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他姓……姓賀。” 聽筒內一時沒有聲音。 只有雜音。 “……白先生?” 酒店負責人以為是線路出了問題,等了一會兒,又叫了幾聲:“喂?您……白先生?喂?……您還聽得見我嗎?” “奇怪,突然沒聲了,難道是信號中斷……” “……原來是賀少爺啊?!?/br> 終于,電話那頭,響起了聲音。 青年的嗓音不急不緩,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身體后靠,靠在車椅背上,白序遙唇角的笑溫溫柔柔。 他聞到過幾次他的氣味了。 他漫不經心地拿著手機,開始給自己的上司編輯消息。 措辭不要緊,要顯得倉促,主要是內容得合情合理。 像是“事態(tài)緊急”“酒店聯(lián)系”“應急”“不得已”,當然,還有一些關于“自作主張”的負荊請罪的以退為進的話術。 讓他的所作所為合乎邏輯。 手指滑過“發(fā)送”,消息被發(fā)出去。 白序遙重新對上了電話,他語調帶上了些許的沉重焦急,面上表情卻絲毫沒變, “賀少爺的確是熟人,他跟林小姐關系也比較近……既然這樣,現在畢竟是緊急情況,也沒有別的辦法了?!?/br> 他的嗓音溫和, “易感期還是屬于隱私……能不能麻煩賀少爺,直接把抑制劑送過去?” - 頭疼。 頭疼。 頭疼。 我感覺自己的頭要裂了。 沒有omega信息素的撫慰,易感期的alpha就跟個易燃炮仗一樣,再多的欲.望也只是欲.望,對于我燙得能煮熟個雞蛋的腺體毫無好處。 說實話,這也是為什么我很佩服那些能跟beta一輩子在一起的omega和alpha們。 這些人,無論是易感期發(fā)情期,都得在自己包里隨時預備著個抑制劑。就好像你明明有老婆但還得必須倚靠一根人工幾把,但沒辦法,一個是身體的排解,一個是本能的需要,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上下只能硬一個,看個人選擇了。 手機被我早早地就扔在了一邊,不知道在被子翻滾里滾到了哪兒去。 在極限的邊緣,我自己解決了一次。 我盯著天花板,放空。 尖銳的虎牙被我的舌頭舔了又舔,總感覺想要咬點什么東西,于是我就地取材,咬了一口自己的胳膊。 ……疼得我眼淚都要下來了。 屮。 omega都是m吧???這是生命能承受之痛嗎??什么樣的抖m一到發(fā)情期就要被這么咬?。?!omega lives matter!omega的命也是命??! 疼哭了,疼得我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又被后頸那股炎熱激醒。 當然,這么一看,也不止有上面的頭醒了。 我:“……” 我:“…………” 不能好了是吧? 我想罵人,但說出口來的,嘴唇動了動,吐出的是含糊不清的氣音囈語,莫名地,還帶了點羞恥的喘。 “?!?/br> 我聽起來好澀。 好煩。 但好澀。 但誰會覺得自己澀啊? 受不了了。 我把我哥的被子扯過來,悶在了我自己的臉上,企圖用這種方式蒙蔽自我的聽覺。 ……但意外地,挺好用的。 閉著眼,黑暗的視線。 我抓著床單,另一手徒勞無功地…… 是的,沒錯,已經進入了自己不能滿足自己的徒勞無功的階段。 林加栗的右手,你好沒用。 秉著寧愿錯殺也不要放過的原則,我又積極地換了一個解決問題的方法。 ……林加栗的左手,你也好沒用。 我廢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已經累成了一條死魚。 睜開眼,還是現實社會。 閉上眼,我腦海里填滿了糟糕的回憶。 ……然后,臥室的房門被敲響了。 是我哥? “……” 羞恥心對我來說已經下線了。 但我僅存的臉面讓我還是硬生生穿戴了個60%的整齊——意思是我套了件隨手拿的浴衣。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我哥沒直接開門把抑制劑扔進來,但我合情合理地為他找了個“我哥有的時候也可能是個笨蛋呢”的理由,我跌跌撞撞地走過去,到了房門前。 “林加栗?” ……誰? 青年低沉的嗓音隔著門響起。 “喂,抑制劑給你拿了?!?/br> “袋子放在門口的地上,你自己數個幾秒,再開門?!?/br> 這個聲音,雖然有點沒反應過來是誰,但很好聽。 “我就在外面,如果你出什么事,叫我一聲。嘖,你這又欠我一個人情……” 對了。 這個聲音,我也聽過好聽的喘。 于是我壓上了門把手。 在賀枕流震驚的目光之中,我打開了門。 他正彎下腰,想要把手里的袋子放在門前。 “林!……” 我抓住了他的領子,將他猝不及防拉了進來,嘭地重重反鎖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