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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吃瓜看戲的日子 第59節(jié)

    如今七年過去,司桓肅那野狼崽子都長大了,她也尋上了第二條路。

    這丫鬟是日日貼身伺候的,自然知道梅姨娘說的是什么,雖然有些危險,卻很相信梅姨娘。

    梅姨娘私下幽會三少爺之事,若是被二太太知曉,才是沒命了,所以她必須瞞得死緊!

    梅姨娘勾了勾指甲,“再耐心等上幾日罷,我等借三少的手離了這里,就是司桓肅,也不能拿我怎么樣?!?/br>
    柳氏拿到一面炕屏,回頭就與丫鬟說:“叫人去寫張?zhí)?,下給住在司府上的顧家那丫頭,就說我新得了一盞屏風(fēng),稀罕得緊,是前朝的古物,請她來賞賞?!毖诀呗犃T忙叫人擬寫帖子去了。

    司府上。

    顧運正與幾個姐妹學(xué)著畫畫,丫頭就送進來一張?zhí)?,說是給她的。

    接過來拆開一看,顧運眉毛都忍不住跳了兩跳,幾乎要笑出聲來。

    這帖子寫得真是,只差沒明明白白說出來的自己的心思了。

    還說什么,叫她去欣賞前朝古物?

    是告訴司桓肅手里還多的是他母親的東西是吧?

    不是她的事她不做主。

    顧運不知道司桓肅現(xiàn)在心里怎么想的,有閑心這么與司家周旋來周旋去,可能是有什么目的?

    看著時候還早,顧運去與大太太說了一聲要出門,大太太問了兩句,就叫人安排了馬車,使喚兩個下人跟著伺候。

    顧運去了司桓肅的地方。

    進了門,下人才來告,說:“姑娘來得不巧,主子一大早就出門去了,現(xiàn)在還未回,姑娘要不先進來坐著等等吧?!?/br>
    顧運問:“他可有說幾時回?”

    下人苦著臉道:“這、還真是不知道,主子也沒有給我們交代行程的道理不是?!?/br>
    顧運也不難為他們,就說:“那我就不進去了,還不知道要等多半日,只等他回來了,你們告訴一聲就說我來過了就是,說我說的,請他有空去一趟城東的司府?!?/br>
    下人忙點頭應(yīng)下:“小的明白了,姑娘請放心。”

    話罷,顧運坐上車回去了。

    顧運想著她今天留了話,司桓肅今日回去知道,明天應(yīng)該司府這邊拜訪了。

    哪里能想到,司大人偏生不走正路,又在今日夜探了顧運的房間。

    簡直是一回生二回熟。

    顧運也一回生二回熟。

    鼓著臉散著頭發(fā)從床上爬起來,還要忙著關(guān)窗戶,關(guān)好了,只瞪他:“你就不能白日來?你再這樣來一次,我定要做噩夢了?!泵看味荚谒悦院獕魰芄臅r候跑進來,心臟病都要嚇出來。

    “顧小姐上床躺著吧,把你凍壞了,還如何幫我做事。”

    晚上是有點冷,還吹夜風(fēng),顧運搓了搓手臂,踢掉鞋子,背身爬上床,正要轉(zhuǎn)身躺下時,卻頭發(fā)被床幔的勾子勾住了,扯著她頭皮一疼,“嘶!”地叫了一聲。

    “啊,夾住了?!鳖欉\拉著頭發(fā),跪直身體,伸手去解。

    卻因為位置不大對,不好看見,身體姿勢別扭,越弄越亂,頭皮扯得越痛。

    “來幫我解解?。°对谀抢镒鍪裁??”顧運微微偏頭,生氣看著司桓肅,“還是你要去把我丫鬟叫起來?”

    “讓我,幫你?”司桓肅看著她。

    顧運又想大聲嚷嚷,最后只能小聲不忿嘀咕,“怎么,你的手鑲了金子啊,動不得?!?/br>
    司桓肅嗤地一聲,有過去,彎腰,捏起那一簇被勾得亂糟糟頭發(fā),一點一點給她解起來。

    半晌,涼涼說了一句,“顧九,我的意思是,你是個女子,我是個男子。”

    顧運抬頭一臉懵,???不是在解頭發(fā)嗎,什么女的男的?

    第七十五章

    半晌, 司桓肅走過去,伸手,幫她把打結(jié)纏在帷幔掛鉤繩結(jié)上的頭發(fā)解了下來。

    顧運坐在床上才反應(yīng)過來司桓肅要說的應(yīng)該是‘男女大妨’‘男女授受不親’這類的規(guī)矩, 因為覺得一般女孩兒不會像她似的, 所以那樣確認(rèn)地問了一遍。

    解開后,司桓肅往后, 立在窗下的桌邊。

    顧運上下看了他兩眼, 說:“我為什么要在意這個?大人你都敢闖我的屋子里, 幫我解下頭發(fā)為什么又不行了?”莫不是裝的?

    司桓肅半抬著下巴, “不是九小姐你讓我來的?”

    顧運:“讓你白天走正門來, 不是叫你晚上偷偷闖進來?!?/br>
    司桓肅哂笑一聲:“我若是三天兩頭來拜訪, 這一家人的心,怕是都要懸起來了?!?/br>
    顧運一滯。

    行,知道你司桓肅就是閻羅王,大家見你就怕。

    “不與你說這些有的沒的了, 請你過來, 是想問問你,你們司家的二嬸嬸可又請我過去玩兒呢。喏,這是帖子, 你自己看?!闭f著從枕頭下面翻出一張花帖, 往司桓肅跟前一遞。

    司桓肅接過來, 打開, 一覽。

    顧運就問:“怎么說, 這是要我去呢, 是不去?”

    司桓肅將帖子擱在桌上, 手指敲了兩下,垂著眼眸, 道:“去?!?/br>
    顧運抿著嘴哼哼笑起來,眉眼彎彎。

    “你叫我去我就去啊,這原和我不相干,我去了也是白費力,為什么要去?司大人,可有什么好處和補償?”她伸了伸手,掌心朝著司桓肅。

    司桓肅輕笑,“不相干?在他們眼里,你是已經(jīng)與我定了親事的未婚妻?!?/br>
    顧運:“我不提就罷了,你還敢提,當(dāng)初就是你設(shè)計的我,我不與你理論,你還蹬鼻子上臉了是不是?”

    司桓肅淡聲道:“我辦的是皇差,奉昭做事,別說你一個官家之女婚事可以利用,就是郡主,縣主的,都不在話下?!?/br>
    顧運縱然不多在意名聲那等虛無的東西,但自己被別人利用又是另外一回事,現(xiàn)在更是被這人的言論氣得腦子嗡嗡響。

    真?zhèn)€連話也不愿意說了,索性人往下一躺,將被子往頭上一蓋,說:“你快走吧,我今日沒心思與你說話了?!?/br>
    這種赤裸裸毫不遮掩的權(quán)利不對等下的針對性設(shè)計,真的叫人憋屈。

    這種萬事不過心都冷靜,和毫不容情冷漠,可真是當(dāng)皇帝手中鋒利寶刀的好料子。

    怪道人家升職快呢!

    顧運心中波瀾不驚地想,可惜他們家已經(jīng)被他拉同一艘船上,即使不想承認(rèn)也得認(rèn)命,對,他們就是統(tǒng)一陣營的,

    司桓肅忽然說:“你在生氣?”

    顧運真的要被氣笑,她把被子一掀來,砰地一聲響,直接坐了起來。

    司桓肅下意識看了過去,卻不妨看見顧運胸口衣領(lǐng)子別開,露出瑩潤生輝的白色肌膚有些扎眼,便不自覺將頭偏開,皺了皺眉說:“你躺下?!?/br>
    顧運簡直莫名其妙,叛逆的心一下子上來,伸著脖子,冷笑嘲諷:“你管我躺不躺,我想躺就躺,不想躺就不躺,想坐起來就坐起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厲害?你是指揮使了不起啊?命令起我來了,你以什么身份跟我說話?呵,謊話說了一百遍自己都信了是不是?以為我是你未婚妻?那是假的,司大人,你清醒一點好嗎,現(xiàn)在,”

    一直手忽地伸過來,將被子往顧運身上一裹,是司桓肅。

    他看著那張利索的嘴巴,說:“繼續(xù)?!?/br>
    顧運腦子給梗住了。

    吵架講究一個一氣呵成,被打斷,就接不上了。

    只管氣呼呼看著人。

    “你可真是討厭。”

    顧運不罵了,情緒卻又沒消化,只能自己呆呆生悶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又響起司桓肅的聲音:

    “你想要什么補償?”

    顧運愣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回答她最前頭那個問題。

    可是一時哪有什么主意,便只能干巴巴說:“想不起來了,那你記著,你欠我一件事好了,日后我需要,你就要還我這個人情?!?/br>
    “好。”司桓肅答應(yīng)。

    “行,那說好了,不許耍賴,不許反悔。”顧運把這茬兒翻過去,說回原事,“那你跟我說下,過兩日我去你二嬸家,要做些什么?!?/br>
    司桓肅道:“不用特意做什么,她如果透露出讓你勸說我歸宗之事,你可猶豫,也可應(yīng)承下來。她要送你東西,只管拿著,還要說,自己很喜歡。”

    顧運點點頭,只是不明白,“你為什么還要與他們糾葛,不理他們難道不好嗎?”

    司桓肅看著她說:“想知道原因?”

    顧運眨眨眼。

    司桓肅吐出兩個字,“秘密?!?/br>
    顧運氣得瞪眼,呼了一口氣,再次躺下,“我真的要睡了,你快些走吧,快走?!?/br>
    司桓肅就走了。

    司桓肅自不是像柳夫人二老爺夫妻說的那樣,掌權(quán)得勢后,要回來報復(fù)。

    與他而言,報復(fù)早就在七年前他親手弒父那一刻就已經(jīng)完成,司家現(xiàn)在的一切,根本不在他眼中。

    他母親的嫁妝被那些人拿去揮霍利用,這的確叫司桓肅不痛快,原是想著等空閑了再來收拾這幾位,可倒絕對不至于讓他就為此特地來中州一趟。

    他此行的目的的確是因為嫁妝,卻不是要奪回財物,而是那嫁妝中有一件極為重要的東西,是許多年前關(guān)外出土的一座蛇身人首的黃金物件,這原本是他外公年輕時在外無意間得到的一件東西,后來因他母親喜歡,外祖就給她母親當(dāng)嫁妝。

    不久之前,司桓肅收到圣上秘密傳信,要他尋找一件東西,司桓肅打開圖紙,起先只覺得眼熟,后來才想起來,這東西曾經(jīng)是母親的所有物。

    而圣上之所以要尋得此物件,卻是因為這東西竟是北夷人的國寶圣物,而夷人最近在靖州和襄州頻頻有動作,據(jù)說就是為尋找此物。

    其中重要性不言而喻。

    在接到密令后,司桓肅當(dāng)即就悄悄回了平州,先找到姓梅那女人藏私產(chǎn)的地方,來回查了個遍,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那件蛇身人面的金器,緊接著又查了柳夫人,二老爺,皆是未發(fā)現(xiàn)此物。

    如此就只有一個可能,有人認(rèn)出來這件東西,將它藏了起來。

    司桓肅現(xiàn)在要確認(rèn)一件事,東西到底在誰手中。

    也不好打草驚蛇,如果東西流出中州,到了別有用心的人手里,就會更麻煩。

    二老爺,柳氏,梅姨娘……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