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獨占 第89節(jié)
“沒有那為什么第一反應是他?” “因為這間套房就住了我、老板和他。而且我注意過他們的手,老板的手短粗,而于佟的……” “你還看他的手?” “?” 潘尹川迎上懷聿晦暗不明的眼眸,突然反應過來,不對,現(xiàn)在哪里還需要我向你交代什么? “嗯,我看,很多人的手我都看。”潘尹川理直氣壯。 為了盡快結(jié)束這個話題,不等懷聿再開口,潘尹川就先問他:“懷先生怎么來了?” “你還記得自己在電話里說了什么?”懷聿不答反問。 “記得?!?/br> 當然記得。 他沒有醉,他真的沒有醉,所有的細節(jié)還能流暢地在腦海中反復播放。 只不過,只不過喝了酒,給他添了點勇氣,覺得不能這樣下去得做點什么的勇氣。 他問:“那懷先生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嗎?” 懷聿僵著臉,知道潘尹川在提醒他什么。 不會生氣。 愛會滋生包容。 包容。 “你掛電話的時候突然慘叫了一聲……我是因為這個過來的?!睉秧材:艘幌伦约撼霈F(xiàn)在這里的時間點,語氣聽不出喜怒。 潘尹川怔了怔。 他還以為……懷先生反悔了。 倒是他小人之心了? 但雖然是他小人之心,潘尹川覺得還是應該先倒打一耙:“您看,您直接這樣說不就好了。您上來又是問我于佟,又是反問我記得電話內(nèi)容嗎,我還在想呢,這就是alpha的喜歡嗎?……高高在上的,充滿質(zhì)問的喜歡嗎?” 潘尹川說這話的時候,一邊心里打鼓,一邊悄悄打量懷聿的臉色。 懷聿臉上的陰霾之色變得更重了。 不過很快…… 很快他擠出了一點溫和的笑容:“那當然不是我的喜歡?!椰F(xiàn)在知道了,你討厭這樣?!?/br> 潘尹川能窺見他眼底暗暗涌動的風暴。 和他此刻的表情形成了極度反差。 就是這樣的反差,讓他瞬間安心了。 潘尹川低頭看了看自己被懷聿抓住的手。 懷聿留心到他的目光,指尖動了動,卻還是沒有松開。反正潘尹川還沒說他不喜歡這樣。 潘尹川吐了口氣,的確沒有太大抵觸。他模模糊糊間覺得,他好像抓住了某把鑰匙。 懷聿抓著他的手。 而他抓住了懷聿的“鑰匙”。 潘尹川還垂著頭,聽見懷聿涼聲道:“你也嚇了我一跳,我以為你出事了,結(jié)果,只是喝醉了?!?/br> 潘尹川條件反射想說不好意思,話到嘴邊又被生咽了回去。 “是困了,沒醉。” 懷聿沒接他的話,問:“怎么跑桌子底下打電話?” 因為喝了點酒啊,站著暈。 但這么答的話,懷聿又要說他喝醉了,進而很可能延伸到——“你昨天電話里說的都是醉話,我不當真,以后再談”。 潘尹川輕輕吸了口氣,重新抬起臉,正撞入懷聿晦暗的視線里。 他僵著臉,口吻輕輕:“當然是為了不被其他人聽見,我們的對話可能會對懷先生的聲名有妨礙?!?/br> “什么妨礙?” “我不知道?!?/br> “你不知道?”那為什么還這樣想? “嗯,我從來就不知道啊。懷先生在想什么,謀劃什么,避諱什么,……我都不知道。但我記得那次回家,懷先生跟我說過,不要提起您?,F(xiàn)在連合同關系都不復存在了,我當然更不能讓別人聽見,您的名字從我的嘴里說出來?!?/br> ……還挺記仇。 懷聿喉頭動了動,臉色有一點難看。 “我這樣做得不對?”潘尹川還追問了一句。 懷聿沒回答對與不對,他說:“現(xiàn)在不用避諱,你想將誰的名字掛在嘴邊都可以。” “哦,這就是被alpha喜歡的特權(quán)嗎?” “……” 潘尹川這么一說,陡然讓懷聿覺得,他讓人獻上無數(shù)的機遇和金錢到潘尹川面前也好,又或者讓其他人小心討好追捧潘尹川也好……什么也不算。 那本質(zhì)不過是一種“特權(quán)”行為。 是因為他的地位和權(quán)勢,只要稍微一低頭,就可以做到的事。 除此外還有什么? 他能拿給潘尹川看的“真心”卻少之又少。 懷先生這會兒破天荒地有些口拙,只干巴巴地說出來兩個字:“不止?!?/br> 潘尹川伸手要去摸手機。 懷聿動作更快地拿過來遞給了他。 潘尹川低頭看了一眼時間,上午十點三十七分。他腦子里劃過的第一個念頭是,那懷聿在這里守了多久? “時間不早了,招商引資會還沒結(jié)束,我得繼續(xù)跟著老板去參加活動。”潘尹川表達了逐客的意思。 懷聿從剛才緊繃低氣壓的狀態(tài)之中脫離出來,口吻帶了點笑意:“你的老板這么貪心?昨天一天吃下的單子,結(jié)交的人脈還不夠?” “那也不能提前退出,總要走完流程?!迸艘òl(fā)現(xiàn)自己拒絕起懷聿來,慢慢連緊張都沒了。 “行?!睉秧餐鲁鲆粋€字,突然俯身靠近床頭,同時抬起另一只手,按在了潘尹川的腦袋上,“撞的哪兒?” alpha的氣息驟然籠罩,但并沒有想象中的難受。 潘尹川躲開的動作都頓了頓。 他知道,肯定是又打抑制劑了。 alpha的手掌寬大,指骨堅硬有力,摸過他的頭頂,問:“是這里嗎?” 不等潘尹川回答,又摸了摸他的后腦勺:“是這兒嗎?” “還是這兒?”他的手掌邊緣不輕不重地按在了潘尹川的后頸上,傳遞出炙熱的溫度。 顯得有些過分親昵。 剝離了信息素的強勢壓迫之后,這種顯得溫情的姿態(tài),反而讓人感受更加清晰。潘尹川頸側(cè)的動脈都跳動得劇烈了一些。 他猛地往后仰了仰,拉開了一點和懷聿的距離說:“誰會撞到脖子?” 懷聿的心情好像好了一點,神情堪稱溫和地說:“那說不好。” 潘尹川自己抬手摸了摸腦袋頂:“就這里,不嚴重,沒撞出包,已經(jīng)不怎么疼了。懷先生松開我吧,您現(xiàn)在和我也沒什么關系,這樣不太合適?!?/br> 懷聿幾乎要將他整個壓制回床上去,聽了潘尹川的話也不生氣,更沒撒手。 他問潘尹川:“不大合適?” “是的,這種行為在法律條文里叫做‘猥褻’?!?/br> “嗯,我在猥褻你,你可以打我一耳光。”懷聿不急不緩。 潘尹川不由自主地盯著他的臉認真看了兩眼,還真、真下不去手,哪怕現(xiàn)在懷先生看起來甚至“和藹可親”,但要打他,還得做點心理建設。 那是一種天然的,不由信息素決定的被壓制感。 不過現(xiàn)在潘尹川知道怎么刺他了。 潘尹川認真地說:“我要去談戀愛了?!?/br> 懷聿這才松開手,但臨了還輕柔地摸了下他的腦袋頂,說:“好,你去吧?!?/br> 潘尹川心底漫起一點狐疑。 他真不生氣啊? 潘尹川掀了被子下床:“我要和別人談戀愛,懷先生不能對我動手動腳?!?/br> 懷聿眼底的光芒變幻了一瞬。 暗色被壓入更深處。 他點了下頭,說:“好,我不動手動腳,我只是想看看你傷得怎么樣?!?/br> “這也不用勞煩懷先生來看,醫(yī)生可以幫我看,我戀愛對象可以幫我看。”潘尹川繼續(xù)一邊說,一邊悄悄打量他的神情變化。 懷聿的嘴角繃緊,但還是繼續(xù)用平穩(wěn)的語調(diào)說:“我知道了?!?/br> 潘尹川往浴室走:“您別跟過來?!?/br> 懷聿坐回去,像被馴服的猛獸,依舊說了句:“好。” 潘尹川飛快地洗臉刷牙,還洗了個澡。 出來發(fā)現(xiàn)懷聿還坐在那里,只是換了個坐姿。 alpha雙腿交疊,面無表情地問:“之前你洗澡的時候,你的老板和那個于佟會進來嗎?” 潘尹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