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一個老男人(女穿男) 第80節(jié)
是以,經(jīng)過年齡、學(xué)識,雙層分班之后,蒙學(xué)班一個,剩下的一、至五班各一個。 府學(xué)的教室被占得滿滿當當。 過了二月初五府學(xué)正式開課。 余隱長長舒了口氣,經(jīng)過幾次交鋒,反賊的門路算是摸清了。 老大都不干了,結(jié)果下屬的一些小毛頭還異想天開的想另立朝廷,經(jīng)過這幾次交鋒,對方算是元氣大傷。 余隱他們推測,對方之所以,明目張膽的卷土重來,大概是因為跟倭寇搭上了。 否則也不會潛伏這么長時間,就為了找合適的時機燒他們的戰(zhàn)船。 這種小打小鬧,只要提防起來,也不算什么事兒。 府學(xué)的事情一解決,百姓的心都是比較大的,生活一旦穩(wěn)定,大家的心態(tài)又好了起來,整個城里到處歡天喜地的。 又到了春耕時節(jié),他接下來的日子,得去地里晃晃。 二月二十八這一日,余隱和衛(wèi)國公還被請去給一對新人做了證婚人。 吃過喜酒,兩人坐在旁邊跟鄉(xiāng)親們聊天,順便問問,大家對于什么樣的政策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 再三叮囑,雖然抓住了一些人,但是千萬不要放松,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人員記得舉報,但是同時也要保護好自己,不要讓對方發(fā)現(xiàn)。 當然,如果舉報錯誤,那也沒關(guān)系…… 除了這些關(guān)于反賊的,大家還聊了關(guān)于春種和秋收的事情,這邊還有沙土地,大家以前都種的紅薯和土豆、花生,這段時間就能開始種植了。 想問問余隱還有沒有別的種植方法,能讓產(chǎn)量再提高一些。 余隱思索了一下,把自己以前看過書上的內(nèi)容給說了一下,不過他自己沒種過,也不知道到底可行不可。 正說著,就見一個穿著暗紅色小襖,綠色長裙,手里拿著紅色帕子,看起來有點像媒婆的婦人走了過來。 剛才跟他聊天的幾個鄉(xiāng)親,立刻笑哈哈地跑了。 余隱有點不明所以,就見媒婆福了福身,笑盈盈道:“民婦給兩位大人問安?!?/br> 余隱笑道:“大妹子可有事情?” 媒婆眼波流轉(zhuǎn),歡歡喜喜道:“大人可別如此叫,真是折煞民婦了?!?/br> 余隱嘴角抽搐,還沒開口,一旁的衛(wèi)國公便拍著桌道:“可是要舉報人?” 媒婆忙搖頭,隨后又點頭,“民婦聽聞大人夫人已逝一年有余,大人身邊一直沒個照顧的人,這一年來,大人為了濱海的百姓,日夜cao勞,是以,咱們大家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媒婆叭啦叭啦了一大堆。 夸得余隱都不怎么好意思了,連連道:“本職工作,本職工作?!?/br> 一旁的衛(wèi)國公一瞪眼道:“瞧見沒,老夫手下這些將士,保家衛(wèi)國,到頭來,還是你們這些文人得民心……” 余隱撫額。 您老人家怎么沒事就挑起文武之爭。 媒婆被兩人你一句,我一人句給打斷,忙道:“那個,大人誤會了,您二位為了咱們?yōu)I海盡忠盡職的,咱們老百姓都感激不盡呢,只不過是,瞧著余大人如此年輕,又孤身一人,所以想給大人說門親事?!?/br> “咱們?yōu)I海的姑娘,自小都是能干的,孝順公婆、打理家事,樣樣經(jīng)通,最主要的是這位姑娘還讀過幾年書,正好給大人紅袖添香?!?/br> 余隱雙腿抖了抖,這是來給他說親的。 下意識的就想起身快跑,卻被衛(wèi)國公給按住了胳膊,饒有興趣道:“大妹子這話倒是不錯,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可否讓咱們遠遠一看?!?/br> 媒婆雙眼一亮,“二位大人且等著?!?/br> 媒婆轉(zhuǎn)身一路小跑著走了,余隱用力想甩開衛(wèi)國公的手,可他卻老身在在,紋絲不動,笑道:“急什么,瞧瞧又不少塊rou?!?/br> 余隱氣道:“您是故意填亂吧,還是說想給小七和小五找個姨祖母?” 衛(wèi)國公無語道:“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紅袖添香,你倒是嫌棄什么?” 在京都的時候,他也聽說過,余家給余隱找媳婦的事。 可他一句,不想續(xù)弦,便打發(fā)了。 現(xiàn)在在外地,人家自動找上門來,他又不樂意。 衛(wèi)國公瞧著余隱鼓著腮幫子,一幅欲言又止,獨自生悶氣的模樣,用肘碰了碰他道:“說真的,一句風(fēng)流韻事,不是你們讀書人最喜歡的嗎?怎么到你這兒卻反過來了?” 余隱黑著臉道:“老夫志在不此?!?/br> 衛(wèi)國公噗的一聲笑道:“你怕是沒有遇到自己中意的?!?/br> 話音未落,媒婆又折了回來,笑盈盈地站在余隱旁邊,指著此刻穿著一件水藍色裙子,走路如流云般輕揚的少女。 少女手里的捏著一把團扇,快步走到一名襲綠裝的少女身旁,趴在對方耳邊不知道說了句什么,兩個女孩笑成了一團。 手里的團扇一晃動,便露出了那張美麗的臉蛋,不過也僅僅兩息之間,少女又將團扇把臉給遮了起來。 而后,兩個少女便手拉著手,一路笑鬧著跑了。 余隱:“……” 這得采排多少次,才能成功呀。 媒婆見余隱都看呆了,笑嘻嘻道:“大人覺得如何?這兩位姑娘均是好人家的女兒,仰慕大人許久……” 余隱聽得一身雞皮疙瘩,他一個五十歲的老頭子。 哪值得人家姑娘仰慕,于是忙打斷她的話道:“大妹子這話可就有些不真實了,老夫與她們年紀相差甚大,女兒都比她們年長,更何況,老夫從未與她們見過,何來仰慕一說?!?/br> 媒婆臉不紅心不跳道:“大人可還記得,去年大人初到時,咱們這兒鬧瘧疾,大人救了一對小姐妹的事。” 余隱搖頭。 當時出現(xiàn)重癥的人大概有二三十個,男女老少均有。 至于年齡,他真沒大在意。 更沒注意大家的臉,至于年輕的小姑娘,他就更沒啥印象了,因為他只是確定下大家是不是真的瘧疾,如果是便用藥,如果不是,是別的病,再新開方子。 那時候,大家均是面黃肌瘦,營養(yǎng)不良,再加上當時又是火又是水的,每個人都只一兩身衣裳,臟了都沒地洗去,跟一群叫花子差不多。 沒有什么特別的,他還真記不得。 媒婆見他回答的與此干脆,只好一點一點的幫他回憶。 這兩位姑娘是自從倭寇來了之后,便跟著家人一起躲到山上去的。 后來山上著火,他們一家人才投奔了余隱這兒。 這其中一位姑娘在過水坑時,被蛇給咬了。 余隱一聽這個,立馬有印象了,“是趙家的兩位姑娘呀?!?/br> 他有印象,是因為這兩孩子是雙胞胎,父親是位秀才,哥哥已中了舉人,家里在本地算是富戶。 當時糧草緊張,他們家在山上還有些糧食,余隱讓李三帶著一隊人馬過去取了。 他們直接就捐給了大家。 余隱還時趙秀才一起下過幾盤棋,聊過當?shù)氐囊恍╋L(fēng)土人情。 在籠絡(luò)人心,安撫民眾這件事,趙秀才幫了不少的忙,趙秀才的年紀比他還要小幾歲。 一見余隱想起來了,媒婆頓時眉開眼笑道:“大人這么說是同意了?” 余隱臉一黑,“那更不行了?!?/br> 媒婆剛要開口,就見余隱接著道:“其一,趙秀才與老夫頗為聊得來,算是好朋友。其二,趙秀才比老夫還要小幾歲,老夫豈能娶他的女兒為妻?” 媒婆嘴角抽搐。 你們當官的,不都喜歡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嗎? 說什么來著? 說是看到花骨朵一樣的少女,就覺得自己也年輕了,活力十足了。 余隱拒絕的義正辭嚴,媒婆卻掩嘴笑道:“大人可真愛說笑,您看起來,也就三十來歲,哪有趙秀才大呀!” 余隱:“……” 老夫明明未老先衰的長相。 媒婆笑道:“大人是覺得兩位趙姑娘,相貌不出眾?” 余隱微微觸眉,“老夫不是那么膚淺的人。” 媒婆吃吃一笑,眼波流轉(zhuǎn)地在余隱身上掃了幾圈,而后一擰身跑了。 余隱原以為,那日回絕了媒婆之后,這事就結(jié)了。 豈知,過了兩日,他正在地頭跟人說藥材的事,就見趙秀才與兒子趙興一道過來了。 趙秀才待他說完之后,才道:“大人,可否有時間,小人有一事想與大人說?!?/br> 余隱覺得眼皮跳了一下,便與趙家父子邊走邊聊。 趙秀才道:“大人莫怪小人多嘴,大人與小人都是為人父,為人子的,應(yīng)該能體會小人此刻的心情。小人也是見不得女兒受苦,才有個不情之請,還忘大人成全。” 余隱挑眉,這是強買強賣了? 見余隱不語,臉上客氣的笑容也消失了,趙秀才苦笑道:“大人那日救了小女之后,小的一家人均感激不盡?!?/br> 余隱差點來一句,咱們這兒不流行以身相許。 趙秀才活了大半輩子,已經(jīng)明顯能感覺到余隱的不快了,可還是硬著頭皮道:“大人到濱海后,做的哪一件事,咱們?yōu)I海的百姓都看在家里,那個被倭寇糟蹋的已成一片廢墟的地方,經(jīng)過大人短短幾個月的努力,比先前看起來還要好上許多?!?/br> “咱們?yōu)I海的百姓都感激不盡,真心實的愛戴大人,喜歡大人……” 余隱嘴角抽搐,您這扯得是不是有點太遠了。 于是,便道:“趙先生有什么話直說吧?!?/br> 趙秀才抹了下眼角,道:“大人一個人在外地,身邊沒個人照顧,所以……” 余隱忙抬手打斷他:“趙先生說得對,你與我都是別人的父親,別人的丈夫,別人的兒子,而我還虛長先生幾句,有些話我便直說了,你若還當咱們是下過幾盤棋的好友,便別再提柳媒婆說的那事。” 趙秀才嘴角顫了顫,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余隱的腳下,“大人,求您就收了她們兩姐妹吧,您要是不收她們,這兩孩子,怕是,怕是以后兇多吉少啊……” 余隱一聽這話,抬腳便走。 李三立馬跟了上來,只聽他家大人憤憤磨牙道:“最煩這種喜歡栽臟陷害的人了,老夫救了他們一家人,現(xiàn)在倒是把生死賴到老夫頭上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