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一章:逃出京城的高起潛
“都怪溫體仁,如果不是溫體仁的話,朕現(xiàn)在也不可能淪落到這種地步!”崇禎不停的喝罵著溫體仁。 在崇禎看來,現(xiàn)在朝廷能有這種地步全都是因為溫體仁,如果不是當(dāng)初溫體仁蠱惑自己現(xiàn),在自己怎么可能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崇禎在心里差點將溫體仁罵死。 也是,當(dāng)初第一個說對付趙文的人還真的是溫體仁,現(xiàn)在崇禎罵溫體仁倒也能說的過去。 但是,崇禎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不是他真的有這種想法的話,就算溫體仁再怎么蠱惑,也不會有這種結(jié)果。 說到底,還是崇禎不信任趙文罷了。如果崇禎真的信任趙文,他會相信溫體仁的那些話嗎? 如果不是崇禎在后面推波助瀾,趙文也不可能會反的這么快,反的這么著急。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現(xiàn)在的這一切和崇禎脫不了干系。 崇禎一邊在皇宮中走著,一邊在心中罵著溫體仁。 崇禎現(xiàn)在的心已經(jīng)徹底的涼了,他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已經(jīng)是窮途末路了,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天無力了。 京城的皇宮雖然占地面積不小,但是最近這幾年來,崇禎一直消減宮中的人員數(shù)量,再加上現(xiàn)在的局勢,宮中的人員數(shù)量是越來越少了。 皇宮現(xiàn)在顯得有些空曠,再加上現(xiàn)在是秋天,看上去蕭瑟不已。 崇禎來到了太廟外面,他看著供奉著自己祖輩的太廟,臉上滿是悔恨和不甘。 崇禎走進太廟,祭拜自己的列祖列宗。 崇禎跪在太廟的大殿中,看著擺放在前面的祖宗排位,臉上滿是悔恨。 “無能子孫朱由檢不孝,沒能守住大明的基業(yè)!”崇禎恭恭敬敬的沖著這些排位磕了幾個響頭。 這些排位靜靜的豎立在那里,靜靜的看著崇禎。 崇禎在這里待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便退出來太廟。 崇禎在皇宮中漫無目的的亂逛著,就算天黑都沒有停下腳步。 至于曹化淳和吳承恩,則在京城中監(jiān)視著那些官員。 ...... “出來了,出來了,我終于出來了!”高起潛坐在一輛馬車的車廂中,臉上滿是劫后余生的興奮! 在高起潛身后還有差不多將近三十輛大車,這些大車上拉的都是高起潛這么多年以來積攢下來的財物。 高起潛這人就是一個貪生怕死且毫無底線的閹豎,歷史上的他做出的事情簡直讓人惡心的厲害。 崇禎十一年的時候,皇太極入侵京畿之地,崇禎任命盧象升為兵部尚書,總督天下兵馬。 但是當(dāng)時的兵部尚書楊嗣昌和高起潛是主和派,所以處處和盧象升作對,甚至蠱惑崇禎,將盧象升的兵部尚書之職弄成了兵部侍郎。 盧象升在進攻建奴的時候,高起潛為監(jiān)軍。當(dāng)時的盧象升想讓所有兵馬一起行動? 可是因為楊嗣昌和高起潛? 使得盧象升不得不兵分兩路,其中一路就是由高起潛率領(lǐng)。 崇禎十一年十二月? 高起潛進駐巨鹿賈莊,高起潛駐軍在雞澤。當(dāng)時建奴料定高起潛不會救援盧象升? 所以率領(lǐng)重兵圍攻盧象升。 結(jié)果果然如此,高起潛作壁上觀,一動不動,眼睜睜的看著盧象升被建奴圍攻,最后致使全軍覆沒。 高起潛見盧象升全軍覆沒,率領(lǐng)麾下兵馬亡命而逃。 因為盧象升以及盧象升麾下士兵的全軍覆沒,導(dǎo)致第二年的時候,建奴殺入山東? 俘虜明德王朱由樞,劫掠百姓四十六萬人,死傷更是不計其數(shù),整個山東赤地千里流血漂櫓。 崇禎十七年時,李自成進逼京城,崇禎又讓高起潛監(jiān)視兵馬,可是高起潛卻在半路逃跑。 后來逃到金陵,清兵攻克金陵之后? 高起潛又投降清兵。 可以說,這個高起潛就是一個罪該萬死之人。 “大明要亡了,但是我這么多年以來也攢了不少的錢,這些錢足夠我下半輩子過的好好的!”高起潛坐在馬車車廂當(dāng)中,臉上滿是興奮。 高起潛已經(jīng)出京城好幾天的時間了,現(xiàn)在的高起潛已經(jīng)快要進入山東的境內(nèi)了。 在高起潛的打算當(dāng)中,以后不會在北方待,而是帶著自己的銀子去南方,最好是金陵或者揚州。 在高起潛看來,南方是最適合養(yǎng)老的地方,尤其是金陵和揚州。 而且南方也沒有人會認(rèn)識他,他自己在南方也不用害怕被人認(rèn)出來。 高起潛手中拿著一枚銀幣,他不時將銀幣放在嘴邊,用力一吹。 “翁!” 銀幣發(fā)出令人愉悅的聲音。 高起潛看著手中的銀幣,眉開眼笑起來。 高起潛的車隊人數(shù)不在少數(shù),看護車隊的人是高起潛這么多年以來積攢下來的人手,對高起潛比較忠誠。 高起潛在出京城的時候,花了不少的銀子連哄帶騙將城門口的士兵買通。 “公公,咱們現(xiàn)在馬上就要出北直隸的地界了,按照咱們現(xiàn)在的速度,明天早上就能到達山東地界!”一個精壯漢子走到馬車的旁邊,沖著馬車大聲的喊著。 高起潛將手中的銀幣收了起來,腦袋探出車窗,一臉不滿的沖著這個漢子說道:“我之前是怎么告訴你們的?叫我老爺,不要叫我公公,要是半路里被人發(fā)現(xiàn),你我都不好過!” 高起潛的家產(chǎn)不薄,要是讓別人知道他是從宮里出來的,后果不堪設(shè)想。 “記住,咱們現(xiàn)在就是從北直隸往金陵搬家的士紳,關(guān)于皇宮的事情你們就都給我爛在肚子里,誰也不準(zhǔn)提!”高起潛威脅道。 “是是是是,是小人唐突了,還請老爺勿怪!”這個漢子急忙道歉。 高起潛又教訓(xùn)了幾遍,隨后回到了馬車車廂當(dāng)中。 時間緩緩的過去,太陽徹底的落下了西山,高起潛的車隊停在了一處農(nóng)田邊上。 現(xiàn)在的高起潛還沒有走出北直隸的地界,這片農(nóng)田還屬于北直隸的地界。 但是這里距離山東不遠,這幾年,因為趙文在山東地界的預(yù)備役,所以山東的土匪已經(jīng)被這些預(yù)備役兵馬清繳的差不多了。 高起潛目前來說,也不會遇上什么土匪之類打家劫舍的強人。 帳篷沒多長時間就被高起潛手下的那些人搭建了起來,這些帳篷是之前高起潛從京營中侵吞過來的,現(xiàn)在剛好可以派上用場。 在營地最中央的帳篷中,高起潛坐在最中央,手中拿著一本賬冊,這本賬冊是他攜帶的財產(chǎn)賬本。 高起潛最喜歡的事情就是閑下來的時候,將賬本打來,細細的數(shù)著上面的財產(chǎn)。 對于高起潛這種閹人來說,銀子是他最后的愛好。 第二天,高起潛朝著山東啟程。 他前往的下一地便是德州,現(xiàn)在的高起潛距離德州已經(jīng)沒有多少距離了,差不多今天下午就能到達。 高起潛的車隊浩浩蕩蕩的行駛在山東的官道上,因為車隊實在是太過浩蕩,所以非常吸引人的注意。 這么浩蕩的車隊行駛在官道上,不吸引人的注意才怪。 官道上的人們看著浩浩蕩蕩的車隊,一時間議論紛紛。 山東境內(nèi)的官道現(xiàn)在大體上已經(jīng)被水泥硬化了一遍,所以高起潛車隊的速度很快。 下午時候,高起潛終于到達了德州城外。 如今的德州城已經(jīng)被趙文控制了很長的時間,山東也恢復(fù)了平靜,戰(zhàn)時政策被取消,所以高起潛進城的時候并不困難。 高起潛進入德州城之后,便在德州城最豪華的客棧住了下來。 高起潛雖然心里想著小心一點,可是進入了德州城之后,他身上的臭毛病便表現(xiàn)的一覽無余。 想讓一個享受慣的太監(jiān)重回清貧,簡直就是在做夢。 因為出手大方,再加上人手眾多以及攜帶的東西眾多,所以很快便引起了城中人的注意。 城門口的士兵在放高起潛進城之后,想了半天,也覺得高起潛的車隊不正常,就去了德州城的州衙。 在德州城的州衙后院,一個士兵站在德州知州的面前。 “大人,剛才小人見到了一個非常奇怪的車隊,這個車隊是從北直隸過來的,車隊的馬車非常的多,馬車上面被遮掩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小人檢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上面大部分都是銀子以及各種珍寶。 而且車隊的人手都是一些高大的漢子?!笔勘荒樢苫蟮膶χ菡f道。 知州道:“山東已經(jīng)平定了很長時間,如今已經(jīng)解除了戰(zhàn)時政策,所以說只要進城的人手續(xù)完善,就放他進來,至于他有多少財產(chǎn),不是咱們管的。 我朝鼓勵商業(yè),不拘束人口的流通,所以只要這些人的手續(xù)健全,咱們也沒有什么好說的。” “可是大人,這些人實在是不正常。咱們這里距離北直隸比較近,最近這段時間以來,北直隸也有一些士紳往山東而來。 但是,小人從來沒有見過人如此夸張的車隊。大人,車隊一共有好幾十輛大車。 雖然小人只檢查了一兩輛大車,但是小人敢肯定,這些大車上面肯定全都是金銀,不然的話車隊的人手也不可能揮這么多。 而且,這些護送車隊的人手身上都有一股血煞之氣,只有殺過人才有這種血煞之氣?!笔勘泵υ敿毜恼f了起來。 知州一聽這話,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你是說車隊一共幾十輛大車?而且護送的人手身上還有血煞之氣?” “沒錯,大人真是這種情況,如果不是這個原因的話,小人也不會來叨擾大人!”士兵看著知州,信誓旦旦的說道。 知州陷入了沉思當(dāng)中。 知州的年齡不算大,也就二十三四的年齡,雖然年齡不大,但是能力卻不小。知州是華夏大學(xué)政科學(xué)院畢業(yè)的學(xué)生,是根正苗紅的大學(xué)生,能力非常出眾。 “你說的很對,一般的士紳不可能有如此財力。如果這種現(xiàn)象在南方的話,還有可能多見,但是這里不是南方。 尤其是京城以及北直隸,被咱們困了這么多年,能有如此家產(chǎn)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再說了,普通的人家也雇不起身上有血煞之氣的人,有血煞之氣的人也不是普通人能接觸到的!”知州說著就往外面走去。 “你先下去吧,對了,你下去之后帶上你的人在城中給我將他們找到。找到之后先不要打擾他們,將他們給我監(jiān)視住,一旦有什么動靜,及時稟報給我!”知州看著士兵,開口說道。 士兵朝著知州拱拱手,朝著外面跑去。 士兵剛剛跑出去沒多長時間,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走了進來。 這個漢子是德州城巡檢,掌管德州城的治安工作。 巡檢對著知州行了一禮,開口說道:“大人,今天城中來了一伙人,住進了德州城最豪華的客棧福耀客棧了。 這伙人進來沒多長時間,就花費了不少的銀子。尤其是這伙人的頭頭,花錢更是大手大腳,根本沒有概念。 從他們進城到現(xiàn)在過去沒多長時間,光是我知道的,他們就花了差不多上百枚銀幣了!” 知州一聽這話,不由的想起來剛才士兵說的那些。 “你說的這些人該不會是剛才守城士兵給我說的那伙人吧?”知州一臉疑惑得道。 知州說著就將剛才士兵說的那些內(nèi)容重復(fù)了一遍。 巡檢道:“應(yīng)該是這些人,我剛才你正在街道上巡視,突然聽人說你福耀客棧來了一大幫子人,這些人出手闊綽,所以就去看看了。 這一看,可不得了,這伙人確實闊綽。而且,我還發(fā)現(xiàn)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巡檢說到這里,聲音突然小了下來,他湊到知州的耳邊,說道:“大人,這伙人的頭頭是個面白無須的人,說起話來娘里娘氣的,我懷疑此人應(yīng)該是個閹人!” “閹人?”知州大吃一驚,知州在德州也有一段時間了,還從來沒有見過閹人! 雖然從京城逃過來的人不少,可基本上都是一些士紳以及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至于太監(jiān),知州一個也沒有見過,也從來沒有聽說過。 “你可有什么證據(jù)?”知州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