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是黑蓮花 第137節(jié)
用蠱術要滿足條件。 一是,使蠱入他人之體;二是,普通人與煉蠱人碰面。 滿足其中之一即可。 就像她如今在公主府里待著,他能悄無聲息放蠱進來,她被蠱入體了,還不一定意識到。 但隔空cao控人的蠱術有一定時限,仔細想想,他現(xiàn)在應該還沒用到她身上,防止在關鍵時失效,也防止不能對祁不硯一擊致命。 賀歲安若留在祁不硯身邊,能準確定位祁不硯身在何處的劉衍很容易見到她,隔空cao控她。 cao控。 顧名思義,會被他人控制著行事,不會武功的賀歲安會隨著對方擁有的實力而變強起來。 隱藏氣息離開祁不硯一段時間是賀歲安能想到的解決方法。 她相信祁不硯也能想到。 可他寧愿留下這樣的危險,也不肯答應她離開一段時間,非得將她留在身邊,賀歲安有點不明白祁不硯到底在想些什么。 賀歲安盯著祁不硯看,妄圖從中盯出他正在想些什么。 祁不硯好整以暇坐著。 她拉他袖袍。 他知道賀歲安這是又有話要說了,蒼白指尖點過她眉眼,她被弄得眨了下眼,長睫毛掃過祁不硯的手指,很癢,也很麻。 祁不硯無端被這一幕取悅到了:“你想說什么?!?/br> 賀歲安坐起來:“就昨晚我和你說過的那件事,我先離開,等一切塵埃落定,我再回來。” 雖然聽著有點像是她貪生怕死,想一個人遠離,但賀歲安絕非這個意思,要是可以,她也希望自己能留下來盡一份力的。 若是當累贅就算了。 祁不硯掀開簾子望大街。 他看了一眼便放下簾子:“此事莫要再提了?!?/br> 她追問:“為何?!?/br> 祁不硯回首看賀歲安,系著銀鈴鐺的辮子落到他肩頭,立體的五官有種只屬于異域的好顏色,又很突然叫她一聲:“賀歲安。” 在他背后被氣到張牙舞爪的賀歲安趕緊放下手,乖巧坐著,膽子小得很,發(fā)梢的銀飾還在劇烈晃動著,證明她剛才動過。 “怎、怎么了?!彼蛔匀幻讼伦约旱霓p子。 “我好像在怕?!?/br> 他嘗試著表達匱乏的情緒。 賀歲安無法想象怕這個字會從祁不硯口中說出來,他怕什么,怕對付不了劉衍?不太可能,他連死都不怕,會怕對付不了劉衍? 沒等賀歲安想到祁不硯會怕什么,他自己說了。 祁不硯用視線臨摹著賀歲安的面容,掌心也貼上了她的臉:“我好像在怕你會消失,可你又不是我的蠱,不能殺,不能關住。” 她睫毛一顫。 賀歲安發(fā)現(xiàn)自己最近的心跳頻率加快的次數(shù)變多了,祁不硯說他好像在怕她會消失,是不是跟好像在怕失去她的意思相近? 她又胡思亂想了。 不要瞎腦補。 賀歲安拋開雜念,從祁不硯的話里搜索有用的信息,他不會是怕她消失,才不同意她離開他一段時間的?聽著像是這么一回事。 可怎么可能會消失呢。 她是身穿,也沒小說里常有的系統(tǒng)什么的,肯定要一輩子待在這里了,雖非常舍不得父母,但賀歲安也不會因此放棄生命。 賀歲安想活著,無論在哪個世界,無論遭遇了什么,她都想活著,可以說她真的很怕死。 興許在別人眼里,賀歲安會是個很慫很慫的人。 慫就慫吧。 賀歲安拉了下祁不硯散落在發(fā)間的細辮子,認真道:“我是不會消失的,你放心好了,所以你就答應我嘛,我?guī)霞t蛇?” 祁不硯避而不談,拉開簾子:“到了,我們下去?!?/br> 賀歲安說服不了祁不硯,沒精打采地走下馬車,蘇央住的宅院在很逼仄的巷子里頭,馬車進不去,只能停在巷子口,要走進去。 今天沒有侍衛(wèi)跟著他們,是祁不硯說不需要,落顏公主才收回那些侍衛(wèi)的,不過賀歲安也覺得有沒有侍衛(wèi)跟著的區(qū)別不大。 在會極用蠱的人面前,幾個侍衛(wèi)是反抗不了的。 十幾個以上倒可以一試。 可出行帶十幾個人也未免太張揚了,一舉一動備受關注,公主平時出府都不帶那么多人。 還是作罷。 他們暫住在公主府的原因不是那里的守衛(wèi)能抵擋劉衍,而是發(fā)現(xiàn)劉衍還不準備跟落顏公主撕破臉皮,他們住公主府比客棧好。 賀歲安扶著裙裾往光線昏暗的巷子走,腳步聲很輕。 之前來過蘇央住的宅院,她記得路,加快步伐,祁不硯不快不慢跟在后面,卻始終沒落后,他走一步能頂賀歲安走兩步。 白天的氣溫比晚上高,賀歲安又是快走的,出了點汗,到宅院前,她先停下來抹了把汗。 忽有溫熱的手落到她脖頸。 賀歲安側目看去。 祁不硯拂落她脖頸上的一滴汗,濡濕了他修長的指尖。 賀歲安沒再看,抬手叩門,叩門的節(jié)奏跟鐘幻上次帶他們來叩的節(jié)奏一樣,過了很久都沒人來開門,她便湊到門縫里小喊幾聲。 就在賀歲安以為要白跑一趟時,有人開門了,竟是沈見鶴。 她震驚:“沈前輩?” 原著里沒明確說誰是主角,也沒很明確的感情線,說是親情、友情等等都可以,看讀者往哪方面想,她看書時只關注劇情。 “賀小姑娘?” 沈見鶴拉開門,走出來:“你們來找郡主的?” 賀歲安點頭。 沈見鶴道不巧。 蘇央一早帶著鐘空、鐘幻入宮見皇上了,不知何時回來,他們也沒跟他說為何入宮,蘇央只是暫時收留沈見鶴住下而已。 賀歲安懂了,原來蘇央入宮見皇上的劇情發(fā)生在今天,那得明天再來了,她今晚趕不回來。 “沈前輩您怎么會在蘇jiejie這里?”賀歲安疑惑問道。 沈見鶴聳肩。 “我之前在街上撞見郡主了,她這里偏僻,安全?!彼鐚嵉?,“我有給她付房錢的?!?/br> 賀歲安想對蘇央幾人說的話,也是想對沈見鶴說的話,但她還是想等人齊了再說,請他轉告蘇央,明天她和祁不硯會再來。 沈見鶴直覺賀歲安要說一件大事:“好,我定會轉告的?!?/br> * 賀歲安又回公主府了。 出一身汗的她要沐浴,等沐浴完,去掉滑膩的汗,穿回薄紗裙的賀歲安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祁不硯的體溫雖高,卻很少出汗,除非情緒處于興奮狀態(tài)。 他此刻倚在床榻邊轉骨笛。 賀歲安也爬上榻。 一爬上榻,她就輕抖了下腳,甩落繡花鞋,兩只繡花鞋都被甩到地板了,發(fā)梢還有點潮濕,賀歲安用一支簪子別了起來。 她趴到祁不硯旁邊,堅持不懈地想說服他讓她離開一段時間,絮絮叨叨的,像個小啰嗦鬼。 祁不硯看著她露出來的后頸,長發(fā)全別起來了,一覽無余。 沒擦干的水珠殘留在后頸。 薄紗下,皮膚很白。 看到對方便想和對方親近的感情是什么呢,祁不硯尚未明確,反正他對賀歲安有,還很強烈。 祁不硯俯身吻向賀歲安的后頸,吻掉所有殘存的水珠。 賀歲安懵懵地回頭。 她肩上的薄紗很松,此時自然墜落到臂間,他轉而吻她的肩,順著脊背往下,少年極輕道:“我想與你做世間最親密的事。” 第76章 賀歲安手腳guntang起來, 瞬間語無倫次:“你,我,我。” 祁不硯遵循本能吻了吻她揪緊衣擺的指尖,她神經都是麻的了, 又聽他道:“你不知世間最親密的事是什么?就是我那處……” 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賀歲安轉過身來, 縮進祁不硯懷里, 羞到皮膚染了一層極漂亮的淡粉色:“我好累了?!?/br> 她之前也用過這個借口。 “那你以后會跟我做這世間最親密的事么?”祁不硯低頭, 薄唇無意地擦過她耳垂。 賀歲安胡亂地嗯嗯嗯著。 她的腦子里全被祁不硯這句話占據了, 要炸開似的。 盡管賀歲安知道祁不硯會很直白地表達自己的想法,但知道歸知道, 聽在耳里又是另一回事了。她埋首在祁不硯懷里不肯出來。 * 翌日, 蒼穹烈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