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平息風(fēng)波
戈喬華的話語一出,震驚全場,整個宴會大廳一片寂靜。 領(lǐng)導(dǎo)可以為部下挑擔(dān)子,但部下絕對不可以把責(zé)任往領(lǐng)導(dǎo)身上推,這是官場上的一個基本常識。戈喬華不但違背了這個常識,而且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出的洋相,實在是讓人無法下臺。 慶功宴上的氣氛,頓時顯得有點尷尬。一時之間,誰也不好多說什么。有些活躍分子,本來可以在這個時候出面打哈哈。但也由于擔(dān)心拍馬屁,給拍到馬腳上的原因,全都縮了起來。 龍若海一看形勢不妙,‘小諸葛’這個惹禍精又把麻煩找回了家。無論怎么說,都必須要迅速把麻煩給解決好。不然的話,這個賬肯定是要算到自己身上的。, 原因無他,大家都認(rèn)為‘小諸葛’是個說話、做事不動頭腦子的人。這樣的事,肯定是龍若海在背后策劃、挑唆‘小諸葛’,才會引出的爭執(zhí)。 即使不把賬算到自己身上,自己也要趕快要面打圓場。不然的話,日后也是很難做人的。只因為兩個惹事的家伙,都站在自己身邊。大家的目光都盯在他們的身上,當(dāng)然也就把自己給瞄了進去。這個時候,自己不出面打圓場,還能讓誰來做這個‘和事佬 ’。 想到這里,他連忙站了起來。先是將‘小諸葛’一拉,然后揚聲說道:“這起案件的偵破,是領(lǐng)導(dǎo)指揮有方,大家共同努力的結(jié)果。我提議大家一起敬省廳和市局領(lǐng)導(dǎo)一杯酒。大家說,行不行呵?!?/br> “行哦!”他們這張桌子上,在座的有城區(qū)刑警大隊的儲大隊長,還有柏工程師等人。他們明白龍若海的用意,立即站起來搶先應(yīng)聲咐合。這么一來,其他酒席桌子上的警察,也紛紛起立敬酒。一頓起哄,總算是讓領(lǐng)導(dǎo)的尷尬得以暫時解脫。 戈喬華的爸爸,是市委組織部干部處的副處長。在淮東市這方土地上,也算得上是一個大權(quán)在握的實力派人物。當(dāng)晚得知兒子的表現(xiàn)后,連聲罵了幾遍‘蠢材’。 實在是太讓人失望了,自己這個兒子還不是一般的蠢呵。為他鋪墊了平坦大道,卻自己在自挖墻腳。白白地讓對方多得積分,多積人脈。罵歸罵,事情還是要辦。 “老魯哦,我來給你打招呼了。這個臭小子不懂事,回家給我狠狠罵了一頓。”戈處長連晚給魯支隊長打了電話,算是幫兒子陪禮道歉。 “老戈。你這說什么話哩。我們又不是外人。小朋友說兩句話,我還會生氣嗎?呵呵。有空來喝酒。”說魯光淦沒有感覺,這是不現(xiàn)實的。話又說回來,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 這里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即使自己不給這個面子,又能如何?到那時,除了多做了惡冤家以外,沒有其他好處。戈喬華的副大隊長,還是照樣要當(dāng)。 當(dāng)然,面子是給了戈喬華的爸爸,但也在魯光淦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就是戈喬華心胸狹窄,氣量不足。不是個好部下,也不可能當(dāng)一個好領(lǐng)導(dǎo)。以后的重案大隊,還是要讓龍若海這種能容人、知進退的孩子當(dāng)政比較合適。 從慶功宴上回家以后,戚長春也是十二萬分的惱火。這個戈喬華怎么就這么樣笨呢?被那個‘小諸葛’簡單的一撩撥,就在那么個場合里,說出了那種大逆不道的話。 這種事情,讓自己怎么做才能收場?他只好趕快與戈喬華的爸爸進行勾通。一番緊急磋商之后,總算是商定了把這番風(fēng)浪歸于平靜的措施。 也算得上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只要龍若海稍許有那么一點背景,肯定會取而代之。即使這樣,戈喬華今后在重案大隊的日子,估計也不會太好過。 不過這樣也好,既出了魯光淦的洋相,又讓戈喬華的爸爸領(lǐng)了自己的人情,算得上是意外收獲吧。 郭飛揚目睹了酒席場上的一幕鬧劇。再看到自己的徒弟出來幫著救場,內(nèi)心也是感慨萬端?;蛘哒f是心中有愧,臉上發(fā)紅。這樣的孩子,做事做人都是一流,為什么自己就不能站出來幫著說一聲,為什么要他讓位于那種不知天高地厚的無知之人? 說到底,不就是一個小小的副大隊長嗎?難道自己也到了要看關(guān)系、看親疏、看金錢的狀態(tài)了嗎?還是自己做人不夠?qū)嵲谂?,枉讓人家孩子認(rèn)自己做了師傅。 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到地上的水,郭飛揚也不好意思反口。這一次的提拔,只好由著他們吧。有了這樣的想法,酒席一散,他就連夜離開了淮東。魯光淦雖然感覺有點奇怪,但由于自己心情不是太好,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酒席散過以后,‘小諸葛’是硬被龍若海拉出宴會廳的。他不服氣,也想不通,對龍若海也有看法。他昂著個腦袋,朝著龍若海發(fā)火道:“一個敗軍之將,為什么還能那樣風(fēng)光,那么猖狂。你為什么要對那種小人避讓?!?/br> “‘小諸葛’,不要瞎說。你今天這樣說,別人會怎么想?肯定要認(rèn)為是小龍在背后指使的。你今天是讓小龍背了一個大大的黑鍋。”后來還是王大為出來說話,才算是讓‘小諸葛’明白了其中的奧妙。 “現(xiàn)實不可抗拒,沒有人脈就不要去做這種無謂之爭。”龍若海也做了一番解釋。‘小諸葛’有點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對著龍若海說道:“我也不知道這中間還有這么多的彎彎繞。這么一絞合,讓大哥為難了?!?/br> “這有什么。”龍若海把手一舞,朗聲說道:“不就是一個副大隊長嘛!我怕的倒不是丟掉了這么屁大的個官。怕就怕他不但恨上了我,會把你也給恨上了?!?/br> “不會吧。恨我是應(yīng)該的,不該恨你哦。畢竟是你幫著解圍的哩?!薄≈T葛’對這話有點不理解。他還年輕,對人性的把握和理解上,還是差著那么一點。 “哼,就是這個龍若海。沒有他,‘小諸葛’是不敢這么猖狂的。等我上了位,一個也不能放過。老子不教訓(xùn)他們,還不知道馬王爺幾只眼睛哩!”有人在自己家中大發(fā)雷霆。 昨天晚上的鬧劇,牽動了不少人的心。早晨上班之后,就有局領(lǐng)導(dǎo)提出了看法。說是就這么大的一件事,還是早解決早好。不然的話,夜長夢多,再弄出個什么麻煩事,大家的臉上都不好看。這一動議一經(jīng)提出來,就得到了戚長春的擁護和支持。 這話也是實情。昨天晚上的鬧劇,黨委的不少領(lǐng)導(dǎo)都在場親眼目睹。即將退居二線的祁局長,不想在這種時候,讓黨委一班人失望。同意在上午召開了臨時黨委會,并很快就通過了戈喬華擔(dān)任刑警支隊重案大隊副大隊長的決定。 消息傳出,倒也沒有什么太大的波瀾。盡管戈喬華昨天晚上鬧了那么大的一個‘烏龍’,但魯光淦也不好太多的計較。畢竟人家的實力擺在那兒,誰也不好多說什么。 說得多了,人家會說支隊長沒有涵養(yǎng)。而且無計于事,官還是要給人家當(dāng)。不說的話,倒反而是大人大量,不與小人物一般計較。其實,這些都是官場上的面子話。說到底,是戈喬華有個好老子,讓魯光淦吃了一個啞巴虧。 換一個對象試試看,這次的提拔早就黃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不用魯光淦說話,其他領(lǐng)導(dǎo)也會開口。說這個年青人不成熟,需要進一步的考察鍛煉。既討好了魯光淦,又可以乘機塞進去自己的嫡系人馬。 上午就要見面談話,宣布戈喬華提拔的事。面對已經(jīng)成為定局的事,除了再發(fā)一點感慨以外,其他也沒有什么意義。 得知這一消息后,谷中天做了一個有心人。他連忙將龍若海和‘小諸葛’兩個人,給派到了豐東縣。那里的農(nóng)民,在田地里發(fā)現(xiàn)了一具白骨。照理說,怎么也攤不到他們這一組再出任務(wù)。 剛從寧南縣破了兩起殺人案件回來,就馬不停蹄地參加了市區(qū)殺人案的會戰(zhàn)。說什么,也應(yīng)該讓他們休息一下。 “大隊里的人也不算少,為什么總是要讓我們這個探組出差。上吊也要讓人喘喘氣嘛。哪兒能象你谷支這樣,總是把人往死里整嘞?!薄≈T葛’也不是笨人,只是有時不把腦筋往這些事兒上想。 此時,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再聯(lián)系到今天早晨聽到的消息,他當(dāng)然不答應(yīng)去豐東出現(xiàn)場。當(dāng)場就在支隊長辦公室,說起了一大堆難聽的話。 “今天這個任務(wù),就當(dāng)給我老頭子的面子,行不行?”谷中天好說歹說,才算是把這個軟硬不吃的家伙,給勸出了辦公室。還好有個龍若海在場,幫著做了不少工作。不然的話,這小子真的能罷工不去豐東縣。 官場上的事,變幻莫測。有誰能夠說得清,其中到底能有多少變數(shù)。(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