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一個老男人(女穿男) 第101節(jié)
翰林院的一畝三分地。 平時幫人教個孩子,逢年過節(jié),會收點節(jié)禮。 一出京,連跳兩級,甚至本省內(nèi)的官員都要聽他的。 出一趟?;貋?,直接跳到了二品。 要說沒內(nèi)幕誰信。 余隱咧了咧:“是該開心,我家妙兒給老夫寄了兩壇子自家釀的果酒,晚上咱們一起吃火鍋,喝果子酒……” 衛(wèi)國公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又開始推銷自家產(chǎn)品了?!?/br> 余隱了解他,咧嘴笑了笑,“待老夫回京后,每人給你們送兩壇子。” 說到吃的,大家又開始嘻嘻哈哈。 晚上吃飯時,尤其的熱鬧。 可酒一喝多,眾人的情緒就有些不太對了。 雖然都有賞賜,甚至還有人升官,跟大家剛開始來這里時,隨時都有丟掉性命的危險,其實很不同。 明明才剛剛好轉(zhuǎn),眼看著希望越來越大。 豈知,余隱卻要走了。 衛(wèi)國公跟余隱在一起合作了三年,又在海上一起打過海盜,濱海大大小小的事情,兩人都有商有量的。 突然老搭檔要走了! 衛(wèi)國公拉著余隱,開始罵罵咧咧,“老余,你說你這個人多不夠意思,在船時,咱們遇到風(fēng)浪,老夫哪次不是先顧著你,你倒好,說回京就回京?!?/br> “你怎么好意思嘛,嗚……” 衛(wèi)七和衛(wèi)五兩人不知如何勸,余隱卻笑道:“沒事,你們繼續(xù)?!?/br> 他知道衛(wèi)國公舍不得他,他也舍不得大家。 這頓飯,極有可能是大家一起的最后一頓了。 上個月陶新城與他說了之后,家眷要過來,經(jīng)過大家討論,那些宅子已經(jīng)收拾起來了,大概年前,陸陸續(xù)續(xù)有人過來。 衛(wèi)家也有人來。 衛(wèi)國公來了一個小妾,衛(wèi)五來的是正經(jīng)的妻兒。 至于衛(wèi)七還沒成親,不過據(jù)說小妾帶了個自家一個侄女過來。 家眷們一道過來的時候,正好是臘月二十八。 衛(wèi)國公在中午開飯前來找余隱,“老余,到我家去吃吧,這次過來,他們還帶了兩個廚子,京菜做得特別的好。” 余隱正想推辭,豈知,他接著又道:“別跟老夫說你不去哦,你家妙兒在的時候,老夫天天來蹭飯,你都要走了,也蹭不了兩天了,讓老夫找回點場子吧?!?/br> 余隱:“……” 吃個飯還找場子,你也是沒誰了。 余隱在衛(wèi)國公家蹭飯到正月初五,正式坐著馬車離開了。 臨走時,把手頭的工作都已經(jīng)交待好了,而且朝中也派了人過來接替他的工作。 岳大人扒著馬車道:“余大人,咱啥也不說了,待回了京,也別忘了咱們的研究,眼看著這船二代馬上就要出來了,豈知,圣上又招您回京了,雖然這樣通信不太方便,但是您一定別忘了?!?/br> 余隱快哭了。 您也太敬業(yè)了,老夫都要轉(zhuǎn)戰(zhàn)場了,還不忘拉著老夫交作業(yè)。 余隱點頭,“岳大人放心,老夫定不會忘記的?!?/br> 余隱覺得自己是個有始有終的老頭兒,一手打下來的江山,怎么著都得關(guān)注不是。 打倭寇造戰(zhàn)船,進(jìn)行海外貿(mào)易,讓大家的生活更好,一直以為都是余隱的夢想。 他突然感覺,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來,這些也漸漸成了他的夢想。 更何況,他現(xiàn)在是工部尚書,是岳大人正兒八經(jīng)的頂頭上司。 讓戰(zhàn)船速度更快,這種事情,他還真推不得。 余隱坐著馬車,在臨江上船。 同時把給彭三爺家的禮物捎過去,卻不知,彭三老爺一家早就在碼頭邊上等著了, 如今彭三爺是個四品官兒,在得知余隱官升二品,不被任命為一部長官的時候,彭三爺就與家里的幾位兄弟通了信。 講真,以前他們多多少少有點瞧不上這個妹夫。 長得丑! 實在是拿不出手。 meimei的花容月貌,簡直配他沒眼看呀。 可好在,這貨識趣,饒是彭珍妹多年沒有孩子,他連個通房都沒有。 現(xiàn)在meimei去世了,他也一直不續(xù)弦,于是,彭家兄弟默默的都覺得這個妹夫挺靠譜。 如今又升官發(fā)財了,皇帝的賞賜實在令人眼饞的很,彭三老爺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比自己升官還要高興。 雙方一見面,彭三老爺愣住了。 努力盯著眼這位清瘦、雋秀的男子。 一襲黑色的斗蓬將他從頭罩到腳,明明是熟悉的眉眼,但怎么也讓人與記憶中的那位對上號。 余隱笑道:“三哥、三嫂新年好呀!” 彭三老爺這才如夢初醒,這聲音他熟悉吧。 “妹夫,你這真的是比妙兒說的,還要……” 特么的年輕、好看。 好氣呀! 簡直逆生長,想想自己因為臨江這一爛攤子,日漸掉光的頭發(fā),就氣得牙癢癢,對余隱的那些個好感,瞬間敗光。 太氣人了。 都是五十多歲的人了,結(jié)果余隱卻像個三十來歲的,把他比得更糟糕了。 余隱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只道:“給哥哥、嫂嫂和孩子們帶了禮物,本來還想登門拜訪,如今碰個正著……” 彭三老爺只到看到人將兩箱東西搬上了自己的車,才緩過神來。 “客氣什么,都是一家人。” 彭三老爺在碼頭邊上的一家最大的酒樓定了一桌宴面。 今日除了彭三太太之外,三老爺?shù)膬蓚€兒子,還有小女兒一道來了。 彭五和彭六都已成親,彭五去年剛中了舉人,今年的會試就沒打算參加,倒是彭六比哥哥學(xué)業(yè)好,三年前便已只了舉人,今年剛好要回京參加會試。 知道余隱要回京,特意在這邊等著,打算跟他一道回京,然后讓余隱給把把關(guān)。 飯沒上桌前,余隱先考了一下兩位侄子的學(xué)問。 不算太拔尖,但是也沒什么大問題。 尤其是彭六,如果不出意外,二甲肯定進(jìn)得。 彭三太太一聽這話,跟彭六奶奶立馬開心地笑了起來,就連彭六的兒子,都奶聲奶氣地喊道:“爹爹加油!” 彭六有些不好意思,便岔開話題道:“小姑夫,這一趟還算順利嗎?都有什么好玩的事兒?您都去了哪些國家?可有想過要出本書。” 余隱道:“老夫這一路都做了筆錄,回來的時候讓捎給妙兒了,她年前來信,說書稿正在刻版印刷之中,不出意外,應(yīng)該會在殿試之后出售?!?/br> 彭五激動道:“那到時候,侄兒一定去買本瞧瞧,小姑夫的文章一向?qū)懙煤啙嵜髁?,又耐人尋味?!?/br> 余隱不好意思道:“過獎了,都是些小兒科,如果你喜歡,我可以推薦你幾本書先看著,你們現(xiàn)在學(xué)問都沒問題,最主要的還是見識太少。” 兩人認(rèn)同地點頭。 余隱知道的,就有好些人在中了舉人之后,游學(xué)過。 親眼所見,親耳所聽,親自感受的東西,往往都比書面上看到的文字,更能感染人。 雙方交流了一些學(xué)習(xí)經(jīng)驗。 菜慢慢上桌了。 彭三老爺可能知道他在海上飄了那么久,吃魚什么的快吃吐了。 今日點的菜都是臨江的特色菜。 臨江雖然與濱海不遠(yuǎn),但臨江屬于內(nèi)河流域,吃的東西并不像濱海那樣,反而與京都有些相似。 彭三老爺?shù)溃骸拔遗c兩位哥哥怕是這兩年還回不了京,以后家里的事還望妹夫多照看著,老四學(xué)問不好,回京后幾們孩子的功課,你也多問問?!?/br> 余隱明白,像他們這種人家。 想要長長久久,子孫后代的學(xué)問肯定是不能差的。 就像彭四老爺,學(xué)業(yè)不如幾個哥哥,考了許多次才中了個秀才,如今在家里打理庶務(wù),現(xiàn)在彭老太太還活著,他有幾個哥哥罩著,可若老太太沒了,以后一分家,他的孩子們,也就是個秀才家的孩子。 與彭家?guī)孜焕蠣數(shù)耐耆荒鼙取?/br> 吃過飯,余隱在碼頭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 待明日直接坐船離開。 為了方便,彭六一家也住進(jìn)了客棧。 與他們一道上京的還有彭三老爺?shù)呐畠号硇?,她年紀(jì)不小了,前兩年已經(jīng)定了親事,如今進(jìn)京待嫁去了,大概在成親前,彭三太太也會回京。 跟彭三老爺聊了一會天,他才帶著家人因去了。 在車上搖了好幾天,余隱簡單洗漱了一下,倒頭就睡,第二天醒來時,小毛已經(jīng)把早餐端進(jìn)來了。 余隱洗漱后,讓小毛找李三回來一道用餐。 不料李三進(jìn)門后,表情古怪道:“大人,外頭有位陸姑娘,說是與您有舊,聽說您在臨江,特意過來拜訪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