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一個老男人(女穿男) 第58節(jié)
現(xiàn)在看來,這事怕是有定論了。 果然不其然,余隱上了馬車,跟呂公公相對而坐。 對方不等他開口,便道:“圣上,想讓大人去濱海?!?/br> 意料之中。 見余隱一臉坦然,呂公公就忍不住笑了起來,“咱家怎么忘了,大人怕是早就想去了?!?/br> 余隱苦笑道:“不是我想去,而是圣上怕是一直想讓我去。” 讓他推薦人,說他年紀大了。 這些都是拖詞,他當年會試時寫的那份關于海域的文章,怕是皇帝已經(jīng)看過不下數(shù)十次了…… 而他那兩本冊子,估計這幾日皇帝也一直在翻。 余隱別得不多說,便道:“公公是想讓東桂與我一道去?” 呂公公雙眼一亮,“他去合適嗎?” “做我的書童、小廝,應該沒人會在意,就看公公想不想,此行的危險我就不多說了,我這邊確實需要一個人跟著。” 長貴年紀大了,不可能跟著他去。 至于那位一心想跟著他的余三,余隱壓根就沒想要他。 二老太太胡攪蠻纏,三太太精明過頭,他那位堂兄弟,在這樣的家庭之中,如果他沒記錯,自小便沒什么主見。 有這樣的母親和祖母。 就算是孩子再好,他也不敢用,誰知道,家里人會鬧出什么妖來。 余隱道:“我若走了,還要勞煩公公幫我一個忙,我家來了幾位老家的人,如今被我安置在會館之中,若是在我走之前,他們還沒回去,就麻煩公公,派人去看一看,務必讓他們在本月二十四之前離京,不管什么法子,只要趕走就成?!?/br> 呂公公了然,“大人放心?!?/br> 余隱快到宮門口時,遇到了衛(wèi)國公家的馬車。 衛(wèi)國公和衛(wèi)五公子一道下了馬車,看到余隱,雙方心照不宣地點了下頭。 才走了幾步,身后傳來一陣馬蹄聲,楚宗慶不待馬停穩(wěn)便跳了下來,看到余隱大步跑過來,道:“先生?!?/br> 余隱微微一笑,算是打過招呼了。 楚宗慶看到衛(wèi)國公,微微挑眉,但是都沒說,反而站到了余隱身旁,算是默認他跟余隱的關系。 第48章 第48章 余隱心里盤算了一下, 衛(wèi)國公、勇南王府, 大概極有可能吏部尚書和信王也要來。 如果不出意外, 賀家也在其中。 令余隱意外的是,貴妃的哥哥,柳大將軍也到了。 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這三位年紀略長的皇子也在其中。 余隱大概數(shù)了一下,一共十二個人。 皇帝也沒什么廢話, 直接丟過來一份邸報。 情況比前幾天的還要糟糕,至于鎮(zhèn)守那邊的馮將軍,出去剿匪后, 至今未歸, 濱海那里的倭寇,幾乎已經(jīng)將整人濱海做為了根據(jù)地。 當?shù)亓粝聛淼拿癖娨粫r間成了他們的奴隸。 情況比余隱想的要嚴重的多。 在大家的意識,倭寇怎么也不會上案劃地經(jīng)營呀, 都是搶完了就跑,看你好欺負,再過來搶便是, 可誰曾想,這一次的倭寇不按常理出牌。 皇帝道:“余愛卿怎么看?” 余隱將邸報交給身后的楚宗慶道:“臣以為此次的倭寇怕是以濱海為根據(jù)地, 想將四周的城鎮(zhèn)都打下來占為己有,而后蠶食整個朝廷,如果臣沒猜錯的話, 倭寇可能早已回去, 而上岸的這些, 怕是另有其人……” 從去年將馮將軍調(diào)走,到如今濱海輪為對方的地盤。 余隱總感覺,他們的目的,怕是整個國家,而非搶什么金銀珠寶。 至于這是些什么人,余隱有兩種猜測。 一是真正的海盜,二是國內(nèi)的判賊。 至于判賊,大概極有可能與當年的逼宮有關系。 當年事實如何,余隱不清楚。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歷史全是當今所寫。 按本朝目前的記錄來看,當年太宗皇帝自知時日無多,而他一手培養(yǎng)當接班人的太子,在半年前狩獵時摔斷了腿,從此變和多疑、爆躁,丑聞不斷。 太宗皇帝一氣之下便廢了他的太子之位。 從此太子更一蹶不振。 太子沒了,皇帝老了,皇帝的其他兒子們又都長大了。 據(jù)說那一兩年時間,皇權更替,一波又一波。 先是二皇子軟禁太宗,假造昭書,登基不足一月,便被賢妃及六皇子以清君側(cè)為由拉下了馬,六皇子才剛選了日子,又發(fā)生了地震。 于是,京里便開始傳六皇子并非真命天子,想要登基惹怒了上天。 先是長公主聯(lián)合將軍府選反,被賢妃兄長所殺,后又有五皇子聯(lián)合文武百官…… 余隱清晰的記得,史書上只記了一個字——亂。 六皇子在前登基前夕,突然暴斃身亡,而賢妃也被軟禁了起來。 至于皇位,輪到了她兄長的手上。 然而,賢妃的兄長才登基不過兩個月,便被南下的北夷人給攻進了京城,當年宮里的許多女子,無一生還。 后來,還是先皇帶著信王打回了京都。 解救京都的百姓。 那時候的國家一團亂麻,如今調(diào)養(yǎng)生息了幾十年。 百姓與國家才算安定團結,不料,又有牛鬼蛇神出沒了。 余隱猜測,所謂的倭寇,可能與當年的宮變有極大的關系,或者說也沒有任何關系,只不過對方也想當皇帝而已。 是以,這種時候,除了將倭寇趕出去,還得防止旁的地方再有人來進犯。 想到此,余隱瞬間明白,為何柳大將軍也來了。 按理說,此次出征用不了這么多將領。 要么衛(wèi)國公,要么柳大將軍,頂多加一個皇子坐鎮(zhèn),現(xiàn)在看來,是想兵分幾路。 如余隱所料,柳大將軍北上,接馮將軍以前鎮(zhèn)守的地方,也是目前最為重要的部分,就怕北夷人趁著這次機會來犯。 二皇子和賀大公子都跟著一道去。 余隱和衛(wèi)國公府的去濱海,這邊也有安排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 楚宗慶也隨余隱這一邊。 人員很快就分配完,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吏部尚書那邊走手續(xù)了。 其他人都被打發(fā)走,唯獨留下余隱。 余隱想哭,他喝了點酒,現(xiàn)在是強打起精神來開會的。 現(xiàn)在見眾人都走了,事情也已經(jīng)安排好了,只等著出京奔赴戰(zhàn)地,于是,精神又松懈了下來,豈知皇帝偏偏大晚上留他下來下棋。 見余隱一幅無精打采的樣子,皇帝氣道拿棋子丟他,“怎么,還得朕求你?” 余隱哭:“圣上誤會了,臣是剛才喝了點酒,有點迷糊?!?/br> 皇帝又砸他:“朕在這里勞心勞力,你卻喝著小酒,真是愜意???” 余隱垂著頭,望著自己的腳尖。 皇帝氣道:“行了,別裝了,趕緊下棋?!?/br> 余隱強打起精神望著眼前的棋子,耳邊傳來皇帝的聲音:“前幾天說讓你給朕推薦人,你想好了嗎?” 余隱點頭,“文謝晉懷,武衛(wèi)五公子。” 衛(wèi)五公子不用說,剛才已經(jīng)來了。 謝晉懷今年的新科進士,又在翰林院當差,前幾天還被喊來值班了,最主要的是這孩子長得好,皇帝前段時間給公主選駙馬的時候,還留意過他。 至于后來沒被選上,大概可能是因為謝晉懷的底細被皇帝派人摸透了。 而淑妃想給三公主找的駙馬,不說與二公主相提并論,起碼也得世家出身,閱歷和身份上算得上門當戶對才行。 皇帝略一思索便道:“那現(xiàn)在你去濱海了,謝晉懷還去嗎?” 余隱將手中的棋子落定道:“他不去了,臣想讓他去北地,今日圣上選的人,柳大將軍自是不必說,主帥是也。然而,無論是二皇子,還有賀大公子,都算不上真正義意上的文臣,是以,臣想推薦謝晉懷與他們一道去?!?/br> 皇帝默了一會沒說話,手上的棋子倒是落得快了。 余隱也不知道自己這次是不是說太多了,專心下棋。 一盤下棋,皇帝拍著桌子道:“小呂子,把臣去年埋在桂樹下的那壇酒拿出來,讓太傅陪朕喝幾杯?!?/br> 余隱嚇了一大跳。 想拒絕,可被皇帝一瞪眼,只得將話咽了下去。 乖乖地坐下。 余隱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 第二天,是被呂公公搖醒的,迷迷糊糊地望著宮公公那張眼,一直看了好幾秒。 呂公公苦哈哈道:“大人,該出宮了。” 余隱從桌子底下爬起來,目光一掃,心里咯噔一聲,他居然膽子大的在皇帝這里睡著了,還滿身的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