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席荊因為家里的變故,從小到大聽到過太多我理解,我懂,但是沒有人真正理解他的心情,也沒有人懂他的處境。 谷曉哦了聲,不再做無謂的假設。 季時余沉默地盯著席荊的面部表情。席荊依舊是平靜的樣子,淡淡的一句話卻戳中所有人的心。此刻的他就像是獨自一人佇立在一座孤島上,和其他人隔岸相望。 蔣昔回過頭看向席荊:席荊你剛才一直都不發(fā)表意見,在想什么? 席荊:在看卷宗。 谷曉好奇:有什么問題? 席荊:卷宗里記錄了梁安犯罪過程,所有的記錄都是梁安自己所述,整個作案過程說得很詳細,但更像是順著警方調查說的。 傅有聽出了問題:你是懷疑? 席荊:梁安很可能是通過警方詢問,自己猜測拼湊出了一套說辭。而這套說辭剛好是警方心里的答案,所以才沒引起警方的懷疑。 奚琳琳難以置信:這也太巧了吧? 許學真:二十年前的大學生可比現在的研究生還值錢。他能考上足以說明他的智商不低。能做到這一點,我覺得不奇怪。 席荊點頭:巧合是有的,但是能讓巧合出現才是厲害的。 梁安被認定成兇手,不是一兩個人造成的結果,而是多方有意無意導致的結果,而他自己就是其中最關鍵的一環(huán)。 谷曉惆悵:這么優(yōu)秀的人怎么會選這么一條不歸路。 席荊苦笑,說出心里最后一點猜想:我想梁安最終下定決心認罪,或許也是為了給安燕的mama留一些補償。 谷曉:嗯?補償? 席荊:梁安生前雖然和父母關系不好,但是隔三差五會給父母一筆錢。這錢估計也是對方要的。他可能早就看透父母的本性,所以也為自己攢了點錢。 蔣昔:那肯定。他父母就是吸血蟲。他那么聰明肯定得長點心自己存點,以后娶老婆用。他父母才不會給他彩禮。 席荊:梁安攢下的這筆錢雖然沒多少,在當時以他的年紀來算已經很不錯。這筆錢最后成為了賠償款全部給了紀紅。 蔣昔無奈搖頭:也算是一種補償。 谷曉難以理解梁安的想法:可他脫罪了,活著不是也能更好的照顧紀紅嗎?再說萬一抓到兇手,這賠償也會有。 許學真:難!先說梁安自己,他和紀紅的關系很尷尬。梁安以什么立場去照顧?你覺得紀紅會接受嗎?恐怕不會。再有他的一對父母會同意他把錢都留給一個陌生人嗎?若是不知道還好。若是知道了。 大伙兒心照不宣。若是知道了,恐怕以梁安父母的性子,會鬧得兩方不可開交。 許學真:以我這兩天對梁安父母的觀察,干出什么都不意外。紀紅是個喪女的獨居女性,傳出去這名聲要不要了?再說兇手,即便是抓到了你確定兇手會有錢賠償? 谷曉不確定。事實是誰都無法確定。 席荊點頭:梁安選擇認罪,是因為他想清楚了所有事。在他看來,他認罪,無論是活著的人還是死去的人都是最好的結局。至于兇手是誰,與他無關。 谷曉:無關? 席荊:無關。抓到又如何,能得到什么? 谷曉:得到真相,得到公正,安燕也可以死得瞑目,安心離開。 席荊笑了:這是活著的人想要得到的安慰,死人可未必想這么多。就算是抓到了,他愛的人也回不來。若非要揪著梁安的錯,那就是他在褻瀆法律??梢粋€沒有生念的人,還會在乎法律嗎? 谷曉:這? 席荊:梁安就是想通了這些,衡量了所有利弊才會下定認罪的決心。 生時不能言語的喜歡,死后終可永久的陪伴。 梁安做出了他認為最好的選擇。 屋內的人一個個沉默下來,無聲的現象持續(xù)了數分鐘。秦飛章看不下去,敲了敲桌子,開口道:干活兒。 眾人的屁股就像裝了彈簧瞬間彈起,紛紛起身干活。 走了。 走了。 。。。 席荊走到秦飛章的面前:秦隊。 秦飛章:什么事? 席荊:我想見褚學金。 第14章 紅舞鞋13 自從知道梁安和安燕真實關系后,這個案子初始的動機就已經不存在,那唯一的問題就在于當年的幾個人證。 而褚學金正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個。當年卷宗里他的證詞起到了關鍵作用,也是誤導警方破案方向的導火索。 秦飛章同樣懂席荊的想法,我已經和檢察院的人聯(lián)系過了,對方表示明天下午愿意給我們兩個小時時間。這之前先做別的。 席荊:明白。 秦飛章:去吧。 席荊:好。 等一下。秦飛章又把席荊叫住。 席荊轉過身,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