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吃瓜看戲的日子 第89節(jié)
顧運冷哼一聲,沒再掙扎,但把臉全轉(zhuǎn)了過去,懶得看司桓肅。 幾分鐘后,顧家到了,顧運一聲不吭下了車,頭也沒回一溜煙敲門進了府。 司桓肅在馬車上看見一只點翠嵌珍珠的耳墜,應(yīng)是方才顧運不小心掉的。他撿了起來,想還給人,人卻已經(jīng)沒了影子。 自顧漫不經(jīng)心道了一句,“不禁逗。” 第一百零九章 顧運被司桓肅氣了一場, 回來臭著一張臉。 丫鬟過來給她換衣服還納罕,說:“外頭誰惹姑娘了不成?怎的不高興了?” 但都知道顧運是不看三少爺?shù)?,誰還能招惹?未必是因為少爺在那里受苛待了, 姑娘才不高興? 一邊扶著顧運在窗邊的長椅坐下, 給人換了外裳,又打水來給她凈手。 顧運呼了一口氣, 悶悶道:“我氣我自己傻!”原不該說那句話的, 被人拿住話柄嘲笑了。 “快些消消氣, 何苦跟自己難受?!秉S杏勸慰她, 又說, “不然姑娘去與五姑娘說說話, 一個人悶著可是不好?!?/br> 顧青璞那新式樣衣裳做出來了,丫鬟們看了都說好,她在這上面有些獨到的眼光,顧運也佩服。 想著便也去了人家屋里。 顧青璞見她過來, 先問顧承豐還好不好之類的話, 都以為她今日去看人的。 顧運今日的確也給顧承豐送去一堆書,不過沒去看他,是叫稽查司里的侍衛(wèi)送去的。 嘴上回說:“哥哥沒事, 就是在里頭不得自由, 心里肯定不得勁的。” 不過應(yīng)該很快就能放出來了, 顧運心想, 只要規(guī)子材料確定能用好用, 丟的三千兵器算什么, 她能數(shù)十倍數(shù)百倍的造出來。 只怕連現(xiàn)而今, 一些格局都要變動。 顧青璞給顧運送了一身自己新做好的衣裳,不獨她有, 幾個姐妹都有。 “謝謝五jiejie。” 收到禮物自然高興,顧運不覺露出個笑臉,一邊看一邊比劃衣裳。 因她常在顧青璞這里討手帕荷包等,顧青璞對她喜好的顏色圖紋配色等都非常了解,故而做的衣裳就非常十分合她的心意。 顧運立刻就要換上試試看,丫鬟們便上前來幫她,穿上后,往鏡子前面一站著,轉(zhuǎn)個圈,袖子是紗織的廣袖樣式,傳上去飄飄欲仙,大小正是剛剛好,穿著特別好看,袖口領(lǐng)口繡聞特別精致。 “我好喜歡,謝謝五jiejie。” 顧青璞嘴里不說,其實最愛的就是顧運這份真誠表達,還是不忸怩的真誠。 叫人聽著里頭舒服。 下晌,未想周家人上門送禮。 還是因著顧承豐的事,這案子最近在審查,誰都知道,周家更不可能不知道,兩家兒女三媒六聘正式定了親,就可算作姻親關(guān)系,顧家出了事,除非周家是想毀婚,不然自不會當做不知道。 這番倒看出周家的確拿著眼皮子淺的人。 那等過于勢力的,倘或親友出了事,心里頭就巴巴后悔,忙著撇清關(guān)系。 但說顧家才哪兒到哪兒,只要不傻不傻都不會那樣做,沒見就見圣上從始至終也只是問責了顧承豐一人,顧家其他人該如何就如何么。 未來姑爺親自上的門,先去見了老爺子,又來拜見老太太。 老太太叫幾個姑娘都出來,相互見了禮, 幾個長輩都在,并不算出格,也是為著兩沒成親的年輕人見一見。 顧青璞有些臊,眼睛一下不往周平策那邊使,周平策給幾位姑娘回禮的時候,也是半垂著眼眸目不斜視,非常守規(guī)矩。 反是顧運視線在倆人身上暗戳戳看來看去,不過不好打趣他們,真定了親有些話反而不好隨后說。 晚上一道吃了飯,后又歇了一盞茶的功夫,周平策才起身告辭。 晚上,顧運睡覺前,親自把窗戶關(guān)得緊緊的,雖然知道要防的人這個也防不住,不過她就是要這樣解解恨。 澄心不理解地笑說:“這幾天晚上熱,姑娘怎么把窗戶關(guān)得這么嚴實?昨兒窗戶上新?lián)Q了細紗,蚊蟲跑不進來的。” 蚊蟲進不來,有討厭的人會進來。 顧運輕聲哼了哼,說:“我不怕熱,今天晚上你們都不許打開。” 澄心搖搖頭,過了會兒,與黃杏搖搖頭道:“姑娘又不知在作什么怪?!?/br> 果真不聽人話要倒霉。 這一晚上悶得人,次日早上起來,丫鬟就發(fā)現(xiàn)顧運脖子上長了紅疹子。 幾個人急得怨,說昨晚上就不該讓小姐胡鬧,一邊找消毒敗火的藥膏出來給人抹上。 有些癢癢的,顧運忍不住伸手想撓。 丫鬟忙攔住,“可別,破了皮更疼,還怕留疤呢,姑娘且忍忍吧?!敝荒芙o多涂著藥膏,藥膏有清涼陣痛的效果。 “好懸臉上沒有,不然可怎么見人?!?/br> 只說老太太,太太知道了,都少不得要責問她們幾句。 顧運這會兒也后悔,因為一個司桓肅,自己遭罪了,難受了,人家什么事沒有,何苦來! 她又不是以后能不再見人了的,心里尚且記掛著斷刀煉好沒有? 心氣兒不順,老天都與她為難,方吃早飯的時候還見太陽,才擱下碗筷,天就陰了。再沒一會兒,大雨噼里啪啦打了下來。 澄心她們連忙去關(guān)各處的窗戶,邊嘀咕說:“我說這兩天又悶又熱的,可不正是好大一場雨。” 得,那也別去了,就在屋子里待著吧。 顧運拿了一本書,歪在炕上看。 炕邊一處正擺著那張她最喜歡的炕屏,瞧著瞧著,不免想起這東西是誰的,誰送的。漸漸的,憋在心里都那點不爽快就消了。 “算了,就看在這樣?xùn)|西的面子上……”顧運自言自語,一邊伸手,點了點炕屏的玻璃面。 整個白天都在下雨。 晚上待要睡了時,也并不確定司桓肅會不會來,顧運就當人不會來,直接就躺下了床。 睡了再說。 不知什么時辰,迷迷糊糊的。 顧運心里本能反應(yīng)一彈,明明睡得好好的,忽然就一個驚醒,睜開了眼睛! 一片黑漆漆,盡管知道大概率是司桓肅,但還是害怕,也可能是猛然驚醒,心臟還沒有跟著緩過來。 “是誰?”她警惕地問了一聲。 嚯一下,火折子點燃了桌上的蠟燭。 “我。” 顧運撫了撫胸口,抓著被子的手才放開,跪坐起來將床簾掛了起來。 司桓肅一身黑衣,一點夜闖別人府邸的緊張感都沒有。 顧運都禁不住想,到底是他家防范太松,還是他太厲害? 忍不住就問了出來,“難道別人都能與你似的這般,隨意闖進我們家?” 司桓肅淡淡說:“不能?!?/br> 這姑娘原來也該知道害怕。 顧運一時沒了言語,不知道說什么,靜默坐在床上。 司桓肅不知為何也沒開口。 這靜夜里,忽然就只能聽見蠟燭燃的噗呲聲。 好一會兒,顧運瞧著他的手,問:“你拿的是什么東西?” 司桓肅手里拿的是一卷畫,用黑油布包著。 他將東西遞給顧運,眉也不抬,“給你的,自己看。” 顧運從床上下來,趿著鞋子,把黑油布拆了,見是一幅畫,頓了下,然后才鋪在桌子上,慢慢打開。 一點點向下掃下去。 是一幅題了詞的畫卷。 幾秒鐘后,眼睛一點一點睜大! 最后差點沒叫出聲來,連忙拿著捂住了嘴巴,這是黃元宗的書畫! “你怎么有這個啊!”顧運低聲但激動地問。 司桓肅:“哪一年無意得來的罷,不記得了?!?/br>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司桓肅把這卷書畫帶了過來,還讓自己看。 顧運覺得自己好像沒經(jīng)住誘惑,眼睛眨也不眨小聲問:“這,這是送給我的么?” 司桓肅不緊不慢嗯了一聲。 顧運眼睛里立馬亮出星星。 司桓肅隨意說:“你外間炕上不是擺著那件炕屏么,再把這幅掛在墻上面,倒也相襯?!?/br> 顧運眼珠子一轉(zhuǎn),有點回過味來了,這東西,該不會是司桓肅給他的賠禮吧? 總不能無緣無故的給她東西? 定是這樣沒錯了。 那樣她自然可以收了! 小心把畫卷先收了起來,顧承瞥了司桓肅一眼,咕噥說:“看在畫的面子上,就原諒你了?!?/br> 說得再小聲,以司桓肅的耳力,還能聽不到?便是嘖了一聲。 畫收了,該說正經(jīng)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