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一個不留
趙文坐在戰(zhàn)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土匪。 這群土匪無一例外,全都低著頭,因為恐懼,身體不停地發(fā)抖。更有甚者在低聲的抽泣著。 這些土匪雖然是常年在刀刃上舔血,可不代表他們就不怕死。 俗話說,越是囂張的不可一世的人,越是怕死。眼前的這些土匪,也不例外。 現(xiàn)在他們對自己的命運掌控不了,內心極度恐懼起來。 “回大人,我們在寨子里搜到了被土匪劫掠來的婦女?!?/br> 一個士兵小跑著過來,對著趙文拱手道。 趙文看著這個士兵,問道:“她們人呢?帶上來?!?/br> 那士兵猶豫半天,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半句話來。 趙文皺著眉頭看著這名士兵,沉聲說道:“人呢?發(fā)生什么事了?為何沒有帶上來?” “回大人,她,她,她們都上吊自殺了?!蹦鞘勘行﹤竦牡?。 “自殺了?”趙文吃了一驚,急忙從戰(zhàn)馬上跳了下來?!翱鞄胰タ纯此齻儭!?/br> 趙大牛和宋虎等人急忙跟在趙文身后,向著寨子深處而去。 趙文在那名士兵的帶領下,急速趕到了寨子的大廳中。 只見兩名衣服破碎、身上滿是傷痕,看起來異常年輕的女子躺在地上。在她們的身旁,放著兩根麻繩。 她們脖子上青紫色的勒痕顯眼異常。 那兩張年輕的面孔,此時卻露出了解脫的微笑。 這微笑,在趙文的眼中,異常的刺眼。 這兩具尸體,在生前遭受到了極度的羞辱,不然的話,不會露出這種表情。 趙文看著地上躺著的尸體,一股怒氣直沖心頭。 “可恨啊,可恨啊。邊軍不作為,縱容土匪肆虐,殘殺百姓。那些當官的都該死,一個個的都該死啊?!?/br> 趙文目呲欲裂,雙目噴火,雙拳緊緊的握在一起,關節(jié)啪啪作響。 兩個正值豆蔻年華的女子就這樣香消玉殞了,任誰看到,都會憤怒的。 良久之后,趙文看著這兩具尸體,長嘆道:“將她們好好生葬,多燒點紙錢,莫要讓她們在那邊受冷?!?/br> “回大人,后院還有幾名?!蹦敲勘謱χw文道。 趙文回過頭去,看向那名士兵,沉聲道:“將她們安葬在一起吧?!?/br> 趙文說完話,便轉身離去,直接向著那些土匪而去。 “大人,小的和宣府鎮(zhèn)萬全左衛(wèi)把總高得勝乃是拜把子兄弟,還希望大人能看在把總高德勝的面子上,饒了小的吧?!甭槿吹节w文氣勢洶洶而來,急忙以頭搶地,不停地哀求著。 趙文冷冷的看著他,冷聲道:“你是誰?” “小人乃是這里的大當家的,只要大人能繞過小的,小的定有重金酬謝。” 趙文看著麻三,右手向著腰間摸去,將大黑星從腰間取了出來,拿在手中。 “重金酬謝?呵呵,你的臉皮還真是厚啊?!壁w文一臉譏諷的看著麻三,冷笑道。 趙文將大黑星的保險打開,直接上膛,對準了麻三的額頭。 “我覺得你還是去和閻王說去吧。”趙文話還沒說完,就直接扣動了扳機。 “嘭!” 一聲巨響,麻三的腦袋直接被轟成碎渣,腦袋里面的腦漿子四處飛濺。 趙文伸出手,擦掉臉上的血,背過身去,將大黑星插在腰間,對著跟過來的宋虎等人說道:“這些人,一個不留,全都屠了?!?/br> 趙文語氣冷冽,其中殺氣濃郁,似是鬼神言語,聽的宋虎心頭發(fā)顫。 那些跪在地上的土匪,一聽要將自己全部殺了,一個個的眼珠子猩紅不已。 “弟兄們,大當家的已經被他們殺了,現(xiàn)在他們還要殺咱們,這是不給自己活路啊。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和這些官軍拼了。”二當家一聽趙文這話,臉色大變,急忙從地上跳了起來,大聲嚷嚷著。 人在絕境時,總能爆發(fā)出強大的力量。 這些土匪一聽要將自己這些人全都殺光,一個個的雙目猩紅,從地上跳起來,就要向前沖去。 絕地逢生的力量雖然強大,可這種力量也是有限度的。凡夫俗子的rou體,怎么能擋得住子彈呢? “開火!” 宋虎看著跳起來的二當家,大手一揮,冷聲喝道。 “噠噠噠噠!” 一百桿56半和四挺56式輕機槍同時噴射著火焰,一股金屬風暴朝著土匪傾斜而去。 子彈擊打在土匪身上,直接將他們的生機攪碎,將rou體撕成碎片。 幾十個呼吸的功夫,地上再沒有一個活著的人。 鮮血從土匪的胸膛中流出,將地上的白雪染成暗紅色,腥臭味充斥著整個寨子。 趙文回過頭來,看著地上的尸體,冷聲道:“將土匪窩里面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搬走,再一把火將其全部燒掉?!?/br> “是!” 宋虎、王七和劉五沖著趙文一抱拳,隨即帶著士兵在寨子里搜了起來。 一個時辰之后,整個寨子燃起了熊熊烈火。 趙文坐在戰(zhàn)馬上,回頭看了一眼匪寨,隨即又調轉馬頭,冷聲道:“撤!” 隊伍從小山底下順著大路往回而去,幾座孤墳孤零零的豎立在寨子外面的最高處。 墳前立著木質的墓碑,上面寫道:龍門堡守備趙文為遇害女子所立,崇禎元年二月二十日。 來的時候,隊伍中只有一輛平板車,可當他們回去的時候,隊伍中已經有了七八輛大車。 每一輛大車上面都拉滿了物資。 此次剿匪,沒有一個人受傷,所有人都活蹦亂跳的。 士兵們的臉上掛滿了高興,如此大勝,又一人未死,這些士兵怎么能不高興? 趙文看著大車上面的物資,不停地笑著,看來,這個來錢的路子也不錯。 趙文帶領著士兵回到龍門堡,在經過短暫的休整之后,便又將隊伍重新派了出去。 只不過,后面的幾次,趙文并沒有親自領兵前去,而是趙大牛宋虎等幾個總旗拉著隊伍出去。 每次出去的時候,趙文只派出去兩個總旗,再在龍門堡留有兩個總旗。出去一次,輪換一次。 這樣做既能更好的練兵,又能更好的保護龍門堡。 而趙文自己則待在守備府中和李小穎聯(lián)絡感情,同時也辛勤的搬運著倉庫中的物資。 崇禎元年三月十五日,高迎祥在安塞勢力大增,地方衛(wèi)所再也擋不住高迎祥。 一瞬間,整個延安府一片糜爛。 高迎祥起兵造反的事情終究沒有瞞過去,當崇禎拿著八百里加急的情報時,整個臉扭曲到了極致。 崇禎坐在暖閣中,看著御案上擺放的一封還未拆封的八百里加急,心里沒來由的慌亂起來。 崇禎看了看窗外,此時天色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窗戶外面的北風不停地掛著。 王承恩從小太監(jiān)的手上接過一支牛油大燭,點燃后放在崇禎御案上的燈罩中。 崇禎絲毫沒有注意到王承恩的動作,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御案上用火漆封好口的竹筒。 這可是八百里加急啊,整個大明朝除過勝仗之外,也就敗仗和造反的才有啊。 雖說有些特別惡劣的自然災害也是八百里加急,可現(xiàn)在,也不像是有什么惡劣的自然災害啊。 崇禎看著竹筒,心里沒來由的煩躁起來。 終于,崇禎拿起了竹筒,將上面的火漆拆開,從里面取出一張錦帛。 崇禎入目一讀,整個臉色劇烈的扭曲起來。 “混賬至極,混賬至極!” 崇禎渾身都在顫抖著,他面容扭曲,一把將手上的錦帛摔在地上,隨后一腳將御案踹翻在地。 侍立在暖閣中的大小太監(jiān)一見崇禎這個架勢,急忙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說著皇上息怒之類的話語。 崇禎焦躁不堪,在暖閣中走來走去。 “屁話,全都是屁話,施鳯來哄朕,施鳯來哄朕,該殺,該殺!” 崇禎雙目猩紅,一副擇人而噬的樣子,將跪在地上的王承恩嚇了一大跳。 王承恩急忙擦掉頭上的冷汗,對著跪在暖閣門口的小太監(jiān)打著口型,“快去找我干爹,快去找我干爹。” 那小太監(jiān)當然知道王承恩的干爹是誰,只見他趁著崇禎沒有注意到這邊時,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向著外面沖去。 王承恩看著離去的小太監(jiān),心里放心不少。 只要干爹來了,自然而然就能勸住皇帝了。這種狀態(tài)下,也只有干爹才能勸住陛下。畢竟自己的干爹可是從陛下小的時候就一直陪在陛下身邊,陛下對干爹可是信任不已的。 崇禎在暖閣中走來走去,將旁邊桌子上擺放的參茶拿起來,狠狠地摔在地上。 茶杯應聲而碎,碎片向著四方飛去。 里面的人參撒了一地。 崇禎目呲欲裂,臉色通紅,嘴里不停地咒罵道:“施鳯來哄朕,施鳯來哄朕,這哪里是吉兆,這分明是惡兆,可惡,可惡至極?!?/br> 崇禎一拳打在暖閣中的柱子上,一瞬間鮮血直流。 他顧不得查看手上的傷勢,直接提起墻上掛著的一把寶劍,就要往外面而去。 就在這時,曹化淳一路小跑著,來到了暖閣中。 “陛下這是為何啊?” 曹化淳見到崇禎如此暴怒的樣子,急忙跪在崇禎腳旁,拉著崇禎的小腿。 “哼,為何?你自己看看,這上面寫的是什么東西?!背绲潓⒌厣系腻\帛撿了起來,直接塞給曹化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