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一滴水融入另一滴水
半夜,傅修明突然驚醒,臺風刮過窗戶不斷響起的突突聲,把他從惶亂的夢里拉回現(xiàn)實。下意識伸手往前抓,觸碰到一片皮膚后,他才很安心的呼出一口氣,又緩緩閉上了眼睛。 “怎么了?”傅辰警覺的睜開眼,把人往懷里攬了攬。 傅修明很自然的靠過去:“沒事,睡吧?!钡耧L像惡鬼一樣拼命拍打窗戶,他睡不著,心里空蕩蕩的,颶風好像把他的心卷走了。 傅修明感受著傅辰胸口穩(wěn)定的心跳,突然產生出無限渴求,不由自主把腿伸向傅辰雙腿之間,輕輕抽動。大腿內側柔軟的皮膚緊貼住尚未勃起的yinjing和旺盛恥毛,身體互相交纏,體溫漸漸融合。但傅修明還是覺得不夠,他還想要更多。 傅辰沒有睡著,細微的蹭動讓他快速勃起。他不太確定傅修明此時的想法,所以只是低頭吻他,在他唇舌間探尋一點情緒。 傅修明加深了這個吻,饑渴似的吮吸傅辰的嘴唇,想要從中汲取什么。吻不斷加深,變的越來越躁動。 傅辰伸手向后打開床頭柜抽屜,摸到那支一向放在那兒的潤滑劑。單手打開,熟練的涂上手指,然后探入他兩股之間。 傅修明發(fā)出一聲輕喘。 第二根手指緩緩插入進去,溫柔抽動。傅修明卻突然掙脫傅辰的懷抱,跨坐到他身上,握住他熱燙的性器近乎粗暴的坐了進去。 疼,鈍刀剮rou一樣的疼,是他們無數(shù)場性愛中從來沒有過的疼。疼痛沿著傅修明的內壁傳遞到傅辰性器上,兩個人都不可抑制的輕輕戰(zhàn)栗起來。 可疼痛是安全的,是彼此相互依偎的佐證。 傅辰扶著他的腰等待疼痛緩解,但傅修明仿佛突然變成一只野獸,推開他的手臂,不顧一切的癲狂起伏。 這不是在zuoai,這簡直是要把一個人生吞活剝,啃咬他的皮rou,吸干他的骨血,把他融進自己身體,一起墜入深淵。 傅辰被吞噬著,在他熾熱的甬道里穿刺。他堅硬的性器像一把利器,破開身體,直達靈魂深處。疼痛夾雜毀滅般的亢奮沖擊他的心臟。身體交融帶來的精神滿足遠遠大于生理快感。 窗外風聲嘶吼,他們又成了天地間兩顆無根的樹,只有纏繞著才是完整的。只有緊緊結合著,才能扎根入幽深的土地長久佇立,不至于被無情天地攫住生命拋向未知的黑暗。 傅辰猛然坐起把他仰面摔在床上,掰開他兩條腿,在混亂急促的呼吸里一插到底,低頭一口咬住他脖子上凸起的靜脈。 “爸爸…爸爸!” “cao我…”傅修明啃噬著他肩膀上,發(fā)出困獸般的嗚鳴,不停低吼:“cao我…cao我!” 誰都無法掌控這場性愛的節(jié)奏,他們發(fā)了瘋一樣糾纏在一起。喊叫、撕扯、啃咬,額角滲出大片大片燥熱的汗液,嘴里全是血腥的味道,仿佛這是一次不計性命的角斗,一場沒有歸途的廝殺。 實際上rou體的疼痛只出現(xiàn)在交合的一開始,但他們不明白,為什么會一直這樣痛,痛的割裂皮rou,撕毀靈魂。 每抽插一次傅辰都感覺自己的神經在抽搐,控制不住的想進入更深。極端亢奮下,他期待自己變成一根性器深入傅修明的身體。他愛他、迷戀他、對他充滿渴望,他想變成他身體的一分部和他永遠融合在一起,像一滴水完全融入另一滴水里。傅辰不斷的叫著爸爸,得到無數(shù)個瀕臨破碎的回應。 沒有哪一刻比這一刻更痛苦,沒有哪一刻比這一刻更幸福。 “射進來…”傅修明咬破他的肩膀,聲音嘶啞的吼叫:“射給我!” 傅辰在高頻的抽插里渾身戰(zhàn)栗,精神甚至比身體先一步到達高潮。 傅辰射了,射精的一霎那他似乎真的感覺自己已經融入進傅修明的身體里和他合二為一。與此同時,傅辰感覺腹部被一股噴涌而出的熱液澆濕。 兩具身體仿佛已經焚燒殆盡,唯余兩個靈魂融合成一個,緩緩降落下來重塑rou體。傅修明被颶風卷走的心回歸身體。 他抬手撫摸傅辰的腹部,把jingye涂抹到彼此胸前所有的皮膚上。傅辰拉過他的手含進嘴里,從指尖舔到掌根,再喂進傅修明嘴里。 腥膻的味道充斥彼此味蕾,那是愛情最好的催化劑。 傅修明很疲憊,從身體到精神都沒有一絲力氣,連眼睛都睜不開。被傅辰再次抱出浴室時,幾乎已經睡著,嘴里含糊叫著他的名字。 傅辰打開床頭燈,微黃的燈光下,傅修明英挺俊雅的五官和溫柔沉靜,和初見時一樣美好。似乎十幾年的光陰都沒能在他臉上留下多少痕跡。 側頸處有兩排帶血絲的牙印,是傅辰剛剛咬的。他低頭吻了下去,溫柔的舔弄、吮吸,充滿無法抑制的迷戀。 傅辰眼神閃動,無數(shù)的懊惱、憤怒和心痛充斥著他,只要閉上眼,就能感覺到那股深重強烈的無力感。 傅辰很想做點什么,為他做點什么,變成一座港灣替他遮風擋雨,或者只是一把傘,為他遮蔽烈日的侵襲。再不濟也要像棵樹一樣并肩站在他身邊,而不是僅僅給他身體的快樂。 傅辰睡不著,只有一直看著他,抱著他,才能略微消解心中無法言喻的不安。傅修明不太安穩(wěn)的皺著眉,傅辰又去吻他眉心蹙起的紋路,把他整個摟進自己懷里。 下了一夜的雨,臺風終于過去。后半夜傅辰幾乎沒有睡著,還好傅修明一直靠在他胸前,睡的很沉。那張積滿疲態(tài)的臉上,蒼白稍稍褪去了幾分。 傅辰低頭親親他的額角,翻身下床,換好衣服,把一套居家服放在床頭,然后輕手輕腳的走出房間,小心關上房門。 走到客廳打開手機一看,足足有二十個未接電話,大部分是高潼打來的,還有幾個是宋可和顧輝的。手機模式不知道什么時候調了靜音,他一個電話都沒聽到。 四人群里,消息已經199 ,基本都是高潼在大叫:“cao,這家伙怎么不接電話?”“搞什么鬼!”“是不是讓臺風刮走了?” 宋可說應該是在陪傅老師,顧輝表示要不要報警,高潼說還沒到二十四小時報個毛的警,然后繼續(xù)逼逼。 和傅修明之間的關系,傅辰對幾個朋友沒有隱瞞。宋可早就通過高潼知道情況,顧輝也在寢室閑聊時了解了大概。 傅辰看著手機心里既溫暖又慚愧,馬上發(fā)了一條信息:“手機靜音沒聽見,我沒事,讓大家擔心了?!?/br> 宋可:“你終于回信息啦!嚇死我們了!@高潼@顧輝?!?/br> 顧輝:“怎么樣,傅老師還好吧?” 傅辰正想回信息,電話進來了。 “臥槽,老子以為你被臺風刮沒了!”高潼大喊大叫。 “還活著?!?/br> “你咋樣?怎么蔫了吧唧的?!?/br> “我沒事…”傅辰把煙灰缸里的煙蒂倒進垃圾桶,轉身上樓:“他不是太好,學校停了他的職,處理結果還不知道。”辭職的事,傅修明還沒告訴他,只是含糊其詞的說學校還在處理,昨晚那種情況傅辰也沒多問。 “處理個毛!特么嘉寧大學有病吧!不去找散布謠言的混蛋,光找受害人麻煩,什么玩意兒!”高潼扯著嗓門,義憤填膺。 傅辰走進書房關好門:“我昨天在高鐵上看過,那個帖子最早出現(xiàn)在嘉寧校園論壇上,是一個叫’阿正’的人發(fā)布的。如果能追蹤到賬戶ip地址,是不是有機會能找出這個人?” “這個倒不難,我找人給你破解ip。” “我要找到這個人,我要知道這件事是誰干的!”傅辰的聲音像被一層堅冰覆蓋,沉重里透出一股股涼氣。 高潼在電話對面打了個寒戰(zhàn),“嘶”了一聲說:“放心吧,包在哥身上。老子不整死他!” “但是…”傅辰頓了頓:“即使破了ip也不一定能從他賬戶里提取到有效信息?!?/br> “至少能定位到地址啊!”高潼說:“你就放心吧,在z省范圍之內,咱老高家辦不成的事兒還真不多,不就找個人么,多大點事兒。這叫什么來著,造謠誹謗,情節(jié)嚴重!夠特么進去蹲幾年的?!?/br> 傅辰沒說話,長時間沉默后高潼又問:“喂,你怎么了?” “沒什么,我只是…”他只是覺得自己很沒用。 傅辰雙眼通紅盯著窗外,漆黑的瞳孔周圍布滿血絲。他深深呼出一口氣,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氣,在高潼聽來就是一聲深重的嘆息。立刻隔著電磁波拍拍他肩膀:“我明白,你心里不好受,這事兒要擱我身上,非把那畜牲的皮扒了!” “我應該在他身邊的,我們天天打電話,但是我一點都沒感覺出來。這么多天,他就一個人…” “他畢竟是你爸爸,肯定不想你擔心,你現(xiàn)在就別愁眉苦臉的給他添堵了。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你再懊悔也沒用,當務之急就是把那混蛋找出來。我可告訴你啊,你可別一副要死不活痛哭流涕的鬼樣子,現(xiàn)在可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要不然傅老師看了多鬧心。打起精神來啊,兄弟?!备咪@個人看著吊兒郎當,認真起來說出的話比一般人都清醒。 “我明白?!备党酱炅舜晖t發(fā)酸的眼睛:“我出去買點早飯,你到教室了嗎?” “cao,老子還在寢室呢,又特么遲到了!顧輝?顧輝?人呢!沒人性啊,走了也不叫我?!?/br> 傅辰打開微信說:“顧輝說給你占座了?!?/br> “這還差不多?!备咪吆咧觳阶叱鰧嬍遥骸拔荫R上找人給你破解那個什么阿正阿歪的ip。這事兒你不用cao心,辦不好算哥白混。先掛了,拜拜拜拜?!?/br> “高潼…”傅辰想說謝謝,電話已經嘟嘟嘟的被掛斷了。想起剛剛那句“打起精神來啊,兄弟”,傅辰微微一笑。