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昔：我也想不通。

    奚琳琳嘆了口氣：可惜咱不是秦隊肚子里的蛔蟲，猜不透他的心思。

    席荊淡定道：不用想太多，他無非是想觀察我們對這件事的反應(yīng)，我們就按照之前的來就好。

    傅有想了下，提出心里的猜測：今天開會時，我看你的樣子似乎早就知道這件事。

    席荊如實相告：今天早上莊玉來找過我，有暗示過我這件事。

    傅有：嗯？那你知道你怎么不說呢？

    席荊：當(dāng)時她也沒給我準(zhǔn)信，只是說可能。我想著事情沒有確定，說出來反而讓你們心煩意亂，所以就沒說。

    季時余：所以你今天一上午都在想這件事？

    席荊隨意嗯了一聲。事實是他一上午都在想季時余，以至于他早就把這件事給拋到腦后，直到開會劉闊提及，他才想起。

    蔣昔感嘆：確實夠心煩的。也不知道咱們的秦大隊長想要觀察我們到什么時候。

    奚琳琳吃了幾口飯，發(fā)現(xiàn)坐在自己對面的谷曉手持著筷子，一直戳著米飯也不下口，奇怪道：你怎么了？

    谷曉回過神：啊，沒什么。

    蔣昔反駁道：拉倒吧！就你這表情一看就不是沒什么。

    奚琳琳很少見到谷曉這么失落，連話都較平時少了一大半，有什么事你說，我們大家可以一起幫你。

    谷曉搖頭：真的沒什么。

    席荊關(guān)心道：你是不是在擔(dān)心打分的事情？

    谷曉點了點頭：嗯。有點。

    席荊笑了：不用擔(dān)心。這些都是虛的。

    許學(xué)真：確實。這里的人都是各個局優(yōu)秀的警員，也是重點培養(yǎng)對象，不可能把我們一直留在這里，所以小谷你也不用太擔(dān)心。

    谷曉沒說話，心亂如麻，她清楚所謂的優(yōu)秀警員并不包括她。她沒那么優(yōu)秀。和其他人比，她就是一個混子。

    外面人都說專案組屢破奇案，可這里面的功勞沒有一項和她這個混子有關(guān)，說白了就是沾了別人的光。

    別人不在意，可她不能不在意。特別是她看到了劉闊筆記本上的記錄，更確定自己不如別人的事實。

    奚琳琳拍拍谷曉的手，放心吧！有我們大家一起，你不會有問題的。

    谷曉違心地點了下頭，不再多說一句。因為說再多也沒用，其他人無法理解她的不安，更不可能感同身受她的自卑。

    飯后，眾人紛紛回到辦公室繼續(xù)工作。谷曉在外面繞了一大圈后，最后一個坐在工位上。

    剛剛在外面溜達(dá)了半天，她暗暗下了決定，一定要爭口氣，證明自己不輸給任何人。

    眼下就是從歸檔開始，她專注地整理卷宗，一個接著一個，速度超過所有人。

    蔣昔湊到許學(xué)真身邊，壓著聲音說：谷曉是不是受刺激了。

    許學(xué)真瞪了一眼：別說了，干活兒。

    蔣昔；哦。

    許學(xué)真盯著谷曉看了半天。

    他理解谷曉的擔(dān)心，和其他人比，她經(jīng)驗最少，能力稍差，缺少自信心。

    這樣的人沒等別人質(zhì)疑，自己就已經(jīng)疑心重重，只能通過一些工作來找存在感。

    許學(xué)珍也曾有過對自己產(chǎn)生過自我懷疑，那段時間他內(nèi)心備受煎熬，沒有人能夠幫到他，只能一個人忍受直到找到解脫的辦法。

    谷曉也需要一個自我戰(zhàn)勝心魔的過程，而這個過程別人幫不了她，只能等待時間給予答案。

    同樣不正常的還有席荊。回來之后，席荊又開始了發(fā)呆，時不時抬頭看一眼季時余。

    季時余注意到了幾次席荊奇怪的舉動，不覺將目光盯在了席荊的方向。

    過一會兒，席荊再次看過來，正好和季時余來了一個四目相對。

    席荊沒想到會是這個情景，嚇得吞咽了一下口水。他感覺到身體燒了起來，羞愧的紅從脖子蔓延到臉頰，尷尬地避開眼神，下一秒反客為主，小聲嘀咕：你干嘛看我？

    賊喊抓賊，季時余覺得好笑，一臉愿望：不是你一直在看我嗎？

    席荊死也不認(rèn)，否認(rèn)道：才沒有。

    季時余挑眉道：有本事你看著我說話。

    席荊哪里敢看。一顆心突突地跳，仿佛卡在嗓子眼，一張嘴就能蹦出來。

    這一刻他想說，他沒本事，他慫。

    第113章 農(nóng)夫與蛇04

    論口舌之爭, 席荊向來是占上風(fēng)的一方，可偏偏這次敗了。

    沒辦法，他心虛且沒膽, 只能當(dāng)起縮頭烏龜。

    席荊全程撇過頭，季時余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席荊回看自己的眼神。兩個人就這樣僵了半天。

    過了一會兒，席荊當(dāng)作什么也沒發(fā)生過，開始裝模作樣整理起檔案。

    季時余也不說什么, 重新坐正身子工作起來。

    兩人默契地選擇遺忘剛剛的尷尬。

    季時余剛整理完一個卷宗，手機卡著點響了起來。來電人是他mama。

    他拿起電話, 起身離開。

    季時余一走, 席荊長呼一口氣，緊繃的神經(jīng)瞬間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