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因為他的影響,王明晨徹底黑了。 席荊不禁好奇地問: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王明晨看到席荊來了,稍稍收起怒氣,將空白筆錄轉(zhuǎn)交給席荊,說:從抓到人到現(xiàn)在一句話都不說,換了好幾個人審問都無功而返。 這案子最初是由其他中隊負責,席荊所在的隊根本沒參與,沒想到審訊居然拉動了他的隊長。 能讓王明晨頭疼的家伙,定然不會簡單,席荊瞬間有了興致。 席荊:那他都做了什么? 郝亮:吃飯,睡覺,發(fā)呆。他再這樣,他沒瘋,我們都得瘋。 席荊:沒有訴求嗎? 郝亮搖頭:什么都沒有。該說的我們都說了,但是他屁都不放一個。 席荊:現(xiàn)在證據(jù)充分嗎? 郝亮:兇手當天帶了頭盔,沒拍到正臉,但是通過電腦技術(shù)分析了監(jiān)控錄像里拍到的兇手身體特征,和嫌疑人基本一致,另外我們找到了被丟棄的電動車和頭盔,從頭盔里采集到了他的dna。 席荊:那不是可以確定了? 郝亮:但是頭盔里還有其他人的dna。 席荊愣了一下:其他人的? 郝亮:不下十個。 兩位數(shù)的嫌疑人。若不是巧合,那只能是兇手刻意而為。 席荊:除了車和頭盔,還有找到其他的嗎?比如兇手當天的衣服和作案工具? 郝亮:沒有。車和頭盔是被分開丟棄的。我們是在一個報廢車處理場找到的電動車,而頭盔是在幾十公里外的垃圾桶附近,我們找到頭盔的時候還在一個撿破爛大媽頭上。兇手十分聰明,其他的東西可能都被他銷毀了。 席荊:不在場證明有嗎? 郝亮:沒有。他失業(yè)后無所事事,經(jīng)常見不到人,而他也一直沒交代當天的動向。要不是他身邊人證明他不是啞巴,我都打算請個手語老師幫忙了。 席荊有些疑惑地問:所以現(xiàn)在的情況是無法定罪? 郝亮:是。兇手很狡猾,離開作案現(xiàn)場后避開了不少攝像頭,部分行蹤不明。另外頭盔內(nèi)的dna太多,還有部分沒確定到人,所以無法完全斷定兇手就是他。 說白了證據(jù)不夠充分,結(jié)不了案。 席荊聽完眉毛輕挑,道:有點意思。 王明晨聽不得這話,說:別有意思了。趕緊想想辦法。外面的眼睛可都在盯著咱,這要是再沒個說法,別說你我,全警局都不會好受。 席荊點了點頭,問:調(diào)查過嫌疑人家庭背景了嗎? 郝亮翻開記錄,開口道:何宏愷,34歲,離異兩年,一個月前剛剛失業(yè)。與前妻有一個7歲的兒子。 席荊:看樣子很可能是家庭和事業(yè)雙重打擊造成的。 郝亮:不止,根據(jù)二隊的人調(diào)查顯示,何宏愷有明顯作案動機。 席荊:是什么? 據(jù)犯罪嫌疑人妻子交代,二人曾因為孩子上學問題吵過架。夫妻倆都想讓孩子讀橫山,但是買不起學區(qū)房。何宏愷就托人找了關(guān)系想讓孩子走后門進橫山讀書。 然后呢?席荊問。 后來錢付了,但是事沒辦成。 被騙了? 是的。 照這么說,動機很明確。 沒錯,所以他的嫌疑很大。但是殺人兇器找不到,又沒有直接證據(jù)證明是他干的。郝亮無奈地嘆了口氣。 案子卡死了。 席荊沉了口氣:我來問問看。郝亮你做筆錄。 郝亮:好。 席荊摘掉了手上的白手套,空著兩手進到隔壁的審訊室。 何宏愷坐在審訊室里閉幕眼神半天,突然聽見了身后開門的聲音,慢慢睜開了雙眼。 又換了一個。何宏愷不屑地勾起嘴角,微微晃了晃頭。 這些天審訊的人來來回回換了六七個,何宏愷早已見怪不怪。 席荊并沒生氣,反而是面帶微笑地問:伸出你的手。 何宏愷一怔,并沒有伸手,疑惑的神色顯然是對命令感到意外。 一般警察進來要么開門見山,要么迂回戰(zhàn)術(shù),眼前人反而來了新套路。 席荊也不等何宏愷給反應,主動握住了何宏愷的手,問道:橫山小學案是你干的嗎? 何宏愷:是又如何?你們又找不到關(guān)鍵證據(jù)。 席荊:你作案時的衣服藏哪兒了? 何宏愷:衣服早就燒了。你們想找也找不到。 席荊:那兇器丟哪兒了? 何宏愷:兇器在一個你們想不到的地方。 席荊:你為什么殺人? 何宏愷:要怪就怪老天爺不公,誰叫他們能讀橫山小學。 席荊:為什么選擇橫山小學? 何宏愷:哼,就是要毀掉它,讓它名聲一落千丈。 整個問答,何宏愷全程閉上眼,任由席荊問,自己卻閉口不言,卻不知心里話被席荊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