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即便是有著多年法醫(yī)經(jīng)驗的她也沒見過幾次,根本做不到像剛才那個女人一般無動于衷。 路容琢磨了一番后, 說:是有點怪。 席荊嗯了一聲,這女人叫人看不懂。 晚上,席荊和舊案部的幾人討論今天發(fā)生的事情。 奚琳琳聽完描述,對這個叫趙芃的女人充滿好奇,心這么狠嗎? 席荊:說不上是狠,更多的是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季時余:我原本以為她面對曲開揚的尸骨會露出什么破綻,但結(jié)果令人失望。 傅有:連你們也看不出來。這人不簡單?。?/br> 席荊重重地喘口氣:何止是不簡單,壓根就看不懂。 僅僅是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席荊已經(jīng)從趙芃身上感受到了壓力。這壓力不光是給到席荊一個人,季時余也深感不適。 許學(xué)真:你們接下來怎么做? 席荊:沒想法。 季時余:目前的情況也只能確定死者身份是曲開揚,但無法確定死者死因,更無法將死者和其他人聯(lián)系起來。 盛良策:那豈不是沒辦法了? 席荊嘆氣道:是沒辦法。曲開暢這邊也被允許帶走了。警方唯一能追究的就是冒用他人證件,但這個又很麻煩。因為這是家人請他幫忙,不是主觀故意,不好定罪。 傅有:你們有沒有問過趙芃為什么不報警? 席荊:問過了。她一開始覺得曲開揚是故意逃避責(zé)任。 傅有:那曲開揚的父母呢?自己兒子不見了不著急嗎? 席荊:我們后來也找人核實過了。曲開揚和父母關(guān)系那段時間也很僵硬,所以他們都是以為曲開揚只是鬧一下子,沒往失蹤那方面想。后來,曲宗博又和趙芃一起請曲開暢幫忙假扮。這日子一長,假的就成真的,更沒人報警了。 真真假假,到最后連當(dāng)事人自己都已經(jīng)無法分辨自己是誰。 傅有深思了片刻,質(zhì)疑道:不對?。∪绻诓┲?,那為什么你們詢問他的時候,他裝作不知道?小季一點都沒看出來問題嗎? 季時余想了想,說:我也想過這個問題,唯一得到的解釋是他沒認為自己在說謊。 傅有:什么意思? 季時余解釋道:一般人在說謊的時候,會因為自己說的是謊言,而產(chǎn)生不自信,從而有一些多余的肢體語言。但這有個前提就是人知道自己是在說謊的。曲宗博回答我問題的時候已經(jīng)認定陪在自己身邊的就是曲開揚,死的是曲開暢。 席荊詫異:你的意思是自我欺騙? 季時余:可能性很大。人一旦認定某一件事是真的,那他就不會覺得自己在說謊。我看不出來也很正常。 席荊頓了一下:那不可能是跟我一個類型嗎? 季時余搖搖頭:還是不一樣,你是知道自己說謊也可以當(dāng)作沒說謊,我從你的表情看不出變化。但是曲宗博不同,我還是能從他表情中看出一些變化。比如第一次見他,我們要聯(lián)系曲開揚時。他的為難不愿,我是看得出來的。 席荊無法理解季時余所說的變化,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說話時表情沒變化? 季時余:也不能說是表情沒變化。就是你無論說什么,好的壞的都可以同一種表情來說,完全是你自己可以控制,但是一般人是做不到。普通人的表情會隨著心里所想發(fā)生變化,即便是控制力再好的人,微表情也可能露出破綻,不會是你這種隨心所欲的。這么說你能理解嗎? 席荊聽的似懂非懂,但聽季時余的形容,感覺是一件很厲害的事情,心里不禁有點驕傲。 席荊:那趙芃你能看出來嗎? 季時余:看的不多。她今天一直都保持著憤怒的表情,很像我剛剛說的自控力很好的人。我看得出她對曲開揚很生氣,但沒看出她對曲開暢的情感。今天還是聊的太少,我無法捕捉更多的有效信息做判斷。 席荊失落地吐了口氣,麻煩?。?/br> 季時余:雖然我沒看出來她太多的情緒變化,但是她今天回答我問題時,有幾次避重就輕,還故意反問我們。我覺得有問題。 席荊:你的意思是她有所隱瞞? 季時余點頭:很可能。 蔣昔隔著電腦屏幕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句,如同旁若無人,其他人根本插不進去。 等了半天,終于等到兩個人都不說話的空閑,蔣昔開口道:想不想聽聽我的意見? 席荊:你說。 蔣昔:趙芃家有問題。 席荊覺得奇怪:你怎么看出來的? 蔣昔:我查了一下他們家的經(jīng)濟條件,光憑她父母那點工資不可能過這么好的生活。他們家在十幾年前,就在幾個城市買了房子。 席荊:你查到什么證據(jù)沒? 蔣昔:查到一些風(fēng)聲。趙芃爸爸所在的學(xué)校在過去十幾年一直有老師受賄的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