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席荊深深覺得季時余這人心眼多。 好事全占,一點都不吃虧。 專案組這么多人,怎么就攤上這么個老jian巨猾的人做隊友?席荊覺得一定是自己最近出門沒看黃歷,才會如此倒霉。 事已至此,別無選擇。 席荊想起丁津千叮嚀萬囑咐讓他收斂脾氣,不能惹事,不能樹敵。 所謂退一步海闊天空,他又一次勸說自己忍耐,不爭一時意氣。 一番自我安慰,席荊成功說服自己。他當即撇開眼,將一米八五的季時余移出自己的視線,轉身大步流星的朝著街尾走去。 席荊一舉一動被季時余收盡眼里。席荊跺腳走路的滑稽模樣成功逗笑了他。 季時余看得出席荊在強裝淡定,脾氣在爆發(fā)的邊緣來回搖擺。他越發(fā)覺得有意思,笑著轉身背對著席荊,走向街頭的攤販。 席荊快速走過幾十米,來到冰糖葫蘆推車旁。 玻璃箱內插立著各種顏色的水果糖葫蘆,紅的,黑的,黃的,綠的,看起來十分誘人。只是席荊平日很少吃甜食,對冰糖葫蘆并沒有興趣。 為了和攤主套近乎,席荊隨意挑一個最便宜的,嘗了一口便放了下來,開口問:大爺,你這冰糖葫蘆賣了多少年了? 十多年了。 十多年??!席荊想了想,道:那您是一直都在這賣嗎? 是,開始賣就在這了。 席荊驚嘆:哇!那您應該是這街上資歷最老的人把? 怎么可能呢!大爺笑了,給席荊指了指前面,道:看見前面那個賣鐵板魷魚的人嗎? 席荊剛才走過來的路上,聞到了烤魷魚的味道,他尋著記憶向前探了探頭,很快鎖定了鐵板魷魚的攤主,看見了。 那才是最久的,我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在這干了好多年了,比我資歷老太多了。 這樣??!席荊若有所思后和大爺道了謝,朝著鐵板魷魚的三輪車走去。 賣魷魚的是一對夫妻,看起來年紀不大。席荊對于大爺說的資歷最老表示懷疑。 同學,逃課了吧?吃點什么?大姐見到席荊熱情地招待起來。 被人當成學生,席荊習以為常,干脆沒反駁。 席荊看了眼一排魷魚價目表,單價最便宜的都要四塊錢。席荊印象里自己上學時同樣的一串一塊錢都不要。 幾年光景,禹市的物價飛速上漲,常常是一年幾個樣,工資漲幅遠遠跟不上。 席荊勉為其難地拿了一串遞給大姐。 大姐接過放到鐵板上,補充道:這個,十塊錢三串,要再來兩串嗎? 正常三串十二塊,現在直接減了兩塊。明知是商家套路,但還是會動心。席荊又加了兩串。 大姐將三串魷魚放好,一旁的大哥開了爐子,拿起鐵鏟熟練得cao作起來。 小兄弟是不是剛來青陽?第一次來吧?大姐問道。 是。席荊點頭,大姐這是看出來了? 那可不,我在這多少年了,你是不是新來的一眼就看出來了。 你看著這么年輕,年紀沒比我大幾歲,怎么可能很多年? 大姐笑得嘴都合不攏,真會說笑,我都三十好幾了。不過我十幾歲就和我爸爸在這了,這些年他歲數大了,就我和我老公來干。 席荊眼睛一亮:二十多年? 大姐:是。 席荊:一直在這? 大姐:沒錯。我以前也在這上初中。 季時余買了一個雞蛋灌餅,瞧見席荊和賣魷魚的聊得火熱,好奇地走了過來。 大姐看到有人過來,立馬問道:兄弟,吃點什么? 季時余:一起的。 大姐盯著兩人看了半天,隱隱察覺到不對勁,哦,好的,稍等一下,馬上好。 席荊趁著魷魚還沒熟的功夫,問道:姐,你對這這么熟,那你知不知道二十年前的那個少女失蹤案子??? 大姐自若的神色有了一秒鐘的凝固,道:知道點。你問這個干什么? 席荊:我就是好奇,網上現在傳得沸沸揚揚,所以想知道真假。 真假?二十年了,太遲了。魷魚大姐態(tài)度明顯沒了剛才的熱情,從大哥手里接過烤好的魷魚,熟練地打包遞給席荊。 席荊覺得對方沒了之前談話的熱情,似乎不愿提及剛剛提到的事情。突然的態(tài)度轉變不免讓人懷疑這里面有什么難言之隱。季時余同樣察覺出問題。 席荊剛要掏警官證,就被季時余按住了手。 干什么? 等一下。有學生。 席荊疑惑,緊接著就看到有學生走出校園,目標直奔他們這條街。 這個點放學?現在的初中生都放學這么晚嗎?席荊不解。 大姐心中的疑惑得到了印證,確定了眼前人并非學生。她謹慎回答:初三的學生。馬上要中考了,學校每天放學后安排老師提供兩個小時的免費輔導時間。 這不違規(guī)嗎?席荊記得教育部明確規(guī)定過中小學上下學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