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和暗戀對象結(jié)婚七年 第23節(jié)
不知不覺,他已經(jīng)站在原地盯了兩分鐘,想起進來的目的,他打算過去拿衣服,但念頭剛起就被壓下。 辦公室里的休息室不像家里的臥室那么大,有專門的衣帽間,衣柜立在離床不遠(yuǎn)的地方,他有點顧慮開衣柜的聲音會吵醒包枝枝。 他微微抬起右手胳膊,頓了兩秒,還是放輕腳步轉(zhuǎn)身出去了。 包枝枝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jīng)黑了。 一想到今晚章銘澤還要來家里接舟舟順便一起吃晚飯,她立刻著急起來,這要是遲到了多不禮貌,于是趕緊穿上鞋推開門出去。 鄭承濯見她慌手慌腳沖出來、連外套都沒有穿好的樣子,立刻蹙起眉頭,然后起身朝她走去:“急什么?” 枝枝語氣急促:“章銘澤不是要來接舟舟嗎,現(xiàn)在都六點半了,他要是已經(jīng)到了怎么辦?” 鄭承濯不疾不徐地幫她理外套領(lǐng)子,緩悠悠地說:“那就讓他等?!?/br> “這怎么可以?人家是客人,哪有讓客人等的道理?!敝χQ起眉頭,十分不滿他的態(tài)度,然后趕緊催促道,“快快快,我們回去?!?/br> 最后,倆人正好先章銘澤一步到家。 吃完晚飯后,章銘澤把舟舟帶回去了,少了個玩伴,糖寶突然不習(xí)慣了。 雖然她之前也沒多喜歡和舟舟一起玩,可是人一走,她立刻就覺得不一樣了,晚上一直纏著其他人陪她一起玩。 …… 夜晚,鄭承濯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就見包枝枝在床上蓮花打坐狀,雙眼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視線落在她臉上,忍不住問了句:“想什么呢?” 正進行專注思考的枝枝被他這么一打擾,下意識把腦子的里東西和盤托出:“章銘澤?!?/br> 然后就見男人瞬間黑了臉…… “你倒是有空想別的男人?”他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陰陽怪氣。 枝枝趕緊解釋道:“不是啦,我是在想他和月月的事,月月不肯跟我說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我為月月?lián)亩?,舟舟只能輪流和爸爸mama一起,心里肯定也會不舒服?!?/br> 男人的神情依舊算不上好看,但也懶得因為這個小誤會和她計較了。 枝枝靈光一閃,急忙從床上跪起來爬到床尾:“你跟我說說嘛,你和章銘澤那么熟,肯定知道他和月月的事,說不定還能提供另一個視角,到時候他們就消除誤會和好了。” “離婚又不是吵架,是那么容易能和好的?”她想得可真簡單。 “那你跟我說說他們?yōu)槭裁措x婚?” 離婚能有什么好理由,當(dāng)然是某一方渣到無可救藥,鄭承濯哪會和包枝枝說出實情,到時她遷怒到他身上,他一個白天出門賺錢晚上回家給老婆孩子做飯的好男人可太冤枉了。 “陪糖寶玩了一晚上不累啊,趕緊睡覺?!彼叽俚馈?/br> 枝枝也確實被累得夠嗆,小孩子的精力實在她一個大人應(yīng)付不來的,于是躺床上蓋被子了。 她本以為自己會很快睡著,沒想到半個小時過去了腦里還有個小人在跑,大概是因為下午睡飽了,即便她現(xiàn)在身體累得很,但精神比早起的雞還抖擻…… 算了算了,閉目養(yǎng)神也好。 現(xiàn)在都這個點了,她要是還摸手機玩,那不就等于把“嘲點”親自送到他手里了?她可不會做這么不成熟的事。 然后開始數(shù)鴨子。 啊呸呸呸,是數(shù)綿羊。 話說她為什么會下意識說數(shù)鴨子呢,這事還得怪糖寶……的爹。 晚上,她陪糖寶玩的時候,在她房間發(fā)現(xiàn)了一張畫,畫的小鴨子,線條流暢,色彩明快清新,充滿童趣,完全遺傳了她的藝術(shù)天分。 她立刻將女鵝抱在懷里,溫柔詢問她的創(chuàng)作主題,卻不料糖寶竟然一臉驚慌,口不擇言地說:“mama,我不是在畫你,真的不是!” 一只黃色的小鴨子,和她有什么共同之處呢?枝枝還存著一點希望期待女鵝說出可愛這一類的詞,糖寶卻眼神飄忽地小聲嘀咕:“就就是……聲音……” 枝枝膝蓋……啊不,是喉嚨中箭,她沙啞質(zhì)感的氣泡音,竟然在女鵝眼里和鴨子叫屬于同款? 沒想到女鵝不但遺傳了她的藝術(shù)天賦,還遺傳了男人的毒舌技能… 枝枝忍不住拿出心里的小本本,在鄭承濯人品那行再扣一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好了,回憶到這里就可以結(jié)束了。 她回歸正題開始數(shù)綿羊,1只綿羊、2只綿羊…… 就在她數(shù)到第99只綿羊,事情突然發(fā)生意外,打斷了她的綿羊節(jié)奏。 男人鐵臂一樣的胳膊摟住她的腰,然后把她九十度大翻身,撈到了他的懷里。 動作熟練就不說,更重要的是男人態(tài)度的淡定自若,像是一點都不覺得會被發(fā)現(xiàn)的樣子。 難道之前不是她自己滾到鄭承濯懷里,而是鄭承濯每天趁她睡著下的黑手? 枝枝腦內(nèi)突然冒出了這個猜測,然后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雖然第一次是她“投懷送抱”,但后面她就留了心眼,每次都躺在自己的位置睡得筆直,恨不得拿條繩子將自己綁在床上,和男人之間隔一條銀河不止,可每次早上醒來,她又不出意外地抱著鄭承濯,手腳都扒拉在她身上。 她一直是以為自己好色,夢里都不老實,還自我反省了呢,所以其實是她給鄭承濯背鍋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感到自己的手被捏住,然后掛在男人結(jié)實有力的腰上,腿也是如此。 好?。≡瓉碚娴氖青嵆绣莺Φ乃?,她還傻傻地替人背鍋。 要不是今晚自己罕見地睡不著,都發(fā)現(xiàn)不了他的詭計多端。她要報復(fù),她一定要報復(fù)回去! 她瘋狂轉(zhuǎn)動腦子……有了! 電光石火之間,只見她以一種“被我抓到了吧”的語氣說:“其實我沒睡著哦~” 嘿嘿,這回輪到她來嘲笑鄭承濯了吧。 第27章 說完這句話, 枝枝雙眼緊緊地盯著男人,準(zhǔn)備將他出丑臉綠的表情收進眼底。 她心里期待得不得了,要不是膽慫真想拿手機錄下來。 下一秒,鄭承濯緩緩掀開眼皮, 視線不咸不淡地落在她臉上, 嗯了一聲。 嗯?就嗯? 他對自己這種做壞事被抓現(xiàn)行的行為就沒有一點羞愧, 沒有一點難為情嗎? 枝枝對這個反應(yīng)相當(dāng)不滿, 語氣囂張地把事情挑得更明:“我剛才親眼看到,是你把我的手放到你的腰上,根本不是我睡著抱的你!”@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鄭承濯眉眼間神色不變,依舊淡淡地嗯了一聲:“有什么問題嗎?” “當(dāng)然有!”他居然還敢問有什么問題,真是死鴨子嘴硬, 枝枝氣勢磅礴地發(fā)問, “你干嘛趁我睡覺偷偷抱我?” 看著她炸毛的模樣,鄭承濯話到嘴邊轉(zhuǎn)了個彎,原本他是想用怕她突然抱他吵醒他這樣的理由敷衍過去的,現(xiàn)在嘛…… 他語調(diào)微微上揚:“真想知道?” 枝枝不知為何忽地后背一涼,但還是硬氣地點頭:“對?!?/br> 男人嘴角微勾:“其實也很簡單?!?/br> 枝枝皺眉:“什么?” 鄭承濯手上的力道不減,緊緊地將人摟在懷里, 低沉的聲線緩緩:“因為, 我想。” 因為、他想?他想什么想啊他! 黑暗中, 枝枝臉頰驀地紅了,腦袋里全是漿糊,另一邊,男人熾熱的體溫包裹著她。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 包枝枝悟出來一個道理,那就是這個世界是厚臉皮人的世界。 不是她做夢抱的他, 也不是她偷偷抱的他,但為什么不好意思的是她啊! 仰天長嘯中…… 上午,鄭承濯和包枝枝在客廳里陪糖寶玩益智類紙牌。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看得鄭母又忍不住拍了幾張照,然后選出最完美的一張,發(fā)了朋友圈。 半個小時后,糖寶表現(xiàn)出色,鄭承濯深表欣慰和自豪,獎勵了一杯她最喜歡的橙汁。 滿滿的維c,光是聞到味道糖寶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枝枝看著她小饞貓的模樣,忍不住被可愛到,可是下一秒,女鵝卻把杯子推到了她面前。 糖寶強忍不舍,舔了下嘴巴說:“mama,給你喝?!?/br> 枝枝相當(dāng)不解,驚訝道:“為什么想給mama?” 糖寶小臉蛋鼓鼓,大眼睛里全是愧疚:“我昨天不應(yīng)該說你的聲音像小鴨子,我跟你道歉?!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原來是和她道歉所以把橙汁作為禮物啊,枝枝不禁感動得心軟軟,正想說沒關(guān)系,糖寶的嘴巴卻停不下,語氣激動又真誠。 “其實一點都不像小鴨子的,我只是昨天看了小鴨子動畫片所以才會想到小鴨子,真的不是故意說你的聲音像小鴨子的——” 聽著糖寶嘴里不斷冒出的小鴨子,包枝枝只覺得無數(shù)只黃色小鴨子在她周圍跑來跑去,期間還傳來男人的輕笑聲,她忍不住打斷糖寶:“好了寶貝,mama收到你的道歉了?!?/br> 糖寶卻堅持道歉:“mama真的,你現(xiàn)在的聲音和小鴨子一點也不像,小鴨子的聲音是嘎嘎嘎的,你的聲音是,是非常好聽的那一種,比歌手還好聽……” 沒辦法阻止女鵝,枝枝只能閉著眼睛把橙汁干了,然后把杯子倒過來給糖寶看:“寶寶你看,mama全都喝完了哦,就是百分之百接受你的道歉的意思?!?/br> 看著真的一滴不剩的杯子,糖寶臉上的表情剎那間快哭了,她還想著包枝枝能給她留一半呢?!癿ama,你怎么喝得那么快……” 啊?快也不行嗎? 枝枝迷茫了,看著盯著空杯一臉失落的模樣,她著急忙慌地安慰道:“mama給你榨一杯,重新榨一杯好不好?” 早知道她就不喝了…… 糖寶抬起濕漉漉的眼睫看著她,認(rèn)真又難受地從嗓子擠出一句話:“可是,你榨的橙汁一點也不好喝。” 枝枝滿頭黑線,她連榨個橙汁都要被女鵝嫌棄嗎?還用“一點也不”這種全盤否認(rèn)的詞?不至于難喝成這個樣子吧?然后緊急抓壯丁:“讓爸爸榨,爸爸給你榨橙汁!” 這話一出,糖寶總算冷靜了一樣,看向她帥氣又有廚藝的爸爸,黑亮的瞳仁里聚滿期待。 包枝枝也偏過頭看向男人,然后就見他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沒橙子了。” 話音一落,糖寶醞釀已久的哭意一觸即發(fā),包枝枝慌得一批,眼神不斷在父女倆間來回。 下一秒,只見鄭承濯淡定自在地靠著沙發(fā)背,悠閑地補充道:“不過,我可以給你做草莓酸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