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著楊曉羽咽下自己的jingye后，孔靈翰便由她縮在角落蹲著，他自顧洗漱好，扯過她下午收拾屋子時掛上的干凈浴巾，擦干了身子又隨便掛回去，看也不看她離開了浴室。

    直到浴室門砰地關(guān)上，楊曉羽才緩緩抬頭，看孔靈翰確實不在了，才扶住墻，撐著身子慢慢站起來。

    站起的剎那，眼前一晃，曉羽差點沒站穩(wěn)。

    蹲太久，頭暈腿麻。

    甩甩頭，等不暈了，曉羽扶著墻彎下身子，揉搓雙腿，恢復(fù)知覺后才站穩(wěn)。

    雖然不知道孔靈翰為什么改變主意，“放”她一馬，只是她也沒有力氣去猜了。

    嘴巴的麻痛似乎緩過去，但喉嚨的不適卻更厲害。

    好像腫了？

    曉羽摸著喉嚨，有點難受地咽了口唾沫，有明顯的異物感，而且刺痛。

    難道擦破了？

    從鼻子里長長地嘆出氣，曉羽連正常的吞咽動作都得小心翼翼，盡量減少喉嚨的“活動”。

    小心“遷就”著喉嚨，加上開始經(jīng)痛，楊曉羽折騰了好久，總算洗漱完。

    站在浴巾前，她又不得不煩惱兩個新問題。

    用孔靈翰那個畜生擦過身子的浴巾，雖然惡心，但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至少還是個辦法。

    可她沒有換洗的內(nèi)褲——浴室的小儲物柜只有衛(wèi)生巾。

    要不是那個畜生將她的內(nèi)褲直接扔垃圾桶了，她還能將就一下。

    喊他幫忙拿來？圍著浴巾自己去，由著經(jīng)血滴到外面房間的地上？

    低頭看了看浴室門附近的“血腳印”，曉羽打消了后面的念頭。

    又想了想，楊曉羽的目光移向卷紙盒。

    ***

    圍著浴巾，楊曉羽從浴室開門出來，夾著腿匆匆走到衣柜那，打開，匆匆取了內(nèi)衣褲和睡衣，又夾著腿匆匆走回去，關(guān)門。

    孔靈翰坐在小沙發(fā)上正打著游戲，穿著他今天叫跑腿送來的睡衣，聽到聲音抬頭，視線隨著曉羽移動，最后定在重又關(guān)上的浴室門。

    過了會兒，楊曉羽收拾好浴室衛(wèi)生，穿戴整齊地出來，看見孔靈翰正盯著自己，猛然定住，就那么站在原地，看他。

    兩人無聲地對視了會兒。

    “發(fā)什么呆？趕緊把床單換了，我困死了?！?/br>
    盯著曉羽平靜的眼睛，孔靈翰瞇了瞇眼，有些探究，但最終沒說什么，只開口催促她“干活兒”。

    斂下眼，低頭順從地應(yīng)了聲，楊曉羽轉(zhuǎn)身往衣柜走，拿了新床單。

    鋪換好后，將臟掉的舊床單卷成團抱在懷里，曉羽剛直起身，就被從后摟住。

    “我家小寶貝兒真賢惠……”

    孔靈翰摟住楊曉羽的腰，低頭輕輕啃咬她耳朵。

    楊曉羽忍住縮起身子的反應(yīng)，強迫自己僵硬著肌rou接受孔靈翰的“調(diào)情”。

    “去吧，先將手里的東西拿走?！?/br>
    親了親曉羽耳朵，孔靈翰松開懷里像“僵尸”一樣的人。

    將床單扔到浴室臟衣籃，曉羽再出來時，看見孔靈翰已經(jīng)坐到床上，笑著招手讓她過去。

    小腹的隱痛陣陣，曉羽低頭緩了緩，才挪步走過去。

    怎么這次生理期好像特別痛？

    “小寶貝兒坐下，給你吹頭發(fā)，看你臉都白了……我知道你們女生生理期，頭不能受涼、不能有濕氣！”

    孔靈翰像是全然失憶，忘了自己剛剛在浴室對楊曉羽有多過分，只興奮地扯過她坐下，一臉關(guān)切地拿過吹風(fēng)機打開，跪坐起身，呼呼地開始扒拉著曉羽的頭發(fā)吹。

    楊曉羽也全然配合，似乎在認(rèn)真聽著他的得瑟。

    只是當(dāng)吹風(fēng)機的暖風(fēng)拂亂她頭發(fā)，將臉遮住，她閉上憤恨的眼睛。

    頭發(fā)吹干后，曉羽重又睜開的眼睛也恢復(fù)平靜。

    然后落入一個懷抱。

    “不難受了吧？”吹風(fēng)機被扔到床頭柜上，孔靈翰馬上抱住楊曉羽，埋首她發(fā)間，笑問。

    “嗯……那個……我把吹風(fēng)機收起來吧……”

    撇眼看著吹風(fēng)機，頭歪偏著，曉羽刻意放松身體，由著孔靈翰像狗一樣蹭吻她，語氣也努力保持平靜，只是明顯嘶啞的嗓子，聽著都替她辛苦。

    “嗓子這就啞了？小寶貝兒真嬌氣……唔…說起這個……”

    聽見曉羽的嗓音，孔靈翰笑著扶住她臉頰用力親了親，忽然想到什么，又用二指捏住曉羽手腕拎起，咦聲道，“小寶貝兒怎么不叫我?guī)湍銚Q繃帶，不疼嗎？”

    包扎楊曉羽手腕的繃帶早就濕透了，糊著傷口，是銳利的刺痛，然而在她被孔靈翰粗暴地強迫著koujiao完，還是連續(xù)兩次后，手腕的疼已經(jīng)算不得什么。

    “還好……”低下頭，不想又給機會他演戲，曉羽只想他趕緊閉嘴，然后放開自己。

    不是困死了嗎？怎么還不死？

    “那可不行，會發(fā)炎的，來……”

    拽住曉羽下了床，孔靈翰一副心疼不已的神情，牽著她坐到小桌旁，重復(fù)一遍昨天的cao作，給她換了新的包扎繃帶。

    “好了！”滿意地看著托在他掌上，被白繃帶包扎的兩只手腕，孔靈翰笑道，“不疼了吧？”

    說完捧起它們，湊前去，在兩邊手腕都親了下。

    冷眼看著孔靈翰入木叁分又七情上臉的“演繹”。

    楊曉羽差點笑了出來。

    ***

    “小寶貝兒怎么不說話？”抓著曉羽的手在掌中，孔靈翰笑問。

    “像這樣高高興興的多好?！苯又謸嵘蠒杂鹞⑽⒊镀鸬淖旖?，欣慰地笑道。

    “嗓子疼……經(jīng)痛……”曉羽猛地收了笑，低下頭，惴惴不安地啞聲回。

    “啊！”手被放開，人忽然被孔靈翰打橫抱起，楊曉羽嚇了一跳，驚呼了聲。

    “那咱們睡覺休息吧！”低頭啾地親了曉羽一下，孔靈翰開懷笑道，抱著她幾步走回床邊。

    將曉羽放下，拉過涼被蓋好，孔靈翰噔噔地跑去關(guān)了燈，又跑回來爬上床，摟過曉羽。

    “睡吧！”黑暗中是他掩不住喜悅的語氣，把曉羽摟得緊緊的，連腿都要夾著，孔靈翰又摸黑在她額上吻了下，才將人摁到懷里，調(diào)整了下姿勢。

    被孔靈翰側(cè)身整個人摟抱住，楊曉羽無語地被迫“枕”在他胸上。

    幸好直接用的超長夜用。

    明天得把安心褲都放到浴室里。

    祈禱著孔靈翰這個畜生明天出門就被車撞死，楊曉羽在身心俱疲中，很快睡過去。

    ***

    “小寶貝兒？”

    正被噩夢中那頭怪物追逐，楊曉羽被一道聲音喚醒，迷糊地睜開眼，眉頭緊鎖。

    “做噩夢了？”

    視線清明后，曉羽對上一雙關(guān)切看著她的眸子。

    孔靈翰手撫上曉羽皺起的眉頭，輕緩揉開，溫煦地笑道：“夢里和現(xiàn)實都是反著的，小寶貝兒別怕?！?/br>
    意識回籠，楊曉羽幾乎沒忍住反胃。

    猛地將臉轉(zhuǎn)開，“藏”到孔靈翰懷里，曉羽有氣無力地開口：“嗯……太困了，再睡會兒就好……”

    “小懶貓……”寵溺地笑了笑，孔靈翰抓起曉羽一綹頭發(fā)把玩，“還以為能吃上小寶貝兒給我準(zhǔn)備的‘愛心早餐’呢！”

    吃屎就有你份兒，快去！

    經(jīng)過這兩天學(xué)聰明了點，心里罵著，但曉羽將頭又往他懷里埋了些，“經(jīng)痛……真起不來……”

    無力的聲音，加上還啞著的聲線，曉羽悶在他懷里的話透著股慵懶的疲憊。

    聽得孔靈翰心神蕩漾。

    “行吧……”放開手上那綹頭發(fā)，孔靈翰俯身隔著曉羽的黑發(fā)吻了她一下，柔聲的話語像浸了蜜，“那讓小寶貝兒再睡會兒……”

    又不舍地再摸了摸曉羽的頭，孔靈翰才抿起嘴角，笑著起了身。

    浴室里響起洗漱的聲音，靜下后，小沙發(fā)那邊傳來翻找紙袋的聲音，接著是衣柜的開門聲，過了會兒，衣柜門被關(guān)上。

    一道熱熱的呼吸忽然打在曉羽耳旁，“小寶貝兒今天也要乖乖呆家里等我哦……我去上班了?！?/br>
    孔靈翰又再隔著頭發(fā)吻了吻她。

    只聽，楊曉羽都能確定，他說這些話時，笑得有多可憎。

    然后，那熱息離開，不一會兒，屋門打開又關(guān)上的聲音傳來。

    楊曉羽一動不動地躺著，直到整個屋子安靜得沒有一絲聲音。

    走了……終于。

    松下緊繃的身體，將臉從枕被里翻出，看了看拉了一半窗簾的窗戶，楊曉羽長長吁了口氣。

    今天天氣很好。

    撐著床慢慢坐起身，曉羽盯著窗外看了好一會兒。

    她決定待會兒下樓走走，老龜縮在這不行，腦子遲早出問題。

    翻過身準(zhǔn)備下床，曉羽抬頭，瞳眸猛地一縮，血管和呼吸都被凍住般，呆瞪地坐定。

    孔靈翰赤腳翹著腿坐在小桌旁，正笑瞇瞇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