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拳打衙內(nèi)
魯家的大小姐,在淮東市區(qū),也算得上是能橫著走的人。什么時候被人罵過這樣的臟話?當飯店一方聽到臟話,感覺不妙再想控制事態(tài)的時候,為時已晚。 魯祥云聞言之后,就立即將手中的飲料杯子砸了出去。砸到了過少兵的臉上,然后又一手按住餐桌,一手按住椅背,雙腳一蹬就沖了出來,揪住這小子的衣領來了一個左右開弓。 活該這小子倒霉,碰上了這個小姑奶奶不高興的時辰。挨了打,還又沾不上理。是他先說人家點的菜連豬都不吃,后來又罵人家大姑娘是臭婊子。這事放到一般老百姓身上,也忍不下這口氣來。 “你,你敢打我,臭婊子?!边^少兵被打得有點暈頭轉(zhuǎn)向,再加上眼睛上還有菜肴沾著。只能是一邊罵,一邊將手四處亂舞,想抓住魯祥云。 聽到過少兵還在罵自己,加上他那亂舞的手臂,差點碰到自己的胸部。魯祥云更是火上澆油,沖上去就是兩拳,再加上一腳。身體本來就很虛浮的過少兵,哪兒能吃得消這么幾下子。一下子就栽倒在地上,不停地在地面上翻滾。 “打,打你這個畜生?!濒斚樵迫圆豢戏胚^,繼續(xù)上去踢了兩腳。她的這一番出擊,猶如兔起鶻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得過大少爺全無還手之力。 也讓龍若海和眾多顧客一樣,看得目瞪口呆。還是葉嬋娟見之不忍,上前反復勸阻,方才將這位發(fā)飆的大小姐拉到了一邊。 事情鬧到這樣,飯店的老板也已經(jīng)知道,這不是幫助說和、打招呼就能解決問題的事。再得知雙方的背景后,更是暗暗叫苦。任意一方發(fā)了怒,自己這個飯店都只有關門大吉。那么大的投資,也只有看著打了水漂。 老板還是采取了最為理智的做法,打電話向‘110’報了警。不是說‘有困難,找警察’嗎?那就將這個擦屁股的事交給警察吧。 警察出警的速度倒是蠻快的,沒到五分鐘就已經(jīng)到達了現(xiàn)場。情況很簡單,有那么多的客人在場做見證,處警的警察很快就掌握了全盤情況。 看在大家都是同一條戰(zhàn)壕的戰(zhàn)友份上,龍若海說什么也不能讓前來處警的警察吃‘蒼蠅’。他湊到一個機會,就給一個年齡稍大的警察傳了一個話,悄悄點破了雙方的身份、背景。 那個老警察姓揚,就是這個地段的派出所所長。其實也不過四十多一點的年齡。只是看上去,長得比較成熟一點吧。倒也是個曉事的人,不動聲色地立即張羅著進行工作安排。 先是讓兩個警察送過少兵去醫(yī)院包扎傷口,處置面部創(chuàng)傷。要求他們事后就地進行談話,形成書面材料。 做完這些以后,他才用謙和的語氣說道:“魯老師,能不能麻煩你把情況給我們介紹一下,以便我們的后續(xù)處置。” 伸手不打笑臉人。魯祥云本身就不是蠻橫無理的人??吹骄斓膽B(tài)度很好,做事也有分寸,當然也就配合著在老板的辦公室里做完了材料。 時間不長,這邊剛做完材料,魯光泉和過文康都相繼趕到了現(xiàn)場。一個是軍分區(qū)司令,一個是市委副書記。 一方是不忿姑娘遭到辱罵,一方是心疼兒子被打得好慘。這兩個大佬對面掐了起來,當然都沒有好臉色給對方。 “警衛(wèi)員,去把那個狗崽子給我揪過來??凑l敢罵我的女兒,我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他不可。”魯光泉的脾氣爆發(fā)以后,是不管你什么副書記不副書記的。當場就要把過少兵給帶回去。 到了這時,那個揚所長才格外體會到龍若海的點化有多及時。不然的話,魯司令硬是要把人給帶回去,那是誰也阻攔不了的事。到了那時,事情就會越鬧越大。上峰不敢得罪兩位大佬 ,就會把處警不力的帽子,給套到了自己的頭上。 魯光泉這么一發(fā)火,過文康就有點無法下臺。兒子被打得進了醫(yī)院,人家還在不依不饒的要把人給帶回去。當場也就不陰不陽的開口說道:“喲,好大的威風。軍隊也要干涉地方事務嗎?”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老子還就不信這個邪哩。治不了你這個龜兒子,老子這身軍裝也就沒臉再穿嘍。”魯光泉一聽過文康這樣說話,一腳踢翻了擋在面前的桌子,就要往對方面前沖。 如果真的讓魯光泉沖到過文康面前,笑話就要鬧得更大。就憑雙方的體質(zhì)對比,過副書記也肯定要和兒子的結(jié)果一個樣,去醫(yī)院住上幾天才行。 還好向侃和許鵬程來得快。正好趕在這個時候,到了現(xiàn)場。一看到魯司令要往前沖,他們哪兒敢有所怠慢。 真的鬧出事來,軍隊和地方發(fā)生了沖突,兩個市委常委大打出手。他們倆人肯定也要跟在后面吃掛落。事情鬧得太大,就連向侃到省里當組織部長的事,都能給一風吹掉。 “老魯,老魯,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毕蛸┻B忙攔到了魯光泉的面前。許鵬程也不敢有所延遲,趕忙將過文康拉到了一旁。勸解地說道:“老過,孩子們的事,何必當真哩。” 在這兩個人的居間勸說下,魯光泉也就乘勢鳴金收兵。他不是一個純粹的莽夫,也知道真的打了市委副書記,肯定不好說話的。既然有人出面拉勸,他也就稍許堅持一下以后,給了向書記一個面子。 面對魯光泉這種不按牌理出牌的莽夫,過文康也是無可奈何。到了這種級別的干部,怎么還是這么一副火燒火燎的性子。但他也沒有辦法。真的動了手,自己肯定不是姓魯?shù)膶κ?。挨了打以后,對方固然會要受處理,自己也好不了多少?/br> 讓自己與他硬拼,犯不著哦。此時的他,面色雪白,雙手抖擻,但也沒有辦法。只能學著有些文人說話:“斯文掃地,斯文掃地?!?/br> 爭斗的雙方,雖然被分割開來。依然象好斗的公雞一般,昂揚著頭在向?qū)Ψ绞就?。最后在向侃和許鵬程的反復勸說下,總算是答應了先離開現(xiàn)場,日后再作處置。 這事后來還是鬧了好幾天,雙方鬧得是互不相讓。到最后,還是向侃出面做工作,讓過文康在幾個常委的見證下,打了個招呼算是了結(jié)。這是后事,不再提起。 現(xiàn)場上,好不容易答應離開的魯光泉,已經(jīng)走到了排檔的出口處,突然又走了回來。他走到龍若海的面前,厲聲問道:“你姓龍?”龍若海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好隨聲點了點頭。 “你叫龍若海!”對方已經(jīng)不是在問話,而是在吼叫。龍若海不明白魯光泉為什么把火氣轉(zhuǎn)到了自己的身上,當然還是被動地點了點頭。 “哼!你好,你很好!”魯光泉的聲音,好象是從牙齒縫隙中鉆出來一般。然后就毫無先兆地朝著龍若海來了個當胸一拳。這一拳,讓毫無準備的龍若海,先是一個趔趄,然后連續(xù)向后退了好幾大步。幸好有葉嬋娟一把扶住,才算是站穩(wěn)了身體。 魯祥云有點不滿地叫喊了起來:“爸爸,你這是在干什么?” “回去,給我回去!”魯光泉真的發(fā)了火,魯祥云還是很畏懼的??吹桨职值念~頭上青筋直跳,她還是乖乖地跟著出了門。 這件事情的發(fā)生,自始到終,從頭到尾,都是處于高節(jié)奏的運行之中。過少兵的嘴賤,魯祥云的手快,雙方的語言和動作,一直都是讓人目不暇接。 從一開始,龍若海就處于很被動的位置。不好相勸,更不好介入打斗,只能站在一旁當上了觀眾。 這樣一來,他在魯祥云心目中的形象急劇下降。認為他是一個沒有血氣的男人,是一個軟骨頭男人。同時,也就對他失去了原先的興趣。這也就讓龍若海少了一些煩惱,算得上是歪打正著吧。 魯祥云怒打過少兵的事情發(fā)生之后,魯光淦也迅速查清了事情的原委。他也知道,這事全是自己的侄女惹出來的麻煩。自家的孩子自家痛,他還是在心中怪罪于龍若海。 既然你已經(jīng)與葉家的姑娘談對象,為什么還要與我的侄女保持來往。你自己惹麻煩也就罷了,還要害得我不得安寧。更重要的是經(jīng)此一鬧,過文康的一票肯定飛了不談,對方還會在常委之中幫作做反面工作。 第二天早晨一上班,龍若海就被他喊了過去。從進入他的辦公室開始,再看到他的臉色,當然知道自己沒有好日子過。果然不出所料,魯光淦先是好好地給這個漸漸有點看不透底細的部下,上了一通實實在在的政治課。 到了最后,臉色更加嚴厲。厲聲說道:“你給我好好安心工作,不要再給我惹麻煩。特別是在元旦春節(jié)將到的時候,要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到節(jié)日安全保衛(wèi)工作上來。不要因為其他的閑雜事情,影響工作。你不要看不清形勢,耽誤了自己的前途?!?/br> 說到最后,他還覺得不夠解氣。特別強調(diào)了一句道:“你要珍惜與葉嬋娟的交往,不要再心猿意馬,想其他的心事。告訴你,再有什么亂七八糟的事傳到我的耳中,我饒不了你!” 這句話,說得龍若海稀里糊涂,不知道領導話中有什么含意。還有昨天晚上那一拳,更是被打得云里通到霧里,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想不通的事情,干脆就不想。 他自我感覺問心無愧。沒有過上多久,就把這事給丟到了腦后,還是讓自己的工作、生活恢復了正常。 只不過,從這之后,魯光淦對他的態(tài)度有了很大的轉(zhuǎn)換。工作上的事,只認戈喬華說話。偶爾看到龍若海,也沒有好臉色給他。對于這種變化,支隊里的人都看在眼中。 本來對他這么快的掘起,支隊也有不少人是有想法的。這么一來,看到他失勢的人,當然也會有人來上個投井下石。對這種狀況,曾經(jīng)經(jīng)受過一次挫折的龍若海,也只是付之一笑。 自己沒有錯,何必再去多cao什么心思。他還是安步當車地開展工作,每天晚上陪嬋娟來上一段花前月下的戀情。偶爾之間,當然也會想到那位到寧北當縣長的況大哥。(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