(fā)夢了是吧?” 伍子昭訕笑:“這我也想過,想過的——如果取劍不順利的話……” 他說到這里有些猶豫,可見她認真看來,心下莫名安定了些,又壓低了點聲音:“如果拿不到,我身上這毛病大約就好不了……不過也沒事,總歸還是要想辦法回去那邊一趟。你莫要擔心,我……其實在那邊有一位至親,雖然對我不算太親近,但也不算太壞。若我好聲好氣求一求,那邊看我沒有利用價值,應當也不會再為難我……之后我同他們多討些解藥,便可自由了?!?/br> 說到這里,伍子昭又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臉,笑道:“其實,我自己也是想取劍的。師父——他對我有期許,我不好辜負他,總歸需要試上一試?!?/br> 伍子昭說起聞朝時,眼神便不自覺發(fā)亮。 洛水瞧得分明,本還想說些什么,還是咽了回去。 畢竟她一直能感覺得到,伍子昭在聞朝面前的恭敬并非作偽——甚至與其說是恭敬,不如說是由衷的尊敬、崇拜。 這是自然,縱使聞朝古板端肅,可天玄上下但凡用劍的,又有誰能不傾慕祭劍使的風采呢? 她雖從不得見聞朝用劍的風采,然行走天玄人群之間,卻時常能聽得他在仙山凡間行走的逸聞,樁樁件件都道他“清光落云霄,龍鳴動九天”,妖魔鬼怪無不聞風喪膽。 若這樣的人對一位用劍的弟子有所期許,又有誰可拒絕得了? 想到這里,洛水強忍眼中酸澀,悄然低下頭去,打算稍稍平復心情。 然這點不安剛剛升起,便覺背上一暖,身后人緊緊抱住了她,亦將她的手牢牢收攏在掌中。 待得她慢慢溫暖柔軟下來,他才張開手掌,錯入她的手指,纏握在一處:“反正不管成不成,這爭劍之后,我都會同師父求個下山歷練的機會,把你鎖好了,栓到腰帶上帶走?!?/br> 他說到這里頓了頓,佯作開玩笑道:“不過這一走恐怕就回不來了,大約會把你帶去海邊,唔,找個島把你關起來。” 說完還是不見洛水說話,伍子昭不禁有些發(fā)慌。 只是還沒等他懊悔這話是不是嚇到了她,就聽洛水悶悶道:“這算是私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