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凡人的體質(zhì)可遠(yuǎn)遠(yuǎn)不如醉月浮,脆弱的喉嚨立刻被磨尖的石頭割開,霜棠用手狠狠一攪,那個流浪漢不多時就斷了呼吸。 他濺了滿身的血,那張臟兮兮的小臉上也沾滿粘稠的鮮血,緩緩滴落, 幾乎將那雙粉色的眼眸都給映紅。 像是一頭兇狠的狼崽子,殺性畢露,不將敵人的喉管咬斷誓不罷休。 剩下的流浪漢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脅, 也顧不上眼睛的劇痛, 連滾帶爬摸著瞎想要逃離這里。 “瘋子, 瘋子!”那個帶頭的流浪漢驚恐無比, 怎么都想不到他們幾個人居然還弄不過一個六七歲的孩子。 不就是搶你點(diǎn)吃的, 你至于嗎! 為了一口吃的不要命了, 怎么會有這種瘋子!??! 霜棠追到那個領(lǐng)頭的流浪漢身后,石頭尖端直接沒入后心。 他力氣不夠,沒能完全刺進(jìn)去, 就又想要補(bǔ)上一下。 “啊啊啊啊!”領(lǐng)頭的流浪漢慘叫聲凄厲無比, 他被身上的劇痛、眼前的黑暗以及身后的瘋子嚇得腿徹底軟了,像是蛆蟲一樣在地上蠕動,四肢并用卻怎么都爬不起來。 “對不起,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我再也不敢!求求你不要?dú)⑽?,求求你!我不想死嗚嗚?.....” 流浪漢哭得鼻涕亂飛,眼眶里面血不停地淌,甚至還在給霜棠磕頭,看上去好不可憐。 霜棠神情未變,沒有因?yàn)閷Ψ降那箴埉a(chǎn)生任何的猶豫,抬手就要重新刺下去,對方癱軟的姿勢剛好方便了他動手。 然而突然一道金色的光芒禁錮住了他的手腕,讓他動彈不得。 霜棠立刻抬頭,看到了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走到他身邊的醉月浮。 對方換去了那身沾滿鮮血的紅衣,換上了白金色的長衫,一頭墨發(fā)也用白玉簪挽起,腰封上掛著玉佩,看上去清雅俊逸,像極了畫中的翩翩如玉公子。 醉月浮特意換得這一身,這是他當(dāng)年遇到阿棠的時候穿得那一身。 但霜棠顯然沒有去在意這個,他用力掙扎,卻無法動搖那光芒分毫。 凡人與修真者之間,有著無法逾越的天塹。 感受到了威脅的狼崽子嗞出尖牙,那雙本該漂亮無害的粉眸只有戾氣,“你跟他們是一伙的?” 有個還剩下一只眼睛的流浪漢見此立刻朝著醉月浮下跪,“仙長救命啊,救救我們,他是魔頭,是魔頭,他要?dú)⒘宋覀儼?!?/br> “您救救我們,我們不想死!” 其他的流浪漢見此也瞎著眼睛求救,那名瀕臨死亡的領(lǐng)頭的流浪漢更是在地上蠕動著哭求,求醉月浮救他們一命。 霜棠死死盯著醉月浮,沒有去辯解自己為什么要?dú)⑷?,只有對自己弱小的痛恨?/br> 如果這個會法術(shù)的人要幫他們,那自己沒有任何辦法。 弱小就是原罪。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醉月浮松開了那光芒,然后將立刻要下死手的霜棠手中的石頭奪下,轉(zhuǎn)而蹲下身將人抱進(jìn)懷里。 “有沒有哪里受傷,讓師尊看看?!弊碓赂【o張地檢查起霜棠的身體。 霜棠身體立刻僵住了,感受到一雙溫暖的手摸上自己,思緒都空白了一瞬。 從來沒有人跟他這樣親近過,也不會用這樣溫柔的力道觸碰他,不嫌棄他臟就不錯了,才不會靠近他。 “你認(rèn)錯人了,我沒有師尊,我也不是什么阿棠。”回過神來的霜棠推開醉月浮。 注意到自己將血沾到了對方淺色的衣衫上,頓時生出莫名的不自在。 那衣服看起來就很貴,比他的命還要值錢多了。 “你如果不是來救他們的,那就讓開,我要?dú)⒘怂麄??!彼挠种匦聯(lián)炱鹉菈K石頭。 有流浪漢反應(yīng)過來,立刻就要向外逃,結(jié)果巷口突然出現(xiàn)一道半透明的屏障,阻斷了他們的生路。 “仙、仙長?”那個流浪漢哆哆嗦嗦轉(zhuǎn)向醉月浮,臉色灰敗。 醉月浮又一次靠近霜棠,想要伸手去摸摸小孩的臉,可是被拍開了。 忍下心中的酸澀,他揚(yáng)起一個溫柔的笑容,“他們是不是欺負(fù)阿棠了?” 霜棠皺眉,“我沒有名字,我不叫阿棠?!?/br> 他沒有要回答醉月浮原因的意思。 這是他自己的事情,他可以自己解決,哪怕這個不知道從哪里出現(xiàn)的人一副關(guān)心他的樣子。 他不喜歡將苦難說給旁人聽,換來的憐憫與同情只會讓他惡心。 虛偽。 但是霜棠不說,醉月浮也能猜到。 他曾經(jīng)遇到阿棠的時候,阿棠就是因?yàn)楸粨屖澄锒鷦e人打架。 側(cè)眸看向那幾個恐慌不已的流浪漢,醉月浮指尖亮起靈力的光芒,幾道劍氣斬去了那些人的雙臂,然后將人丟了出去,引來街道上的尖叫聲。 霜棠朝外走去,醉月浮立刻拉住人,“阿棠你要去哪里?” 霜棠冷淡:“把他們拖回來,殺了?!?/br> “他們沒了手臂,很快就會死去了。” “那你為什么不直接殺了他們?”霜棠甩開醉月浮的手,“假惺惺的?!?/br> 醉月浮怔在原地。 霜棠匆匆出去,花了好大力氣把那幾個是他好幾倍重的人拖回小巷,然后朝著每個人的喉嚨捅了一下,直到他們徹底死亡,才收回了視線。 自始至終,醉月浮就在一旁愣愣看著。 他從小身居高位,更是天縱奇才,自三歲開始修煉,年僅十八就問鼎仙君之位,所有人對他都是恭恭敬敬,從沒有人敢忤逆他,自然更不會有什么結(ji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