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五章:徹底的完了
月亮掛在天空之強(qiáng),德川家光坐在一個簡陋的帳篷中。 也幸虧現(xiàn)在的天氣不冷,不然的話,單薄的帳篷還真的沒有辦法阻擋寒冷。 在德川家光的帳篷里面,擺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個茶壺。熱氣騰騰的蒸汽從茶壺中冒了出來。德川家光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剛剛喝進(jìn)去,德川家光一口就噴了出來。 德川家光看著手中的茶杯,喃喃說道:“這茶水真難喝?!?/br> 也是,德川家光是倭國幕府大將軍。可以說是執(zhí)掌倭國萬萬人之上的存在。 平時里喝的茶都是上等的好茶,現(xiàn)在喝的這種茶不過是陳年老茶。 在德川家光看來,這些茶水就像是破爛樹葉泡的茶水一樣。 德川家光在帳篷里呆了一陣兒,然后走了出去,在營地中溜達(dá)了起來。 松平信綱等親信跟單德川家光的身后,德川家光一邊走著一邊說道:“咱們現(xiàn)在到那兒了,距離北邊的海岸線還有多遠(yuǎn),還有多長時間能到達(dá)?!?/br> 宋平新港接話道:“咱們現(xiàn)在距離北邊的海岸線還挺遠(yuǎn)的。差不多還有七八天才能到達(dá)北邊的海岸線。 如果快的話,四五天就能到,但是咱們攜帶的東西比較多,累贅也多,如果沒有這么多的累贅,咱們的速度能快上很多?!?/br> 德川家光長出一口氣,“通知下去。讓軍中所有士兵將能拋棄的東西全部拋棄,如今咱們的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先到海邊再說?!?/br> 德川家光也顧不上那么多的事情了,只要能夠加快速度,德川家光什么都可以拋棄。 第二天一大早,德川家光便率領(lǐng)著隊(duì)伍接著朝著北面的海岸線而去。德川家光離開之后,在德川家光原本的駐扎地留下了大量的東西。 太陽掛在天空上,德川家光騎著矮腳馬埋頭趕路。 這個時候,阿部忠秋以及絕崛田正盛距離德川家光已經(jīng)沒有多少距離。 當(dāng)天下午,阿布忠秋以及崛田就來到了德川家光隊(duì)伍的后面。 這個時候,阿部忠秋和崛田正盛的隊(duì)伍合在了一起。 在隊(duì)伍的最前面,是騎著矮腳馬的阿布忠秋和崛田正盛。 阿部忠秋和崛田正盛已經(jīng)能看到德川家光后面殿后的隊(duì)伍。 德川家光因?yàn)樘拥闹保偌由纤芭汕擦酸忍镎⒃鰡T阿部忠秋,所以就沒有派遣夜不收。 德川家光手中的戰(zhàn)馬數(shù)量少的可憐,再加上都是一些矮腳馬,就算他派出夜不收,也沒有任何作用。 阿部忠秋看著前面的隊(duì)伍,臉上滿是欣喜。 “終于追上了,終于追上了!”阿部忠秋哈哈大笑起來。 他轉(zhuǎn)過身子,對著走在自己旁邊的崛田正盛說道:“前面就是將軍的隊(duì)伍了,咱們趕緊過去吧?!?/br> 兩人說著便揮舞著手中的馬鞭,朝著前方?jīng)_去。 這個時候,處在德川家光隊(duì)伍最后面的士兵也發(fā)現(xiàn)了這阿部忠秋以及崛田正盛。 剛開始的時候,他們還以為阿部忠秋和崛田正盛是洪承疇前來圍剿他們的士兵。但是等他們看清楚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些人乃是之前德川家光派出去的阿部忠秋和崛田正盛。 “大將軍,阿部忠秋大人以及崛田正盛大人回來了?!?/br> 一個從后面前去的士兵來到了德川家光的旁邊,沖著騎著矮腳馬的德川家光大聲喊道。 德川家光愣了一下,自言自語的道:“這兩人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在海岸線上嗎?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該不會是這兩人被那些人給打敗了,那些人追上來了?” 賬單這里,德川家光心里大駭,臉上的表情也逐漸扭曲。 “趕緊讓他們兩人來見我?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德川家光沖著這個前來報信的士兵狂吼。 這個士兵急忙往后面跑去。 “他們兩人出現(xiàn)在這里? 就代表著那些人已經(jīng)追上來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可就真的慘了!”德川家光自言自語,一臉慌張。 跟在他旁邊的松平信綱安慰道:“大將軍,事情說不定不會這么嚴(yán)重?!?/br> “不可能? 事情只會更嚴(yán)重? 不可能不會不嚴(yán)重?!钡麓夜獯驍嗔怂善叫啪V的聲音。 沒多長時間? 崛田正盛和阿部忠秋來到了德川家光的面前。 德川家光看著兩人? 問道:“怎么回事?你們倆人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按照我之前的計劃? 你們不是應(yīng)該在蝦夷島北面的海岸線等我嗎?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崛田正盛和阿部忠秋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畢竟這些命令是德川家光親自下達(dá)給崛田正盛的。 崛田正盛一臉害怕,“大大將軍? 那那些人實(shí)在是太厲害了,我們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別給我說這些事情? 我問你們,你們到底有沒有和他們交手?還有我那些戰(zhàn)船呢?我那些戰(zhàn)船在哪?我那些戰(zhàn)船現(xiàn)在在哪?別告訴我? 你們沒有將我那些戰(zhàn)船弄回來!”德川家光沖著這兩人咆哮了起來。 德川家光看著崛田正盛,質(zhì)問道:“你們是不是將我的戰(zhàn)船扔給了那些人?崛田正盛,你到底有沒有將命令傳下去?” 崛田正盛根本就沒有到達(dá)海岸線,半路里就遇見了潰逃的阿部忠秋。 那個時候,崛田正盛雖然將命令告訴了阿部忠秋,但是事情已經(jīng)晚了。 “我告訴了,我將大將軍的命令傳達(dá)下去了,只不過那個時候,阿部忠秋已經(jīng)潰逃了。我是在半路里遇上了他,我沒有辦法。”崛田正盛一臉恐慌,急忙推卸著責(zé)任。 這個時候的德川家光處于崩潰的邊緣,崛田正盛生怕德川家光將自己活劈了。 “你放屁,你根本就沒有給我說!”阿部忠秋一聽崛田正盛這話,直接噴了崛田正盛一臉的唾沫。 阿部忠秋也不是傻子,他也明白如果自己承認(rèn)了這件事情之后將會面對什么。 “我根本就沒有聽你說!”阿部忠秋急忙擺脫責(zé)任。 崛田正盛眼睛整的老大,等著阿部忠秋。 “你才放屁,我都已經(jīng)告訴你了!” “你沒給我說!”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懟了起來,不停的將責(zé)任往對方身上推。 看著兩人這個樣子,德川家光就算是再傻,也能想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們兩人給我閉嘴!”德川家光的臉色鐵青,咬牙切齒,陰沉沉的低吼道。 阿部忠秋和崛田正盛兩人急忙閉上了嘴巴,腦袋低垂。 “我就問你一句話,我的戰(zhàn)船有沒有到達(dá)北面的海岸線?”德川家光再次問道。 阿部忠秋和崛田正盛沒有說話,嘴巴緊閉。 “說話???我問你們,到底有沒有將我的戰(zhàn)船弄到北面的海岸線?” 看到這里,德川家光心里也清楚了,這兩個人肯定沒有將他的戰(zhàn)船弄到北面的海岸線。 可是,這是德川家光唯一的希望,德川家光不愿意相信這個現(xiàn)實(shí)。 “你們兩個人到底有沒有將我的戰(zhàn)船弄到北面的海岸線?。?!” 德川家光歇斯底里的沖著這兩人咆哮了起來。 這兩人被德川家光的樣子嚇得跪了下來,沖著坐在戰(zhàn)馬上的德川家光連連磕頭。 “廢物,廢物,你們兩個廢物?!钡麓夜怆p眼猩紅,唾沫星子到處亂飛。 他的聲音因?yàn)樘^用力,變得沙啞起來。 德川家光跳下矮腳馬,揮舞著手中的鞭子,朝著兩人的身上狠狠的抽去。 兩人不敢躲避,甚至連叫聲的都不敢發(fā)出來。 “啪啪!” 皮鞭抽在兩人身上,沒多長時間就將他們兩人抽的血rou淋漓。 德川家光將手中的皮鞭扔在了地上,蹲了下來,大口的喘氣。 “將他們兩人給我拉出去,殺了!”德川家光一臉陰霾,惡狠狠的說道。 被德川家光抽的不成樣子的兩人抬起頭來,不可置信的看著德川家光。 “大將軍,不能啊,不能啊。我們兩個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啊,當(dāng)初大將軍剛剛上位時,我們的作用可不小啊,大將軍!”崛田正盛一臉慌張的哀求起來。 阿部忠秋呢哀求道:“大將軍饒命啊,饒命啊,我們以后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還有機(jī)會嗎?我今天饒了你們的性命,明天誰饒我的性命?”德川家光面若冰霜,冷聲說道。 “將他們兩人拉出去,砍了!”德川家光突然怒吼起來。 德川家光的侍衛(wèi)急忙從旁邊跑了過來,將跪在地上的兩人拉了出去。 沒多長時間,兩道慘叫聲響了起來。 慘叫聲過后,他們兩人的人頭被親衛(wèi)拿了過來,讓德川家光過目。 德川家光淡淡的瞥了一眼,說道:“埋了吧!” 松平信綱看著德川家光,說道:“大將軍,咱們還是趕緊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德川家光看向松平信綱,道:“跑?往哪跑?咱們還能往哪里跑? 跑不了了啊,跑不了了啊。這兩人將我最后的生路全都斬斷了,我能往哪里跑?。俊?/br> 德川家光一臉苦笑,事到如今,德川家光逃命的心思已經(jīng)徹底的沒了。 蝦夷島就這么大,還能跑到哪里去?以前就在南邊海岸線上的那些船只如果還在的話,說不定還能從北邊的海岸線逃出去。 可是,現(xiàn)在戰(zhàn)船都沒了,到了北邊的海邊,難不成游過去嗎? “那咱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松平信綱一臉慌張。 德川家光擺擺手,一臉落寞的道:“就地扎營吧,就地扎營吧。從江戶開始,我就沒停下來過,一直在跑。 現(xiàn)在,我不想跑了,也跑不動了,也跑不了了?!?/br> 俗話說,哀默之心大于死。現(xiàn)在的德川家光就是這個樣子,當(dāng)所有的生路都被斬斷之后,德川家光已經(jīng)不想再跑了,因?yàn)榕芤才懿涣恕?/br> 松平信綱看著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德川家光,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好將他的命令傳達(dá)了下去。 隊(duì)伍徹底的停了下來,開始安營扎寨。 當(dāng)營地安扎好后,德川家光坐在自己的營帳中,看著鋪在桌子上的倭國地圖,如同瘋了一樣不停的罵著,“我和你們有什么仇?我和你們有什么仇?你們?yōu)槭裁匆@樣對我?你們?yōu)槭裁匆@樣對我?我們沒有sao擾過你們,豐臣秀吉當(dāng)年雖然攻打過朝鮮,可是他已經(jīng)死了,你們?yōu)槭裁匆獙τ谖遥?/br> 我只想好好的待在這里,我哪里都不想去,我不想和誰打交道,可是你們?yōu)槭裁匆@樣做?為什么?” 德川家光咆哮了一陣,將腰間的武士刀抽了出來。 “當(dāng)啷!” 武士刀被德川家光抽出刀鞘,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德川家光從桌子上拿起一塊雪白的棉布,靜靜的擦拭著。 “好刀,好刀??!” 德川家光跪坐在桌子旁邊,看著手中的刀,不停的嘆息著。 德川家光不停的摸著武士刀,也不停的摸著自己的腹部。 他拿著武士刀,在自己的腹部前不停的比劃著。 事到如今,德川家光最好的歸宿就是刨腹自殺。 差不多一個多時辰,德川家光在這一個時辰中不停的比劃著。 俗話說,生死之間有大恐怖。這個世界上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死亡。 德川家光雖然有刨腹的心,可是沒有刨腹的膽子。 德川家光比劃了這么長的時間,始終下定不了決心。 “我無能,無能??!”德川家光將手中的武士刀往前一扔,大哭了起來。 “我無能啊,我無能啊。我竟然連刨腹的決心都沒有,我竟然連刨腹的膽子都沒有!” 德川家光癱坐在地上,不停的拍著自己的大腿,大喊大叫。 鼻涕眼淚順著德川家光的臉流了下來。 好久之后,德川家光站了起來,將扔在地上的武士刀撿了起來,插回腰間的刀鞘中。 太陽落下了地平線,德川家光跪坐在桌子旁邊,借著桌子上得蠟燭,拿著一根毛筆,在一張紙上書寫著。 德川家光認(rèn)識漢字,也會寫漢字。 他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加快了書寫的速度。 良久之后,德川家光將手中的毛筆一扔,沒有去看紙上的內(nèi)容,整個人往后一躺,呆呆的看著帳篷的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