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俏寡O,就是我! 第23節(jié)
凌晨四點,周教授刷的一下睜開眼睛,以完全不符合年齡的利落動作洗漱完畢, 推開休息室門, 端著茶杯去了擺放著自由高達的研究大廳。一路上,周教授也沒閑著, 手指不時在終端上點了點, 給遠在聯(lián)盟的老對頭沈玉樹撥視頻通訊。 然而,直到周教授來到研究大廳, 選了個視野不錯的位置坐下, 對方都沒有接通他的視頻。 周教授嘿了一聲, 神情是少見的松快和得瑟, “你不接是吧, 我就一直打, 打到你接為止?!?/br> 周教授在終端上點了點, 設置成自動撥號, 這才不緊不慢地享用起早餐,并且在心里盤算著等下該怎么去沈玉樹那老頭面前炫耀。 天知道, 他等這天等了有多久。 自從沈玉樹收了簡飛沉那個天才學生, 這幾年可沒少在他這里花式炫耀,偏偏他的學生里又沒一個爭氣的, 他這些年不知道吃了多少檸檬,每次只能氣得在那里嚷, “你學生再厲害,不還是被我們帝國的時上將按在地上錘, 丟人!” 但時上將到底不是他的學生,又不是科研人員, 他這么嚷實在太蒼白無力了,每次都被沈玉樹那老東西一句“那是你學生嗎?”給懟回來。 而隨著時星洲精神受傷的消息傳開,古文明遺產(chǎn)的破譯進度又被聯(lián)盟趕超,周教授這兩年過的那叫一個憋屈難受。 現(xiàn)在…… 我們席顧問一個人吊打你們聯(lián)盟所有研究員,甩簡飛沉那小子一百條街! 看我不酸死你! 周教授自動撥號了整整一個小時,才終于打通了沈玉樹的視頻。 出現(xiàn)在光屏那頭的老人,鶴發(fā)童顏,面容慈祥,正是有著“醫(yī)學泰斗”之稱,生物學領域的金字塔大佬沈玉樹沈老先生,同時也是聯(lián)盟科技部的部長。 此時,沈玉樹那張臉緊繃著,不耐煩道:“大晚上的,打什么sao擾視頻?!?/br> “什么大晚上,聯(lián)盟這會兒才下午六點呢,你這老小子裝什么呢?!敝芙淌诤橇艘宦暎澳惝敵醪皇歉鞣N在我這里炫耀自己有個好學生嘛,這會兒怎么不說話了。拖了這么久才接我的視頻,是心虛了吧,這會兒知道丟人了?” 沈玉樹冷哼一聲,一副我懶得搭理你的表情。 周教授才不愿意放過這難得的炫耀機會,他露出身后機翼亮了三對的自由高達,背景音是時不時被重復播放抑揚頓挫的古文明語,“看看,席顧問昨天走之前,又破譯了兩組密碼,我們帝國現(xiàn)在已經(jīng)破譯到了60%,你們聯(lián)盟現(xiàn)在可還在20%……” 沈玉樹沒忍住看了眼那亮起的機翼,心想那差點就是他們聯(lián)盟的了,酸溜溜道:“也還行吧,又不是你的功勞?!?/br> 周教授并沒有在意沈玉樹語氣里的冷嘲熱諷,而是悠閑喝了口茶,感慨不已:“你別說,這人啊,有時候真不得不服老,先前總覺得精力比不上你那寶貝學生,現(xiàn)在跟才18歲的席顧問比起來……這才知道差距啊,老咯老咯,現(xiàn)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了?!?/br> “對了,這個古老文明的機甲叫‘自由高達’,也是席顧問破譯出來的?!?/br> 周教授字正腔圓,故意的用古文明語又念了一遍:“古文明語念做‘自由高達’?!?/br> 炫耀什么?得瑟什么?! 是你破譯出來的嗎? 那都是席顧問的功勞,跟你有什么關系! “……” 喀嚓,沈玉樹一腳踩碎了腳下的地磚,渾然忘了前幾天他做過相同的事,炫耀他的寶貝學生簡飛沉,還勸周教授要服老,在家頤養(yǎng)天年多好,沒必要出來和小輩斗氣,甚至還說等古文明遺產(chǎn)到聯(lián)盟后會公開展出,到時候他給周教授寄門票。 “我的發(fā)音對吧?”問完后,周教授才恍然道,“哎喲老糊涂了,忘記你根本不知道正確讀音,這是席顧問專門教我的。老沈啊,我悄悄跟你說件事,我已經(jīng)和席顧問約好了,改明兒就帶著那把青銅劍去上將府做客……” 沈玉樹嘴角扯了下,他就知道這老東西打了一個小時視頻過來,就是為了找他炫耀。 要不是他一時手滑,他才不會接這老頭的通訊。 沈玉樹很想嘲諷一句,但想著他身后正亮著的光屏,只好坐在原地沒動,悄悄伸手把對面的聲音拉到了最低。 世界瞬間安靜了不少,舒服。 “席顧問說古文明的‘劍’文化博大精深,也不知道我這把青銅劍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來歷??丛谖覀冞@么多年交情的份上,回頭我一定會分享給老沈你的……”周教授正炫耀著,突然覺得哪里不太對,對面怎么這么安靜? 坐姿還這么別扭,這老頭私底下不是賊喜歡咸魚躺嗎?這會兒怎么坐的這么端正,衣服也是難得一身正裝。 不對! 肯定哪里有問題! 周教授瞇著眼睛,如鷹隼般仔仔細細來回觀察,而他的視線往哪邊轉,沈玉樹就往哪邊擋,作勢要關視頻,“看什么呢,沒事趕緊滾,我這還忙著呢?!?/br> “忙?我當初忙的時候,你不也纏著我炫耀了整整兩個小時?你敢掐我的視頻,我就把你的寶貝學生扣起來!” 沈玉樹關視頻的動作一頓。 而這邊,周教授終于通過光影發(fā)現(xiàn)了沈玉樹身后還開著好幾個光屏,雖然看不到光屏里的內(nèi)容,但他能隱約聽到那邊的說話聲。突然,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少年聲音傳入他的耳中。 周教授眉頭微蹙,這個聲音怎么這么熟悉,是個少年的聲音,是誰來著…… 少年…… 少年?! 周教授猛地回過神,氣得拍桌而起,“好你個沈玉樹!你這個老東西不講武德,居然背著我去找席顧問!” s級的周教授氣得徒手捏碎了茶杯,恨不得馬上沖到上將府去,讓席顧問不要搭理沈玉樹那個不要碧蓮的老匹夫! 不不不,現(xiàn)在趕過去太慢了! 已經(jīng)沖到研究大廳門口的周教授猛地頓住,他低頭看向手腕上的終端,頓時有了主意。 * 清晨。 時星洲在固定時間睜開眼的時候,窗外晨光熹微,朦朦朧朧灑落進來。 他居然真睡著了……時星洲從床上坐起,只覺得昨晚那一覺是難得的安穩(wěn)與寧靜,他已經(jīng)有快五年沒有體會到這種感覺了。以往他哪怕昏迷陷入沉睡,精神識海也一直在躁動,他根本無法真正休息。 時星洲正想著,門外就傳來敲門聲。 他抬頭,溫聲道:“進?!?/br> 王管家推門走了進來,小心觀察了一下時星洲的臉色,見他臉上帶著少見的睡飽后的滿足,這才匯報道:“上將,聯(lián)盟的簡先生兩個小時前來了,我見您在睡,便自作主張沒有打擾您?!?/br> 時星洲挑眉,“嗯,他來做什么?” 那小子昨天被他剃了光頭,現(xiàn)在不該躲著他,怕被再按著倒立洗頭直播嗎? 王管家神情復雜,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后終于憋出一句:“您去會客廳就知道了?!?/br> 時星洲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王管家扛住了,沒說。 二十分鐘后。 時星洲換了身衣服,走進會客廳,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一堆光屏中,邊翻譯文字,邊和沈玉樹、周教授兩位老教授交流的席修然。 席修然戴著一副平光眼鏡,頭發(fā)在后腦扎了個小辮子,神情一掃平日的倦懶,整個人顯得很精神,正以前所未有的認真態(tài)度翻譯著光屏上的文字。 時星洲:“???” 他垂眸看了眼終端上的時間,早上六點。 這是他家咸魚不愿意動彈的夫人?昨天不還一覺睡到十點。 時星洲眉心微不可查一蹙,冰冷的視線又掃向站在席修然身后的陌生女仆。 那名女仆穿著黑白配色的經(jīng)典款女仆裝,黑色連衣裙及膝,配上白色絲襪和黑色皮鞋,頭上戴著可愛的白色蕾絲發(fā)箍,火紅色的頭發(fā)扎成了俏麗可愛的高雙馬尾,五官精致張揚,淺金色的大眼睛像晨曦。 紅發(fā)女仆正認真的聽著席修然翻譯,手中不停記著筆記,不時疑惑皺眉,不時頷首點頭露出思索之色,看起來一點都不是女仆,而是認真聽課的好學生。 這是……簡飛沉? 時星洲正疑惑,就聽到席修然說了一句,“渴了?!?/br> 簡飛沉立馬放下紙筆上前替席修然端茶倒水,沉默做完這一切,他又安靜的退回去,重新拿起紙筆神情專注的盯著光屏上的星域圖。 時星洲:“……” 王管家壓低聲音道:“我5點起來,就見夫人他們在這里忙碌了。聽守夜的親衛(wèi)說,夫人房間的燈昨晚一直亮到凌晨四點,四點半的時候他讓機器人準備了一點吃的,吃完又馬上來了會客廳,和沈老先生、周教授他們一直忙到現(xiàn)在……” 通宵沒睡…… 時星洲眉頭微蹙。 王管家額頭汗都要下來了。 簡飛沉洞察力很強,哪怕他正聽得很認真,也敏銳的察覺到了周遭氣氛的陡變,他立馬轉身看過來。 他轉過身,視線正對站在門口的時星洲。 時星洲一身簡單的襯衣西褲,站在光影交界處,看不清神色,但他身姿挺拔修長隨便往哪兒一站,屬于上位者的威壓便撲面而來。 “時、時星洲……” 簡飛沉呼吸一窒,啪嗒一聲,手里的筆和筆記本掉在地上。 他的臉刷地一下紅了,整個人都不好了,手腳僵硬的站在那里,社死的恨不得從帝星上消失,連夜逃回聯(lián)盟。但看著光屏里正破譯到關鍵點的星域圖,他又舍不得,只能默默往沙發(fā)后挪,試圖讓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聽到動靜,席修然這才回過神,抬頭看過來。 只見時星洲沉默地站在門口,眉頭微蹙,神情冷凝莫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席修然放下筆,絲毫沒覺得哪里不對,對他笑了下,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早~” 時星洲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柔和下神情,向著席修然走了過來,“夫人,早上好?!?/br> 他邁步走到席修然身旁的座位,坐了下來,這才抬眸和光屏那頭的沈老先生和周教授問好。 因為時星洲的到來,周教授等人才意識到天亮了,沈玉樹心細,他掃了眼桌上席修然沒動兩口的早餐,打完招呼后便主動道:“助理催我吃早餐了,忙了一晚上,大家都歇會兒?” 周教授也怕累到席修然了,忙道:“歇會兒歇會兒,正好我也去吃點東西,有點餓了?!?/br> “那我也……”簡飛沉已經(jīng)悄悄挪到了門口,想要開溜。 一旦沒了嚴肅正經(jīng)的學術交流氛圍,簡飛沉的羞恥心就被無限放大,尤其時星洲還在這里,更是恨不得原地消失。 艸,他可是把時星洲當對手的,這也讓他以后還怎么挑釁?! 席修然看了他一眼,簡飛沉含淚改口,露出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我、我去給上將和夫人準備餐點,請二位稍等?!?/br> 去他媽的一日女仆?。?! 簡飛沉飛快往外跑,王管家連忙跟上去,嘴里還在喊道:“簡先生,慢點兒,我?guī)闳N房。裙子,裙子,走光了……” 簡飛沉:“閉嘴啊?。?!” 轉眼,會客廳里就只剩下時星洲和席修然兩人。 時星洲偏頭看向席修然:“怎么回事?” 席修然嘿了聲:“和沈老先生打好關系啊,說不定他能治好你呢?!?/br> 時星洲一頓,抬眸看著他。 可能是通宵沒睡的原因,頭發(fā)又是隨手扎起來的,席修然的一縷發(fā)梢反常地翹起來,有種懶散的可愛,那雙碧綠的貓眼氤氳著晨曦,沒有平時那么有精神,但依舊滿滿地倒映著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