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從水里撈到人了嗎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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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盧一面推著輪椅往回走,一面還在給家庭醫(yī)生打電話讓對方準備檢查。 江酌洲看著他把一系列事情處理完,已經(jīng)從他的行為神態(tài)確定見鬼的只有他一個。 趙盧:“先生?” 江酌洲若無其事回過神,慢悠悠答道:“為什么會全身濕透?我說我被人潑了一盆水,你信嗎?” 趙盧:“……” 本來就被干預過的地方,有人過來潑一盆水不可能,落水后被救起來的機會也渺茫,但事情偏偏發(fā)生了,趙盧緊繃地笑了笑,“先生說笑了,金雙園管理嚴格,各處都設有監(jiān)控,誰有那個膽子干這種事,您是意外落水了嗎?” 意外落水,又有監(jiān)控作為證據(jù),真是設的一手好局。 這樣的“意外”江酌洲遇過太多,到頭來也不過是那句克親克友還克己。 “是啊,意外落水,差點命就沒了,”江酌洲的聲音平靜又冷淡,“不過別緊張,我既然好好坐在這里,就說明一點事都沒有。” “那就好那就好,是誰救了先生又提前走了嗎?不知道有沒有留下聯(lián)系方式,一定要好好感謝那位好心人才行?!?/br> “感謝的事不急,但是趙盧……”男人的語氣在深夜里越發(fā)透出涼意,“出門的時候我很困?!?/br> 趙盧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關心道:“因為先生總是睡不好,所以我在水里加了點安眠藥?!?/br> “自作主張?” “抱歉,先生,因為我看曹伯偶爾會這樣,下次不會了?!?/br> “趙盧,”江酌洲的語氣沒什么變化,卻莫名讓趙盧的身形抖了下,“在你心里我很蠢嗎?” 蠢? 任何人都不會把這個字眼安在江盛集團ceo江酌洲身上。 趙盧的不安在加劇,他盡量以一個被懷疑后的正常人語氣說道:“您是在懷疑我嗎?您懷疑我很正常,我不該在那個時候離開,但我的確沒做過背叛先生的事,請您相信我?!?/br> “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送您回去,您的身體不能耽誤,不過也都怪我,如果我沒有中途離開……”趙盧沒有接著說下去,語氣越發(fā)愧疚低落,“如果您不再信任我,我會主動離開?!?/br> 江酌洲沒有說話,在趙盧沒有看到的角度,男人嘴角掀起一絲涼薄殘忍的笑意。 怎么能離開呢? 就算拿不到證據(jù),他也不可能以無痛無癢辭退一個助理來收尾。 想殺他,傷了他,總得留下一塊rou才算得上誠意。 …… 直到旁人離開,宴聆青才在水底細細感受了下自己的魂體。 他只是個鬼,也沒有什么天眼,看不到功德金光,所以在把主角受救上岸時他并不能明確自己有沒有得到功德,但他察覺到了自己魂體的穩(wěn)定。 現(xiàn)在細細一看,果然沒有錯。再找個合適的時間修煉一番,他的死局就破了一半了吧。 宴聆青很高興,這可是他等了一年的主角受,從天黑到天亮,再到天黑,宴聆青也沒能靜下來修煉,他決定出去走走?;牦w穩(wěn)定后,他應該能走出去。 宴聆青從湖里爬起來習慣性往前飄,想到曾經(jīng)連路都走不順暢的腿,他決定還是踩在地上多走走。 從燒烤攤辭職已經(jīng)兩年多了,兩年來他幾乎都泡在金雙湖,用腿的時候很少,所以算下來他有兩年沒走路了。 不會又不聽使喚吧? 懷著這樣的擔憂,宴聆青落了地,左腿一邁,右腿一抬……不太行,很僵…… 聽說過人長久不動彈身子骨會僵,沒聽說鬼的身子骨也會僵。 宴聆青嘆了口氣,沒辦法,只能多走走了。 金雙園是個鬧中取靜的別墅區(qū),能在這里買得起房的都是有錢人,綠化好,人少清靜,一路慢騰騰走到門口就跟在公園散步差不多。 小區(qū)門口離金雙湖有將近一公里的距離,宴聆青出了門依舊沒感到不適,他打從心底松了口氣。 不愧是大氣運者的主角。 買點吃的慶祝一下吧,上次工作賺的錢他存了一部分,用塑料袋封好,再用陰氣裹著藏在湖底,整整兩百塊,一點都沒有壞。 又走了數(shù)百米,宴聆青遇到一個站在路邊招手打車的姑娘。穿著白色長裙子,黑發(fā)披在腦后,抬起右手緩慢又僵硬地揮動。 路上有車輛有行人,但無一例外像是沒有看到她,仿佛在別人眼里她原本就不存在。 宴聆青早在兩年前就見過這位白裙小姐,那時候她在另一條街口招手打車,離這里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兩年過去,她離金雙園越來越近了。 他走過去跟她打招呼,白裙小姐側頭看過來,面色青白,一雙空洞幽黑的眼盯著人時陰惻惻的,即便如此,她的手也沒有停止揮動。 “你好?!毖珩銮嗾f。 白裙小姐:“……你好?!?/br> 宴聆青:“我去買點吃的?!?/br> 白裙小姐的神色更陰沉兩分,“我在等車?!?/br> 宴聆青點點頭,簡單寒暄過后,大家各干各的事去了。 他手上錢不多,吃燒烤的地方又太遠,宴聆青就近在一家便利店買個了7塊錢的冰淇淋吃。 那天被小孩勾起來后他就一直想吃,現(xiàn)在總算吃到了。 小孩吃多了肚子會涼,他是不會的,他吃再多也不會涼,可惜他現(xiàn)在只剩193塊,撈到主角攻前他也不放心出去工作,還是得省著點花。 宴聆青買了就回去了,邊走邊吃,還沒吃完又跟白裙小姐碰頭了。 白裙小姐一邊打車,一邊直勾勾盯著他手里的冰淇淋。 “你想吃?”宴聆青盯回去,很嚴肅地問她,“你有錢嗎?有錢我可以買來祭給你?!?/br> 白裙小姐默不作聲將頭扭了回去。 看來是沒錢。 “沒錢不能買東西?!毖珩銮鄬⒆詈笠豢诒苛艹赃M嘴里,吃完找了個垃圾桶扔掉。脫手那一刻,空冰淇淋盒突兀在半空顯現(xiàn),然后穩(wěn)穩(wěn)落入桶內。 詭異的一幕無人看見。 宴聆青又走回白裙小姐身邊,主角受才跳過湖,主角攻不可能那么快跳,索性沒什么事,他便陪她等了等。 白裙小姐默默招著手,宴聆青默默看著路上的車,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過了許久,白裙小姐忽然說道:“我有錢,等到車,把錢要回來,我就有錢。” 她的聲音異常沙啞,帶著粗糲感,還有濃厚的怨恨之氣。宴聆青側目看過去,發(fā)現(xiàn)她的視線正在隨一輛紅色的車移動,開車的是個年輕男人,車里還放著音樂。 “是這個人?” “是?!?/br> “看不到人,他不會停車的?!?/br> “快了,就快了?!本涂炜吹搅?。 車子離他們越來越近,別說停下來,減速都不曾有。眼看就要和他們擦身而過,宴聆青忽然拉住了白裙小姐的胳膊,“座位是空的,我們自己上去吧,欠債還債天經(jīng)地義?!?/br> 何簡奕如往常一般開車回金雙園,這條路他已經(jīng)很熟悉,腳下油門加重,嘴里哼著歌。 突然,一個白衣女人閃現(xiàn),下一秒又像是錯覺般突兀消失。何簡奕的心重重跳了一拍,他從后視鏡看去,鏡子里空蕩蕩的,路邊哪有什么白衣女人。 看錯了。 應該看錯了。 或許是疑神疑鬼,何簡奕忽然覺得車里的溫度低了很多,他調高了溫度,更重地踩下油門,快速離去。 路邊當然沒有所謂的白衣女人,他不知道,那個女人已經(jīng)上了他的車,就坐在他的車后座,陰惻惻的眼神直勾勾盯著他。 第3章 以何簡奕的速度要不了幾分鐘就能開進金雙園,但此刻他卻覺得這幾分鐘無比漫長。 明明只是看花了眼,那個白影卻像一個印記打進他腦海。女人站在路邊招手打車的畫面一遍又一遍,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近,慘白的臉幾乎貼在他的車窗上。 “嘟……嘟——” 兩聲車鳴猛地將何簡奕驚回神,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偏離了車道,迎面開來的車對他憤怒地摁下喇叭。 何簡奕連忙將方向回正,緊繃的身體松懈,手往額上一摸,上面居然全是冷汗。 真特么邪門。 何簡奕暗罵一聲,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如此有想象力,一個白影,說不定只是路邊飄起的一個白色塑料袋,他竟然會被一個塑料袋嚇到,說出去都惹人笑話。 至于女人,一個已經(jīng)死了五年的女人,埋在地下連尸骨都腐爛的女人還能爬出來找他不成。 何簡奕鎮(zhèn)定下來,車開進金雙園,路過金雙湖。 宴聆青坐在車后座,往外看了眼,他到家了,但他不是為了搭順風車才上車的,所以他沒有下去,而是望向旁邊的白裙小姐,“我?guī)闵狭塑?,你要到錢應該分我一點?!?/br> 白裙小姐沒有理他,死死盯著何簡奕的后腦勺。 宴聆青繼續(xù)說:“他靈魂能量不弱,沒我的幫助你接觸到他還得好幾年,我付出了勞動,應該要得到報酬?!?/br> 陰陽相隔,人鬼殊途,人見鬼,鬼觸人都不是輕而易舉的事,他們注定在兩條道上。 白裙小姐化作打車鬼,一次又一次招手打車就是她跨越陰陽界限的儀式,一旦人同意她上車,代表儀式完成。 但宴聆青不同,鬼屬陰,他卻像天生屬于陰陽之間,他可以越過儀式把白裙小姐拉上車。 白裙小姐還是不理他。 宴聆青:“你不答應我就把你拉下去,你自己重新打車?!?/br> 白裙小姐:“……” 白裙小姐側過臉,幾乎被黑色眼球占滿的眼眶透出幽怨。良久,粗澀聲音道:“給你,都給你?!?/br> 宴聆青頂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話卻說得很客氣,“不用,我不是不講道理的強盜鬼?!彼肓讼胝f:“500塊吧,給我500塊就可以。” 宴聆青不太知道怎么衡量自己這次的勞動價值,他在燒烤攤工作五天得到400塊,現(xiàn)在只是拉白裙小姐一把收500應該算多了。 白裙小姐:“……” 白裙小姐鬼氣森森的周身漫出一股無語,她答應了。 交易達成,宴聆青沒有立即走,主角受才跳湖沒兩天,主角攻不會那么快跳。而且在金雙園內,真有個人掉進他湖里他不會完全沒感應,到時候及時趕回去撈就行。 現(xiàn)在……他打算去看看白裙小姐怎么要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