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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獻給師尊的定制版火葬場在線閱讀 - 第63章

第63章

    耳尖被咬了一下,霜棠眼尾便蔓延開愈發(fā)明顯的紅暈,粉色的眸中氤氳著水色。

    醉月浮摟緊了懷中的人,埋進對方的頸窩。

    聲音輕輕低低的,“我們結(jié)過契的,是要永遠在一起的?!?/br>
    許是眼看著魔氣匯聚得越來越濃郁,不安也越來越重。

    醉月浮不知道還能怎么動搖霜棠,只能一遍一遍在霜棠的耳邊祈求。

    至少,別再丟下他一個人。

    主人可以命令傀儡做任何事,自然也包括讓傀儡獨自活下去。

    醉月浮不要尊嚴,不要自由,往日的一切原則都拋棄,只求能夠留在霜棠身邊。

    就算真的不愿意在這個世間停留,至少把他也帶走。

    曾經(jīng)那枚被霜棠緊緊攥在掌心的玉佩現(xiàn)在日日被醉月浮藏在心口,做一個自欺欺人的慰藉。

    霜棠指尖動了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問醉月浮,“為什么我求了你那么久,你還是不要我?!?/br>
    那時候的霜棠哭得幾乎要瞎了眼睛,啞了嗓子,丟了性命,可都求不到師尊的憐憫。

    真不公平,可只要師尊一哭一求,他就心軟。

    醉月浮答不上來,最后只是一聲聲說著對不起。

    這個問題能有什么答案呢,問到現(xiàn)在,無非是霜棠自己不甘心。

    又是一聲對不起,又是一聲祈求。

    師尊就是這樣的,吃準了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對他狠下心來,吃準了自己依賴他,吃準了自己好騙又不長教訓。

    淚水突然砸在醉月浮身上,比泉水還要guntang,讓醉月浮手足無措。

    懷中的少年一開始還只是小聲地啜泣,像往日那樣努力忍著眼淚與委屈,把所有的酸楚跟痛苦默默咽下。

    可是被師尊哄小孩一般拍了拍后背,霜棠突然就情緒崩潰了,漠然的外殼碎裂,像個孩童一樣放聲痛哭起來。

    第33章

    情緒就像是一座建得高高的樓閣, 自我封閉的人將窗戶與大門一次又一次加固封鎖,只讓外人看到它華美的外殼,卻不讓人窺見內(nèi)部千瘡百孔的腐朽。

    終于有一天, 樓閣崩壞了,碎裂倒塌一地。

    霜棠這一輩子其實真的很少哭。

    他顛沛流離的時候,為了活下去已經(jīng)用盡全力,再也沒有絲毫的余裕去為自己艱難的生活掉幾顆眼淚。

    他被醉月浮撿回去之后,覺得自己已經(jīng)摸到了幸福,只要能夠待在師尊的身邊,就再也不會有難過的事情, 自然更不會哭了。

    而當醉月浮永遠拋棄他,親眼看著愛到骨子里的人消散,霜棠所有的思緒也跟著破碎。會哄他會陪伴他的人都不在了, 他又哭給誰看。

    所以在霜棠的記憶里面, 他只在求著師尊別丟下他的時候, 酣暢淋漓哭過一場。

    然后他在廢墟上建起新的樓閣, 加固起更加密不透風的牢籠, 把自己所有的情緒封鎖, 留下一潭死水的外殼。

    霜棠以為自己安全了,再也沒有誰能讓他撕心裂肺。

    可他發(fā)現(xiàn),師尊永遠是師尊, 哪怕僅僅是一句話一個動作, 都能讓他苦苦修筑的高樓頃刻塌壞,讓他歇斯底里。

    懷中的人哭得很厲害,眼淚像是決了堤, 沒有一刻停下。

    醉月浮不知道該怎么辦,看著嚎啕大哭的霜棠, 無措地拍著對方單薄的脊背,卻讓對方哭得更厲害。

    他要怎么安慰阿棠?

    他有什么資格安慰阿棠?

    阿棠后來的苦難都是因他而起,因他那不負責任的承諾而起,他們兩個,說是孽緣都不為過。

    云泥之別的身份地位,極端相反的生存理念,卻因為混亂小巷的偶遇,彼此糾纏彼此蹉跎,最后雙雙不得善終。

    最后,霜棠在醉月浮的懷中昏睡過去,說是哭昏的都不為過。此后,霜棠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醒過來。

    醉月浮一直就靜靜地守在霜棠的身邊,寸步不離。期間,洛汶有來找過他,但是他沒有見。

    大抵也就是說些外界的事情。

    外界怎么樣,死了多少人,紛爭難以停歇,他都不在意。他只是一個軟弱愚蠢的人,只想陪在阿棠的身邊,生怕錯過了一秒能夠這樣近距離注視阿棠的時光。

    就算霜棠昏迷,但是魔氣還是一日比一日濃郁,各界的混亂,無數(shù)生靈的負面情感,讓深淵中的魔物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滋生壯大。

    醉月浮守了多日,在一個深夜,霜棠有了意識。

    他沒有第一時間睜開眼睛,而是靜靜感受著周圍。

    他的手被牽著,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手。耳畔有著清淺的呼吸聲,偶爾還能聽到一聲輕輕的呢喃,喚著他的名字。

    不清楚自己昏迷了多久,但總歸時間不會短,周遭的氣溫都似乎變涼了不少。

    霜棠睜開眼睛,醉月浮第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了,金色的眼眸中盛滿欣喜,“阿棠!”

    他的嗓音都啞了,眼底是密密麻麻的血絲,看上去十分憔悴。

    反倒是霜棠被醉月浮照顧得很好,哪怕昏迷了那么久,身體也沒有一絲的不適。

    霜棠抽回被緊握的手,醉月浮身體一僵,面上有苦澀一劃而過,最后又被關(guān)懷掩蓋,“你有哪里不舒服嗎?”

    霜棠搖頭。

    “那......”

    “出去?!彼南铝嗣?。

    醉月浮似是不愿,但由不得他自己,在霜棠的命令下,他只能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