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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帶著倉庫回到明末在線閱讀 - 第七百章:進(jìn)攻金陵(上)

第七百章:進(jìn)攻金陵(上)

    趙大牛將這些百姓帶進(jìn)了鳳陽城,在離開的時候,趙大牛將這些百姓留在了鳳陽城,同時留下了兩百士兵以及一些軍糧。

    這些士兵和城中的這些百姓將會一起清理幾乎全部變成廢墟的鳳陽城。

    做完這些事情之后,趙大牛率領(lǐng)兵馬接著往南。

    這個時候,宋虎也將廬州府府城拿了下來。

    戰(zhàn)事進(jìn)行到這一步,廬州府全境已經(jīng)落入了宋虎的手中。廬州府位于金陵城的西南,距離不遠(yuǎn)。

    這兩支兵馬經(jīng)過三天的時間,終于在金陵城北面的滁州城匯合。

    滁州城距離金陵不遠(yuǎn),跨過長江就能看到金陵城。

    趙大牛比宋虎早到一天,所以滁州城是趙大牛拿下來的。

    在拿下拿下滁州城的時候,趙大牛一分一毫的力氣都沒有用。

    因?yàn)檫@時的滁州城已經(jīng)變成了一座空城,城中的守軍在幾天前就已經(jīng)退到了金陵城中。

    宋虎和趙大牛的兵馬被他們兩人帶進(jìn)了滁州城中。

    在滁州城的衙門大廳中,宋虎和趙大牛兩人面對面的坐在一張桌子旁邊。

    “虎子,如今咱們已經(jīng)到達(dá)滁州了,我打算兩天之后渡江攻打金陵,不知道你意下如何?”趙大??粗谧约簩γ娴乃位ⅰ?/br>
    宋虎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我也是這樣打算的,這幾天我已經(jīng)讓手下人搜集渡船了,已經(jīng)搜集了不少,兩天之后,完全可以渡江。”

    “我也讓人搜集渡船了,至于渡江的地點(diǎn),你考慮好沒有?”趙大牛問道。

    宋虎有些不太在意的道:“憑借著咱們手中的武器,根本就不用考慮這方面的問題。長江江面最寬處不過四里的距離,金陵城就在長江邊上。

    金陵城就在咱們手中重炮的射程范圍之內(nèi),咱們根本就不用擔(dān)心這個問題。

    根據(jù)金陵城中的探子來報,金陵城城頭上有一些佛郎機(jī)火炮和紅衣大炮。但是這些火炮對于咱們來說幾乎沒有任何的威懾力,咱們隨便選一處地方渡江,金陵城中的守軍都沒有辦法?!?/br>
    宋虎這話倒是一句實(shí)話,長江江面那點(diǎn)距離完全在火炮的射程范圍之內(nèi)。

    將火炮布置在長江的北岸,完全夠得著長江南岸的金陵城。

    金陵城城頭上那些老朽的火炮,拿宋虎趙大牛他們沒有任何辦法。

    趙大牛道:“你說的不錯,那咱們就在兩天之后渡江吧。這幾日先將火炮往岸邊推進(jìn),沿江邊構(gòu)筑火炮陣地。

    可是如今滁州城以及滁州城附近的船只都被金陵城中的守軍燒毀了,兩天時間,恐怕弄不到足夠的船只吧?”

    “不管能不能弄得到足夠的船只,咱們都必須進(jìn)攻金陵城。時間不能再拖了,要是再這樣拖下去,耽擱的事情就太多了?!彼位⒁荒樐氐牡馈?/br>
    ……

    魏國公徐弘基站在金陵城的城頭上,他看著北邊的長江,一臉苦澀。

    徐弘基對于守住金陵城幾乎沒有把握,可是事情都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了,除過死守金陵城之外,別無他法。

    江面平靜,一艘船只都沒有。以前的時候,江面上的船只不敢說浩浩蕩蕩,但也數(shù)量眾多,可是現(xiàn)在戰(zhàn)事將近,江面上看不到什么船只。

    徐弘基之前下過命令,讓北岸的軍隊(duì)在撤離北岸的時候,將北岸的船只燒毀。

    徐弘基知道燒毀船只阻止不了趙大牛和宋虎前進(jìn)的步伐,可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徐弘基轉(zhuǎn)過身子,看向跟在自己身邊的副官。

    徐弘基是金陵守備兵馬提督,這個副官乃是他的副官,叫魏良言。

    “城中的兵馬都上城墻了嗎?”徐弘基問道。

    魏良言道:“國公爺,城中的兵馬已經(jīng)全部上了城墻。

    前幾天的時候,滁州那邊的兵馬退了回來,現(xiàn)在都上了城墻。金陵城附近府縣的兵馬也都進(jìn)入了金陵城?;窗材沁厯P(yáng)州那邊的兵馬還沒有退回來。

    根據(jù)傳回來的消息來看,淮安已經(jīng)被趙賊的兵馬沖破,恐怕淮安的兵馬回不來了。至于揚(yáng)州的兵馬,現(xiàn)在還在路上,大概還有七八天的路程。

    如今金陵城中一共有兵馬兩萬人,要是加上在城中招募的青壯的話,估計差不多有五萬人左右。”

    這幾天當(dāng)中,金陵城附近的兵馬幾乎都往金陵城這里而來。

    可是,淮安那邊因?yàn)橛汹w大牛的東路兵馬,所以還沒等他們開始撤兵,趙大牛的東路兵馬就已經(jīng)兵臨城下。

    至于揚(yáng)州那邊的兵馬,因?yàn)榫嚯x稍微有些遠(yuǎn),再加上這些兵馬沒有什么斗志,所以速度難免會慢上很多。

    金陵在這個時代是一個人口數(shù)量非常巨大的特大型城市,招募三萬人青壯還是綽綽有余的。

    “七八天?哼,等他們到了,估計黃花菜都涼了!”徐弘基袖子一甩,氣的臉紅脖子歪。

    “傳令下去,讓城頭上所有士兵嚴(yán)陣以待,給我將江對面死死地盯著!”徐弘基道。

    這邊的城墻上已經(jīng)布滿了士兵,可是城中的百姓們卻并不感冒。尤其是城中的那些士紳,依舊飲酒作樂。甚至還覺得徐弘基是多此一舉,封閉了城門,讓他們無法出城玩樂。

    金陵城中依舊和往常一樣,好像戰(zhàn)爭的陰云和他們無關(guān)。

    徐弘基回到了魏國公府,他讓府中的管家將國公府的府庫打開,開始往外面搬運(yùn)銀子以及糧食。

    徐弘基沒有一丁點(diǎn)的把握能守住金陵城,所以他就想將國公府中的家底拿出來,為守城做一點(diǎn)貢獻(xiàn)。

    歷史上的徐弘基不敢說有多忠君愛國,但是比他那個和錢謙益一起投降建奴的兒子要好上太多。

    徐弘基站在后院的府庫門前,看著一隊(duì)隊(duì)士兵將府庫中的銀子糧食往外面搬運(yùn)著。

    他面無表情,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這個時候,徐弘基的兒子徐允爵突然跑了過來。

    他停在徐弘基的面前,一臉急色的指著那些正在搬運(yùn)東西的士兵。

    “爹,你怎么將咱們的家底都弄了出來?你怎么這么糊涂?。俊毙煸示舨煌5呐闹笸?。

    徐弘基瞪了一眼徐允爵,“這幾天你干什么去了?如今賊兵已經(jīng)兵臨長江對面,賊兵攻城就在頃刻之間,你不幫著我守城,一天到晚的去哪里瞎晃?”

    徐允爵眼睛圓瞪,他看著一箱箱往外面搬運(yùn)的銀子糧食,心里都在滴血。

    “這些東西以后可是我的,這些東西以后可是我的??!”徐允爵心里不停的埋怨著自己的父親。

    “爹,這金陵城又不是咱們家的金陵城,您將咱們的家底弄出來干什么???就算您將金陵城守住了,朝廷也不知道啊。咱們已經(jīng)和朝廷失去了聯(lián)系,誰知道朝廷還在沒在。賊兵攻城就攻城,可是這些東西都是咱們家的。是咱們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爹,不能啊。

    您之前經(jīng)常說我崽賣爺田心不疼,可是您今天這樣,實(shí)在是……”

    徐弘基指著俘虜,一臉焦急的念念叨叨,可還沒等他將話說完,徐弘基一個大嘴巴子就抽在了徐允爵的臉上。

    清脆的耳光聲響了起來,徐允爵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無恥之極!”徐弘基瞪著徐允爵,“白眼狼一個,我家世受國恩。我家先祖跟隨太祖高皇帝南征北戰(zhàn),建立無數(shù)功勛。

    現(xiàn)在朝廷有難,我家自當(dāng)毀家紓難,怎么能因?yàn)橐稽c(diǎn)銅臭而不知家國大義!”

    徐弘基怒聲呵斥著徐允爵,他實(shí)在沒有想到,徐文爵已經(jīng)無恥到了這種地步。

    徐允爵捂著自己guntang的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徐弘基。“爹,搬空咱家的財產(chǎn)我可以同意。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滾,什么時候小子也敢跟老子提意見?”徐弘基說著提起一腳,直接踹在了徐文爵的小腿上,將徐文爵踹的倒在了地上。

    徐文爵半躺在低聲,聲嘶力竭的沖著徐弘基大喊著:“爹,如今咱們已經(jīng)失去了和朝廷的聯(lián)系。誰也不知道朝廷還在沒在,說不定朝廷已經(jīng)沒了。

    各地藩王幾乎沒有一個逃回來的,爹,如今朱家的皇位已經(jīng)到頭了。爹,咱家沒有必要再給朱家賣命了?!?/br>
    徐文爵終于將那個隱藏在自己心里很久的想法說了出來。

    徐文爵的聲音不停的回蕩著,那些正在搬運(yùn)東西的士兵停了下來,呆呆的看向徐弘基和徐文爵。

    徐弘基瞪著自己的兒子,身體不停的在顫抖著。

    “你你你你,你怎么能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徐弘基指著半躺在地上的徐文爵,身體都在顫抖著。

    “爹,這是現(xiàn)實(shí)。朝廷說不定都沒了,咱家就算將這金陵城守住,對于咱家來說,有什么用?反正朱家一脈沒見一個,還不如咱家自己做主。就像那趙文一樣,稱霸一方有何不可?

    爹,咱家……”

    “孽畜,住口!”

    徐弘基大喝一聲,將徐文爵打斷。

    “你個孽畜,你個孽畜!”徐弘基將腰間的腰刀摘了下來,手提刀鞘狠狠的朝著徐文爵抽去。

    徐文爵一看這架勢,一蹦三尺高,撒腿就跑。

    臨跑時還不忘蠱惑自己的父親,“爹,咱家祖上替洪武皇帝賣了那么多年的力,也該讓咱家享享清福了?!?/br>
    徐文爵扔下一句話,撒腿就跑。

    徐弘基追著徐文爵,腳下不穩(wěn),一個踉蹌就往地上摔去。

    跟在徐弘基身后的親衛(wèi)們眼疾手快,一把將徐弘基攙扶住。

    “逆子,逆子啊。我到底生了一個什么玩意啊,我到底生了一個什么玩意啊!”徐弘基將手中的腰刀扔在地上,一臉沮喪的拍打著自己的大腿?!拔壹沂来伊?,怎么會有這么一個玩意!”

    “國公爺,其實(shí)小的覺得世子爺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攙扶著徐弘基的親衛(wèi)統(tǒng)領(lǐng)小心翼翼的看著徐弘基。

    徐弘基不可置信的看著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文爵不知道什么,你還不知道嗎?你這是讓我背叛朝廷嗎?”

    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急忙低下腦袋,不敢再看徐弘基。

    “真是糊涂啊,真是糊涂啊。如今趙賊兵馬兵臨城下,你們一個個不思守城,竟然在這里蠱惑人心。

    你們眼里還有沒有朝廷,還有沒有這個金陵城?看在趙賊兵馬兵臨城下,城中守軍數(shù)量不足的情況下,我可以既往不咎,記住,不準(zhǔn)有下次,要是有下次的話,我可不會輕易的饒了你們。”

    徐弘基一甩胳膊,將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的手甩開,往外面走去。

    隨著太陽的落下,金陵城也陷入了黑暗中。

    可是,在繁華的金陵城里,那些達(dá)官貴族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秦淮河中飄浮著畫舫,這些畫舫是金陵城中世子哥們最喜歡的地方。

    脂粉的氣味在金陵城中飄蕩著,引人浮想聯(lián)翩。

    甚至城頭上的守軍都能聞到脂粉的氣味。

    一邊是膽戰(zhàn)心驚的守城士兵,一邊是尋歡作樂的達(dá)官貴族,這真是天大的諷刺。

    城中的優(yōu)伶?zhèn)儾恢绹沂鞘裁?,只懂得唱著那些媚艷入骨的曲調(diào)。

    城中的這些達(dá)官貴族們知道什么是國家大義,可是他們卻像鴕鳥一樣,將自己的腦袋埋在土地里,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樣。

    ……

    兩天之后,趙大牛和宋虎將渡江的地方放在了江浦。

    江浦緊靠著長江邊,在江浦外面的江面上,停靠著大量的渡船。

    這些船只基本上都是一些小漁船,因?yàn)槌莸谋R在退守金陵的時候?qū)⒊莞浇拇欢紵龤Я?,所以趙大牛和宋虎只找到了小漁船。

    這些小漁船的數(shù)量看上去不少,但是想要將趙大牛和宋虎手中的士兵全部運(yùn)送完畢,還需要好幾天的時間。

    趙文手中雖然有水師,可是這些水師比較分散,要么駐扎在臺員島,要么在爪哇,要么在倭國,要么在登州和奴兒干都司之間穿梭。

    所以,這次的戰(zhàn)事,趙文并沒有調(diào)動手中的水師。在趙文看來,不用調(diào)動手中的水師,也能將南直隸拿下。

    在漁船的后面,是一大片的火炮陣地。

    這些火炮陣地上的火炮已經(jīng)將炮口瞄準(zhǔn)了江對面的金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