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和阿蘭古的婚姻只是一場交易,祂碰一下阿蘭古的手都覺得臟,怎么會愿意跟他手牽手走入婚姻的殿堂? “哎呦,我的新娘,是不愿意把手給我牽嗎?你這樣做很傷為夫的心吶?” 聽到身邊的男人調(diào)戲般的語氣,南嶺的心臟猛地一顫,險些被腳下的門檻絆倒。 是北冥那家伙的聲音! 北冥扶住祂,“小心點?!?/br> “你……阿蘭古呢?”南嶺低聲問他。 “娘子,你牽著為夫的手,問別的男人不太好吧?”北冥裝出委屈的語氣,說道。 蓋頭下,南嶺的嘴唇彎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寬敞的袖子下,與北冥相握的手也更緊了。 他們一起拜過天地,立下了相守一生的誓言。 婚禮結(jié)束,北冥不顧祂的反對,把南嶺打橫抱起,帶進洞房。關(guān)上房門的同時,北冥在這個屋子的中心布下了一個結(jié)界,外面的人聽不到屋內(nèi)的聲音。 進入房內(nèi)后,兩人都像新婚夫妻一樣,陷入了尷尬。南嶺先打破了這個氣氛,問道:“你怎么混進巫族的地盤?阿蘭古怎么樣了?” “娘子,你又問別人~”北冥懶散地歪頭靠在南嶺的肩膀。 “我沒開玩笑,我們還在巫族的地盤,不能小瞧了他們?!?/br> 北冥也嚴肅起來,解釋道:“我在不久前的一次大戰(zhàn)中救下了狐妖一族的小公主。狐妖一族天生就擅長易容術(shù),查清楚你被阿蘭古帶到這里后,她就幫我易容成了阿蘭古的模樣?!?/br> “還好我趕來得及時,否則你都要跟那個瘋子結(jié)婚了?”北冥委屈巴巴,撕下臉上戴著的假皮,露出自己本來的模樣,“我現(xiàn)在是妖帝,阿蘭古區(qū)區(qū)一個巫族首領(lǐng)算什么?還長得沒我?guī)?,你不會真打算跟他結(jié)婚甩了我吧?” “我沒打算跟他結(jié)婚,一切都是緩兵之計。歸根結(jié)底,如果你早點來,我用得著出此下策嗎?”南嶺把責(zé)任推給他。 “是我的錯?!?/br> 雖然巫族的隱居地非常隱蔽,他也花了不少時間和精力才找到阿蘭村,但保護好南嶺是他的天職,讓他失蹤被困在這里這么多天就是自己的失職。北冥主動認錯。 “我下次就該在你的身上放個可以追蹤的法器,這樣只要那個東西還在你身上,我很快就可以找到你?!?/br> 原來,北冥送給南嶺的紅繩,前世就埋下了種子。 “這么久了才來找我,莫不是在狐妖的溫柔鄉(xiāng)里不能自拔,懶得來尋我了” 南嶺明知北冥這些天肯定在滿世界找自己,但聽到他說遇到了狐妖公主,還是心生不滿。 狐族和鮫人是妖族里相貌最出眾的種族,狐妖更是擅長魅惑之術(shù),嫵媚妖嬈,妖族的帝王中沒有一個是后宮里沒兩三位狐妖妃子的。 北冥現(xiàn)在成了妖帝,妖族各部落也少不了送來美人,表示討好,他真能做到不心動嗎? “我發(fā)誓,我沒有!”北冥連忙解釋,“那個狐妖只是在族中被排擠,離家出走了。來到我身邊后,也很安分守己,我也沒讓她現(xiàn)出人形,只能以狐貍的獸態(tài)待在軍中。” “你不必跟我解釋?!甭牭剿Z無倫次地像給媳婦交代出行的丈夫一樣勉強解釋,南嶺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話說,阿蘭古究竟怎樣了?” 北冥一直有意在逃避提起阿蘭古這個情敵,但是南嶺又一次問了。祂倒是不關(guān)心阿蘭古,只是擔(dān)心如果北冥把他殺了,那自己身上的情蠱,該怎么解?總不能,自己就這么承受著情蠱的折磨熬過幾年就毒發(fā)身亡吧若真是這樣,北冥會很自責(zé)吧? “被我殺了?!北壁げ粣偟仉S口回答。 “死了?”南嶺有些茫然。 “當(dāng)然,他就逼著你結(jié)婚了,難道我大發(fā)慈悲,放他一馬嗎?” 聽到南嶺驚愕的語氣,北冥心里更不爽了。南嶺總不會是跟他朝夕相處幾個月就生出感情了吧?還好先把他殺了,如果留著活口,今后也是個威脅。 “怎么,你不想他死?”北冥的語氣帶著些怒意。 南嶺模棱兩可地答道:“殺了便殺了吧?!?/br> 說完,屋里又安靜了下來。 北冥試探性地湊近南嶺耳邊,用邪魅的語氣說道:“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要不我們……” “你正經(jīng)點,先找辦法逃出這里?!蹦蠋X打斷他,但也許是中過情蠱的緣故,身上又開始爬滿酥酥麻麻的感覺。 北冥沒有就此收斂,繼續(xù)調(diào)戲道:“娘子,原來你是想跟我私奔???” 南嶺哼了一聲,表示懶得跟他廢話。 北冥卻沒生氣,樂在其中,“至少讓我掀開你的蓋頭,一睹娘子的絕世美顏?!?/br> 說完,南嶺還沒來得及阻止他的動作,北冥就掀開了祂的蓋頭。南嶺迅速閉上了眼睛。 北冥看著愣住了,眼前的神明太過俊美,他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祂的驚艷。 “殿下,你好美……”北冥望著祂緊閉的雙眸,那是世間最美的一雙眼,美得攝人心魄,讓人淪陷。 “殿下,為何不睜眼看我?”北冥心里生出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南嶺深吸了一口氣,知道自己中蠱的是也許能瞞得住,但眼睛瞎了的事他早晚會知曉的,于是打算不再隱瞞。 祂緩緩睜開雙眼。 那雙深邃的紫色雙眸變成了渾濁的灰白色,失去了昔日的明亮璀璨,只剩下死水一般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