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律師，你和主任談完了？”

    琪琪收拾好前臺的東西，正回自己的位置，看到曉羽已經(jīng)從魯思辦公室出來，順口問了句，曉羽“嗯”了聲算是回答，琪琪看了眼魯思辦公室關(guān)上的門，笑了笑隨口道，“主任和孔律師感情真好，孔律師像她干兒子一樣?！?/br>
    “是嗎……”喃喃接了句，曉羽低下頭，緊緊攥著剛翻開的筆記本，拿著簽字筆的手也緊得發(fā)顫。

    ***

    律所其他人也陸續(xù)回來，大家看見了曉羽都頗驚喜，很熱情地和她打招呼——唯獨沒有看見洪梁。

    “洪律師……今天開庭嗎？”曉羽問坐她旁邊的琪琪。

    “哦！洪律師最近有個項目外派了，得叁個月之后才回來?！币驗楹榱阂呀?jīng)出差小半個月，琪琪一時也沒想起來曉羽不知道，便和她解釋。

    這么巧？

    不管怎么樣，這對于曉羽都是好消息，讓她心頭稍松。

    剛松口氣，魯思的房間門打開，孔靈翰走了出來。

    “楊律師?！?/br>
    幫魯思關(guān)上門后，孔靈翰轉(zhuǎn)身當著眾人面喊楊曉羽，讓刻意低頭躲避他視線的曉羽不得不抬頭看他。

    “什么事？”

    “方便來下我辦公室嗎？有個案子想看看您有沒有興趣合作?！?/br>
    “哦……好……”

    不方便、沒興趣。

    這樣想著的曉羽，嘴里吐著相反意思的話，拎著筆記本起身，低頭跟著孔靈翰往他辦公室走。

    兩人關(guān)門談了會兒后，琪琪拿著水杯起身去茶水間，走過曉羽位置時，不經(jīng)意?到她桌面上的簽字筆。

    ***

    孔靈翰辦公室的隔音霧化玻璃常年是打到霧化的模式。

    關(guān)上門，就是一個非常私密的空間——一個讓楊曉羽又不得不和孔靈翰獨處的空間。

    “吃過了？”坐到辦公桌后，孔靈翰指了指桌面，臉色不善，“我特意給小寶貝兒買的呢，不賞個臉嗎？”

    默了默，曉羽伸手拿起桌上的早餐。

    “不想吃別吃，一臉誰逼你的蠢樣！”

    沉下臉，孔靈翰劈手奪過曉羽剛拿到手上的東西，“啪”地扔進了垃圾桶。

    瑟縮了下，曉羽戰(zhàn)兢地收回手，盯著桌上的筆記本一動不敢動。

    雖然試圖壓下怒氣，但一想到剛剛他要是晚了一步，楊曉羽不知道要和魯思亂說什么，孔靈翰的火就直往上竄。

    “一回來就想和你師父裝可憐？戲真好啊，把我耍得團團轉(zhuǎn)呢！”

    聽到孔靈翰的陰陽怪氣，楊曉羽緩緩抬頭，訝異地看向他。

    這個畜生，怎么說得出口這句話？！

    “難道不是嗎？小寶貝兒……那天在家你怎么和我說的？嗯？”對楊曉羽擺出這副表情十分不滿，叩了叩桌面，孔靈翰挑眉，冷冷道，“你說想做案子才回來上班的……結(jié)果今天一回來就要告狀嗎？”

    “既然小寶貝兒出爾反爾，那我也沒必要遵守我們的約定了……你手機的照片，我就全刪了吧？”冷笑著拉開手側(cè)的小抽屜，孔靈翰拿出曉羽原先的手機，斜睨著解鎖。

    “不要！”楊曉羽猛地站起往前撲去，要搶手機，但撲了個空，孔靈翰一伸手，躲開了。

    曉羽扶桌站起，立馬繞過桌子撲到孔靈翰身前要搶手機。

    只要能搶回手機……只要能搶回手機！她再顧不得其他，報不了警也要跑！

    “小寶貝兒！別這樣！”

    孔靈翰坐著，身體基本恢復(fù)了的曉羽站著，她突然的發(fā)難讓孔靈翰猝不及防，被她壓住肩膀扯拽手臂，拉扯中，兩人差點兒連人帶椅摔倒，孔靈翰便收回身子，平衡自己也抱穩(wěn)曉羽，曉羽順勢拽住他手臂，一把奪走手機。

    搶到了！

    楊曉羽無法形容這一刻什么感覺，喜悅？勝利？還是激動？

    不！是自由！是她終于重獲自由！

    巨大的狂喜席卷而來，一刻都不想再和孔靈翰待在一塊兒，楊曉羽想轉(zhuǎn)身跑走，腰卻被用力箍住動不了。

    “放手！畜生放開我！你是要讓他們?nèi)贾滥氵@畜生多惡心嗎！放開我畜生！”緊緊將手機護在身前，生怕被孔靈翰搶回去，楊曉羽再無顧忌地大罵掙扎。

    “呵……這就是你真正的想法？”只是孔靈翰毫無所謂般，除了緊緊箍住曉羽，再無別的動作。

    孔靈翰這發(fā)作前兆的狠戾模樣，短短時日楊曉羽已經(jīng)很熟悉，身子不自覺發(fā)顫。

    “放……放開……我……”顫著聲，曉羽咬牙不甘示弱，她已經(jīng)拿回她最重要的東西，她不會再受他威脅。

    “小寶貝兒……你眼神真的是不好……”

    孔靈翰忽地笑起來，緊緊摟住曉羽笑起來，笑聲讓曉羽的心都跟著寒顫。

    “好好看看你手里拿的什么東西?！?/br>
    心頭突地一緊，周遭的空氣驟然全被抽走般，曉羽呆住，連呼吸都似乎忘了，僵硬地低頭。

    那被她緊緊護在身前的——是和她手機型號一樣的——另一部手機。

    噗！

    手機跌在地毯上，發(fā)出悶悶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