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懵逼的祖大壽和吳襄
毛文龍轉(zhuǎn)過身去,看著被包圍在中央的袁崇煥和吳三桂,沉聲說道:“講他們先關(guān)起來!還有地上躺著的尸體,除過我們的人之外,都給我全燒了。整個山頭都給我全部平整一遍?!?/br> “是!” 毛承祚沖著毛文龍拱拱手,隨即讓士兵將袁崇煥和吳三桂給捆綁起來,向著山下押去。 “趙兄弟,今天要是沒你的話,恐怕我毛文龍的腦袋早就搬家了。”毛文龍沖著趙文拱拱手,一臉真誠的道。 趙文笑了笑,無所謂的擺擺手,“不用放在心上,畢竟咱們可是合作關(guān)系,你這樣說,就有些見外了?!?/br> “是啊是啊,我家大人可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你就別客氣了,有這功夫還不如請我家大人好好吃一頓飯呢?!壁w大牛甕聲甕氣的道。 毛文龍直接哈哈大笑起來,“哈哈,一頓飯菜而已,我還是能請得起的。趙兄弟,請!” 毛文龍弓著身子,伸出右手。 趙文點點頭,隨即向山下而去。 幾天之后,一艘有著十七八人的中型帆船在黑夜中向著后金腹地緩緩而去。 此時,毛承祚正站在船頭,看著被捆綁在桅桿上的袁崇煥和吳三桂。 “哼,你們兩個,也幸虧是我父親寬宏大量,換做是我的話,定要取你們性命!” 毛承祚看著兩人,皺眉冷哼道。 袁崇煥被海風(fēng)吹得瑟瑟發(fā)抖,如今已經(jīng)十一月份,海面都快要結(jié)冰了,天氣異常寒冷。 袁崇煥里面穿了一間厚實的棉衣,外面穿著一件牛皮大氅。 雖然穿的不少,可袁崇煥依舊感到寒冷異常。 吳三桂的穿著和袁崇煥也差不多,他倆的衣著是毛文龍?zhí)匾獍才诺摹?/br> 畢竟要是將兩人凍死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袁崇煥打了一個噴嚏,怒視毛承祚,厲聲喝道:“你們要將我們帶到哪里去?我乃朝廷命官,你們就不怕我在陛下那里參你們一本嗎?” 毛承祚看著色厲內(nèi)茬的袁崇煥,譏笑道:“呵呵,你現(xiàn)在都自身難保了,還想?yún)⑽??簡直就是癡人說夢。行了,我也懶得搭理你們,反正就一句話,祝你們好運?!?/br> 毛承祚說罷,隨即回到了船艙之內(nèi)。 與此同時,還有一艘船向著遼東而去。 …… “這可怎么辦?這可怎么辦??!” 寧遠(yuǎn)的遼東巡撫衙門中,吳襄手中拿著一封信,一臉焦急的在大廳中走來走去。 這封信正是毛文龍送給吳襄的,信上將袁崇煥和吳三桂在到達(dá)東江鎮(zhèn)之后所做的事情都詳細(xì)的說了一遍。 包括后面的假傳圣旨也一同說了出來,末尾的時候,還告訴吳襄,袁崇煥和吳三桂已經(jīng)被他送到了后金的地盤,想要讓兩人回去,就要靠他們了。 在信中,毛文龍表示可以放過兩人,不追究其假傳圣旨之事。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毛文龍可以不追究兩人要殺自己的事情,但不能沒有一絲一毫的懲罰,所以毛文龍就將二人扔到了海州。 祖大壽坐在一旁,臉色陰沉。“你先別急,你認(rèn)為這封信有幾分可信?” “幾分可信?呵呵,這是毛文龍的親筆信。我之前和毛文龍打過交道,他的字跡我還是能認(rèn)出來的?!眳窍逯钢偶埳厦娴淖舟E,沉聲說道。 祖大壽長出一口氣,面帶憂慮,緩緩說道:“也不知道這毛文龍在搞什么名堂,給人突然來這一下。難道他就不知道這袁崇煥乃是陛下親封的遼東巡撫、總督遼東兵馬嗎?” “呵呵,毛文龍這人當(dāng)初靠著幾十個人就敢強(qiáng)攻皮島,這天下還有什么事情他做不出來?督師大人都要殺他了,他還能將督師大人和三桂安然無恙的送回來不成? 而且你現(xiàn)在說這些話有什么用?目前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這件事該怎么辦?” 吳襄長嘆一聲,隨即又將目光放到了信上。 “吳三桂這孩子,當(dāng)初就不讓他去,可他偏偏不聽,非的去。這下可好了?被毛文龍這狗東西給弄到后金的地盤上去了。毛文龍這廝根本就不是那么容易招惹的?!眳窍逡话驼婆脑谧雷由?,一臉后悔的道。 “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將他死死地攔著,不然的話也不至于發(fā)生這種事情?!?/br> 祖大壽看了一眼焦急的吳襄,沉聲道:“你就別在這里怨天尤人了,東江鎮(zhèn)總兵毛文龍是個什么貨色你也知道。這次能失敗也在我的意料之中,他倆能留下性命也算是毛文龍仁義。” “你現(xiàn)在說這有什么用?如今的問題是咱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上報朝廷?”吳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撓著頭,一臉焦慮的道。 祖大壽搖搖頭,沉聲道:“不妥,此事絕對不能上報朝廷。如今毛文龍還活著,咱們上報朝廷豈不是將把柄送到了毛文龍手里? 你要知道,這次督師大人前去皮島本來就沒有在朝廷那里報備。你說,這事咱們能給朝廷上報嗎? 如果真的上報了,萬一被毛文龍將此事給抖擻出來,那可真就完蛋了。 咱們不僅不能上報,還得遮掩一番。這事要是被其他人知道,可就了不得了?!?/br> “那咱們直接出兵,將兩人救回來?”吳襄看向祖大壽,急聲問道。 “你先別著急,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要先弄清楚后金那里知道不知道這個事情,如果后金知道的話,事情就非常難辦。 可如果不知道,那咱們的兵馬調(diào)動到時候難免會引起后金方面的警惕,萬一被后金給察覺,到時候恐怕也會不易。”祖大壽皺著眉頭,長嘆道。 吳襄抱著腦袋,大喝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咱們該怎么辦?吳三桂可是你的外甥啊?再說了,失陷巡撫可是抄家滅族的重罪啊?!?/br> “你急什么?我又沒說不救,這樣吧,這幾天你在這里盯著點。我自己親自領(lǐng)一隊精兵,輕裝簡從,看能不能將兩人救出來?!?/br> 吳襄一聽,眼睛一亮,急忙道:“真的?你真的打算親自領(lǐng)一隊精兵前去?” “軍中無戲言!”祖大壽擲地有聲的道。 “好,既然這樣,那我也不能吝嗇。我將我所有的家丁全部交給你,任由你使喚。你可一定要將三桂帶回來?。 眳窍蹇粗娲髩?,沉聲哀求道。 “你就放心吧,三桂這孩子機(jī)靈的緊,我肯定會安然無恙的給你將其帶回來。對了,毛文龍有沒有說他將兩人放到了哪?”祖大壽一臉疑惑的問道。 “說了,好像是在海州一帶!”吳襄急忙將信重新拿起,仔細(xì)的看了起來?!皼]錯,就是在海州!” “海州,這他娘的毛文龍可真夠狠的!”祖大壽咬牙切齒的道。 海州位于遼陽南方,和遼陽中間隔一個鞍山。遼陽是建奴重兵把守的重鎮(zhèn),是偽都盛京的咽喉。 而鞍山又是建奴開采鐵礦的地方,同樣是建奴重兵把守的地方。 海州距離這兩個地方非常近,要是海州稍微有一個風(fēng)吹草動的,難免會被這兩個地方的建奴察覺。 毛文龍將兩人扔到那里,這根本就是不想讓兩人回來。 想到這里,祖大壽一拳狠狠的砸在桌子上,臉上滿是憤怒。 …… 皮島總兵府的飯廳內(nèi),毛文龍端起酒杯,一臉笑容的對著趙文道:“來,趙兄弟,請滿飲此杯!” 趙文端起酒杯,一臉笑意的道:“滿飲此杯!” “這次的事情真的多謝趙兄弟了,要不是趙兄弟的話,說不定我真的就要身首異處了!”毛文龍放下酒杯,一臉真誠的道。 趙文看著毛文龍,緩緩說道:“此事也是我分內(nèi)之事,畢竟你我還有合作關(guān)系。如果不幫你,那我在皮島的出??谪M不是都黃了?” “哈哈,什么話也不說了,今天不醉不歸!” …… 三艘碩大的福船在大海上緩緩的行駛,宋虎穿著一身黑色長袍站在船頭,凝神看著升起的太陽。 李小三從船艙中跑出,直接跳到宋虎身旁。 “宋大哥,你站在這里干什么?”李小三拍了拍宋虎的肩膀,開口問道。 宋虎看著遠(yuǎn)處的朝陽,緩緩道:“我是在想,如果沒有守備大人的話,你我將會是怎么的場景?” “怎樣的場景?我估計啊,如果沒有守備大人的話,咱們說不定早就死在那個巴掌大的烽燧了?!崩钚∪驹谒位⑸砼裕吭诖仙?,緩緩說道。 宋虎伸了一個懶腰,看向李小三,“咱們還有多長時間能到皮島?” “按照船老大所說,咱們應(yīng)該明天早上就能到,到時候就能見到大人了!” …… “大人,大人,來了,來了!” 趙大牛直接跑進(jìn)趙文的房間,一臉興奮的道。 趙文剛剛從床上起來,衣服還沒來及換就看見一臉興奮的趙大牛。 “大牛啊,什么來了?” “大人,是咱們的船來了,從龍門堡來的船。我這幾天一直在渡口那邊轉(zhuǎn)悠,今天可算是來了?!?/br> “真的來了?”趙文眼睛一亮,急匆匆的換上衣服,就往外面沖去。 剛剛跑出房門,就看見站在院子里耍劍的毛文龍。 這幾天,趙文等人住在總兵府中。 按照毛文龍所說,哪能讓救命恩人住在那種矮逼仄的客棧中?所以就將趙文等人安排在總兵府中。 而趙文實在是拗不過毛文龍,只好順著毛文龍的心意,住在了總兵府。 毛文龍看著急匆匆的趙文,停了下來,“今天有什么事情啊?怎么如此焦急?” “我的船來了,上面拉的水泥。哦,對了,我能不能向你借點人,去渡口那里搬運水泥?” 趙文急忙停下腳步,開口詢問道。 “行啊,這有什么的?!泵凝埵掌痖L劍,放到旁邊的石桌上,對著站在旁邊的毛承祚道:“你去安排兩百人,聽候趙兄弟的差遣!” “是!”毛承祚沉聲應(yīng)道,隨即急匆匆的向外跑去。 “趙兄弟,夠了沒?”毛文龍看向趙文。 趙文道:“夠了,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